大千世界,蕓蕓眾生,順應(yīng)天道,有所始終,風(fēng)起日落,天行有常。
在大千世界的彼岸,有著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名字叫浩瀾,那里也有著一個叫季軒的人,只是他目前的處境很危險。
季軒手握一柄長劍,胸前有好幾道傷口,都是被利器所傷,只是他的嘴角依舊掛著致命的微笑,環(huán)顧著身后那些妄圖把自己當(dāng)做獵物的獵人。
“我倒要看看,你皇甫紀(jì)到底帶了多少人,夠不夠我殺?!奔拒幭褚活^孤獨的蒼狼,夜色中在一片密林里獨自穿行狩獵,繼續(xù)前行。
在季軒所行過的道路上,隔三差五的躺著修煉者的尸體。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尸體無一例外,皆是一身灰袍,衣服上面點綴著一層閣樓,都是匯天閣的修士。
“媽的,十五個悟天一境界,居然全被一個煉體境的黃毛小子放了風(fēng)箏,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大概在二十里開外,有一人也同樣身穿著一身點綴著閣樓花色的灰色衣袍,那男人一臉怒氣無處發(fā)泄,朝著跪在眼前的兩人踹了兩腳。
那兩人在被這人踢到后,非但沒有氣憤,反而語氣更加低微,謹慎道:“皇甫師兄,那個季軒可是個小滑頭,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戰(zhàn)力不可小覷,雖然只有煉體境九重的修為,但實力已經(jīng)和悟天境二重修士的戰(zhàn)力不相上下,我們兄弟幾個也是著了他們的道?!?p> 另一人則小心提醒一句:“他原本就是悟天境的修士,就算現(xiàn)在修為倒退,也比我們強上太多,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p> “媽的,還敢頂嘴?!闭局哪腥硕紫聛砭褪且话驼?,提著地下那人的領(lǐng)子臭罵道:“還不是你們廢物?!?p> 站著的男人叫皇甫紀(jì),如今已是悟天境四重,乃是匯天閣當(dāng)之無愧的外門第一人。
他此行前來,一是在這山中尋找虛靈果,虛靈果乃是一種平常很難見到的神果,有修復(fù)經(jīng)絡(luò),洗練筋骨的功效。
更重要的是它里面蘊含了無數(shù)靈力,要是有了它,皇甫紀(jì)說不定很快就能突破到悟天境五重,追上同位匯天閣內(nèi)門第一人的譚峰。
二來,就是收拾那個敢打死自己親弟弟的季軒。
皇甫紀(jì)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將近一夜,本以為將自己十五個手下全部派去,必能取季軒首級。
可天不遂人愿,進去的十五個悟天境修士,如今只有兩人出來,渾身重傷。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非逼我出手,看我活捉了你,定將你剝皮挫骨,要你好看?!被矢o(jì)抬頭向山巔望去,眼神冰冷,嘴角充滿邪笑,玩趣味十足。
匯天閣一向門規(guī)森嚴,絕不允許門下弟子將私人恩怨引入山門,違者必重罰。
這也是皇甫紀(jì)寧愿等待這么久也不出手的原因。
平常弟子出手還好,可他是匯天閣外門第一人,象征著匯天閣年輕一輩的門面。要是他犯錯,他師傅定不輕饒。
這是他再三顧忌的原因。
但是他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這山里除了季軒就只剩他的人了,就算偷偷做掉季軒,也沒人知道是他做的。
就算知道是他做的又如何,只要不把證據(jù)留下,他們又能耐自己如何。
皇甫紀(jì)殺心已起,一陣靈力將周圍的枯草卷起,在空中渾然炸裂:“你們兩個是在哪兒發(fā)現(xiàn)季軒的。”
“就在那邊,那邊?!币蝗耸种钢赶蛏缴?,附和道:“只要皇甫師兄出馬,那季軒必死無疑?!?p> “誰說我要動手了?”皇甫紀(jì)聞言皺起眉頭,別有深意的盯著剛才說話的人,語氣很冰涼。
“皇甫師兄莫怪,是我嘴賤,是我嘴賤?!蹦侨肆⒖坛约旱淖焐仙攘藘蓚€巴掌,沒有廉恥的拍著馬屁:“這斷魂山夜里常有兇獸出沒,那季軒是被野獸給分尸了?!?p> “這話我愛聽。”皇甫紀(jì)朝著那人指著的方向前進,其余兩人緊跟在身后。
“嘶……啊……”季軒捂著胸口繼續(xù)前進,已經(jīng)疼出了一身冷汗,拄著長劍繼續(xù)前進。
“站住。”也不知過了多久,季軒突然聽到身后陌生的聲音。
“又一個送死的?”季軒心里默默念叨,回過頭就看見兩名匯天閣修士:“兩個正好做個伴,黃泉路上不孤獨。”
“你……站住?!逼渲幸幻麉R天閣的弟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明明自己這邊兩個人,對面一個人,修為還掉到了煉體境,可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
“吆,我站住了。我不僅站住了,我還要過去呢。”季軒的身子一瘸一拐,看起來就像風(fēng)中之燭,奄奄一息,可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敢放松。
反正今夜已經(jīng)很難走出斷魂山了,索性放手一搏,能殺多少殺多少吧!
季軒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次他是瞞著家里人偷偷跑出來尋找虛靈果,就算家里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估計也趕不來了。
季軒開始一瘸一拐,但是隨著他一步步跨出步子,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往兩人身邊飛馳,揮動長劍,行云流水,在月亮的照耀下提起長劍向其中一人劈去。
看到季軒二話不說就提著劍砍自己,這人立刻釋放靈力,身形快速攢動,想以最快的速度避開季軒的致命一擊。
在他看來,季軒已經(jīng)是風(fēng)中之燭,只要自己能拖住時間,季軒就會不攻自破。
這人身上被一道藍色的靈力包裹,快速向后退去。
可就在他撤退的一瞬,他看到季軒嘴角洋溢著一抹笑容,心中一寒:“為什么我明明避開了他的追擊,他還笑的那么開心。”
“我上當(dāng)了。”下一刻,這人才反應(yīng)過來。
“咔嚓?!彪S著季軒手起劍落,血霧噴濺,和他一起追擊季軒的那人已經(jīng)身首異處。
原來季軒一直從動手開始想殺的就不是他,而是另一人。
季軒向他揮劍而來,給另一人一種錯覺,認為季軒暫時忽略了他,于是稍微放松了警惕,就是這么一瞬,那人就為自己的大意買了單。
“好陰險?!庇嘞碌哪且蝗瞬挥审@嘆。
“該你了?!奔拒帤⑼昴侨艘院?,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頭腦有些恍惚,但是這種生死對局,勢很重要,現(xiàn)在自己一旦后退,對方絕對不會給自己生還的可能。
“季軒,你別得意,我……”余下的那人本來還想放幾句狠話,但是剛才目睹同伴被殺的那一幕,好似是被嚇破了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過在震驚之余,那人還是吐納出全身靈力,靈力匯聚成一把藍色長劍,向著季軒蹦騰而去。
他很清楚,這種局勢,完全沒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和季軒,只可能有一個活著走出去。
這倒讓季軒有些難受,自己現(xiàn)在身負重傷,奄奄一息,要是正面硬剛,對自己很不利。
但是沒有辦法,只能一戰(zhàn),季軒依舊提著長劍,神色猙獰,沒有動身,想找出面前這人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