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這么熱情了,季軒怎么好意思拒絕。
兩人來到屬于曦城這一版塊的邊緣兩端,陸然提起了手中長槍,將鋒芒對準季軒,星火之間猛然出槍,奔赫而來,眼中少了一絲憨厚,多了一絲兇殘。
“少城主,全力以赴吧!”以往在演武場上都是季軒給陸然做陪練,兩人同境界時,季軒能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說實話,陸然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能戰(zhàn)勝季軒。
但是現(xiàn)在機會來了,季軒如今只有煉體境九重的實力。
要是平常人以煉體境九重的實力,面對現(xiàn)在修為已經(jīng)達到悟天境二重實力陸然,必敗無疑。
但是面前的這個人是季軒,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陸然絲毫不敢松懈。
這邊的戰(zhàn)斗自然引得了其他四城年輕一輩修煉俊杰的關(guān)注,都將目光鎖定在季軒身上。
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在季軒身上吃過虧,他們想知道煉體境的季軒實力如何,有多強。
要是平常一個境界達到悟天境二重的修士面對煉體境的修士如此謹慎,肯定會引來恥笑。
可是沒人會恥笑陸然,因為他面對的是季軒。
“來吧!”
季軒看著迎面沖殺而來的陸然,大喝一聲,從背上拿下木劍,身姿瀟灑,烈風將他的頭發(fā)吹的凌亂。
季軒的眼神變得殘暴,甚至還有些嗜血。
“這是怎么回事?”
季軒感覺到,他的身體里面似乎有著什么東西,非常渴望戰(zhàn)斗,對戰(zhàn)斗有一種強烈的執(zhí)著,向往。
一瞬間,季軒有著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同樣來過這個地方,同樣在這里出劍。
季軒單手持木劍,靜立在原地,變化著劍勢。
雖是一把木劍,但是在季軒的手中仿佛就是這天底下最鋒利的利器,一道道劍氣朝周圍四散,狠狠地砸向周圍的陣圖和腳下的巨石。
“怎么回事?季軒怎么不動用靈力?!?p> “是?。∵@大半是瘋了,狂妄自大也得有個限度吧!”
“不動用靈力,僅憑肉身怎么可能抵擋得住悟天境二重修士的全力一擊?!?p> “不對??!沒有動用靈力的情況下,他的劍勢怎么可能這么霸道?似乎要撕碎此方的聚靈陣圖?!?p> “……”
一瞬間,場上再次變得沸騰喧嘩。
其實并不是季軒狂妄,而是他壓根就不知道怎么匯靈。
行云流水,如海如濤,季軒此刻已經(jīng)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在他眼前,似乎有一個男人正在舞劍,每一招式都犀利無比,季軒不由自主地跟著男人一起劃動劍招。
“這道身影?怎么這么像穆神宣?”
季軒在驚嘆男人劍招之奧妙的同時,竟然發(fā)現(xiàn)眼前眼前的模樣竟然和那酒館當中的邋遢男人有些神似。
不過細一想,也對,畢竟穆神宣才是這把木劍的真正主人。
據(jù)他說,這把劍已經(jīng)陪他有些年頭了,抵得上半個神兵,季軒當時就認為這把木劍不凡。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把木劍當中居然隱藏著穆神宣的劍招。
“軒哥兒,別大意?!?p> 見季軒沒有動用靈力,陸然眉頭一皺,他以為季軒輕敵了。
陸然提著長槍越?jīng)_越快,腳下的步子如風過耳,長槍的槍芒在他身后劃過一道悠長的弧線。
“喝!”
猛然間,陸然大喝一聲,一躍而起,長槍在他手中如柔水一樣流暢,隨著他手臂每一用力,槍頭都向下刺去一分。
隨著陸然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已經(jīng)分不清他手中長槍的虛實,只見天空中似乎到處布滿了長槍,向著季軒憤恨刺殺。
與此同時,穆神宣的身影也徹底在季軒的眼前消逝,但是他剛剛留下的劍勢卻如風暴般地向季軒腦海中襲來。
“對,就是這種感覺。”
季軒的心跳加速,手中的木劍泛起光澤,如長虹貫日,頃刻間,他的劍招如行云流水一般舒暢。
時而地下,時而空中,空中留下了模糊的殘影。
“來吧!”
“喝!”
陸然雙目怒睜,手中長槍化身無數(shù)鋒芒,朝著季軒如暴風雨般襲來。
面對天空黑壓壓的一片槍頭,季軒非但不躲,反而一躍而起,迎著長槍鋒芒而上,手中的木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圍著季軒灑脫轉(zhuǎn)個不停。
“他是瘋了嗎?迎著槍芒而上,真當他還是原來的那個季軒呢!”
“哎,我看不見得,那季軒何許人也,面對楚歌行的長槍劍法依舊悠然自如,何況只是一個陸然?!?p> “說得輕巧,你去迎著那些槍芒而上,要是不被戳成馬蜂窩我把我媳婦借給你一年?!?p> “是啊!你行你上?!?p> “……”
就在這些人吵嚷之時。
演武場上屬于佑城板塊上的一人,將毒蛇一般的眼睛望向季軒,咧嘴貪笑,他叫皇甫梟。
“我草,好疼?。 ?p> 槍芒落在季軒身上的一瞬,他清醒了許多,原本那些瀟灑素然的感覺淡了許多。
不過季軒依舊游刃有余,在空中跳轉(zhuǎn)著,每一道槍芒落下,都勢如雷霆,卻都在季軒的木劍和他那蕭然的劍勢下劃歸無形。
季軒甚至有點想讓陸然加快釋放槍芒的速度,來試試自己的極限。
“喂!陸然,你試著把凝聚起來的槍芒一次性都釋放下來,讓我試試新學的劍法?!奔拒幵谝黄趬簤旱臉屆⑾潞杖怀雎暎犊ぐ?,振奮人心。
遙遙觀望的人群,見到季軒這“不知好歹”的模樣,一個個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那一片槍芒之下的小人。
境界變低了,口氣卻越大了,這是這些人對季軒一致的評價。
他們這下終于知道季軒為什么在闕臺試煉當中會經(jīng)脈逆轉(zhuǎn),修為倒退了,這小子太狂了。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自己玩死。
“季軒,我盡力。”陸然在空中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同時操縱著無數(shù)槍芒,手中的槍勢一刻也不可松懈。
這是他認為自己最強的招式,卻被季軒嫌棄太弱了,這特么真的只是一個煉體境修士就有的實力嗎?
陸然閉上眼睛,回想著那日楚歌行在演武場上釋放這一招的時候,槍芒上有五顏六色的光澤,夾雜著雷霆冰火生死之力,如潮起潮落,壯觀無比,勢不可擋。
而自己釋放的這些槍芒,只是黑壓壓的一片,比起楚歌行的槍法,自己還是太弱了。
無論是楚歌行,還是季軒,都是他無法逾越的一道高峰,陸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通過不懈努力,拉近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陸然再一次聚集全身靈力,貫穿槍芒,槍芒感受到靈力的滋養(yǎng),變得鋒利了許多。
“季軒,接好了?!辈倏厝绱硕嗟臉屆ⅲ瑳]有被靈力反噬已經(jīng)不錯了,這時候出了任何一點差池他就會萬劫不復。
但是他還是承受巨大的壓力將槍芒聚集在一起,鋒利的長槍如六月細雨向季軒迎面襲來。
每一道槍芒落在刻滿陣圖的地下,都會炸出一處坑洼,現(xiàn)在季軒總算知道了,這演武場這么多的殘損是怎么來得了。
不等季軒多想,一道槍芒已經(jīng)滑破他的衣襟,正要閃躲,左耳邊又傳來了暴躁的槍鳴聲,右手的木劍還抵擋著三兩道槍芒,根本抽不出身。
光是一道一道的槍芒襲來倒還好說,但是全部的槍芒如傾盆大雨落在季軒的身上,明顯讓他閃躲不及,天空瀉下的槍芒少說也有幾百道,季軒漸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