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曦城其他少年修士,季軒就跟著陸然一起向演武場外走去。
到達演武場門口的時候,兩人老遠就看見一老爺子提著煙斗在外面轉悠著,似乎在等什么人。
季軒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和訴裳很熟的那個老爺子嗎?
正準備過去打個招呼,季軒就發(fā)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了起來。
“完了完了,軒哥兒你快跑,我掩護你。”還不等季軒反應過來,陸然一手抓住季軒就往出口撒丫子跑。
“喂!我說大兄弟??!我看這老爺子挺和藹可親的,怎么你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奔拒幉幻魉裕@奇地望著陸然。
“哦喲!我的軒哥兒啊!你今天都把嫂子氣跑了,老爺子能放過你?”陸然氣急敗壞,才想起來季軒失憶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陸然也不打算做過多解釋,帶著盡量躲開了老爺子的注意,一路往演武場外面飛奔去,使出了吃奶的勁。
等到老爺子聽到腳步的時候猛然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陸然已經(jīng)帶著季軒溜走了。
老人急忙往外面追,可是人家兩個都是大小伙子,腿腳比他利索得多,他哪能追上季軒和陸然。
“都給我回來,小崽子,我草,跑的比兔子都快?!?p> “媽的,現(xiàn)在這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禮儀規(guī)矩了。”
老人沒有追上二人,在原地氣的爆了粗口,又抽了一斗煙,壓了壓驚。
陸然攜著季軒往外跑了好久,看老爺子沒有追來,才松了口氣,掀了掀頭上的汗,松了口氣。
“哎,我說兄弟啊!你怎么那么怕那個老爺子,我看他人挺和善的?!眱扇税c坐在大街上,季軒不明所以地詢問陸然有關老爺子的消息。
“你是不知道……”陸然喘了口氣,拍著胸膛平息了好久:“你是不知道那老爺子一桿煙斗的厲害,他初來五城的那幾年。有個不在好歹的小子去當著他面調戲訴裳,結果被老爺子廢了三條腿?!?p> “我草,這么狠!”聞言,季軒胯下一寒,心中一陣后怕。
“你才知道??!”陸然輕瞄季軒:“更為可怕的是,當時那個調戲訴裳的小子也是悟天境界修士。結果老爺子一煙斗下去,三條腿都斷了?!?p> “那人背后也有點勢力,本來揚言要找老爺子算賬的,結果最后這事被五城聯(lián)手打壓下去,不了而了。”
“那老爺子可是了不得,每年三門匯煉的時候,就算是三門來的客卿長老,也沒人敢在演武場里面放肆?!标懭贿@話沒有半點虛假,五城三門的恩怨,在其他地方都可以私下解決。
但是在演武場里面,沒人敢放肆,更不準在演武場內聚眾斗毆。
這已經(jīng)成為五城三門的一個傳統(tǒng)了。
“我草,特么的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一個看守演武場的老爺子都這么厲害?!?p> 聽完陸然的話,季軒只覺得一陣陰冷襲背。
不過對季軒來說也不是沒有好消息的。
這老爺子雖然來歷神秘,實力雄厚,面子大,和自己沒有什么交情,但是這老爺子跟訴裳關系好??!
只要搞定了訴裳,就等于是搞定了老爺子。
“嗯,就這么辦?!币幌氲竭@,季軒就樂呵呵的。
緩了一會,兩人又在街上轉悠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又來到了訴裳莫名其妙對著季軒發(fā)脾氣的那個地方。
“就是這個地方啊!你連這都不記得了,難怪嫂子會生氣?!标懭豢吹竭@個地方,略動靈敏的眼珠,有些幸災樂禍。
“說人話?!苯?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季軒已經(jīng)確定了陸然對自己沒什么壞心眼,是徹底把他當做朋友了。
“……說來話長……”
經(jīng)過一番解釋,季軒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好意思地撓頭笑道:“原來是這樣?。」植坏迷V裳會這么生氣。”
“哈哈,去喝酒吧!”了完季軒的疑惑,陸然就要拉著季軒去喝酒了。
“好,走,不醉不休?!?p> 季軒和陸然往曦城的城角附近走去,那有好幾家的酒館老板都是陸然的熟人,那里雖然比不上云京酒館那么氣派,卻比云京酒館更有人情味。
時間回溯。
就在季軒和訴裳來到云京酒館的時候,季天庸和駝背老人駕著馬車也來到了潮城的城門口。
“是季城主吧!”
兩人剛掀起馬車門簾下車,從門口就來了一下人打扮的青年,看起來很精明。
“嗯!”季天庸稍稍點了點頭,看到門外還停留著兩輛裝飾繁華貴重的馬車,不由詢問:“王城主和聶城主都來過了?”
“來過了,他們已經(jīng)恭候季城主多時了。”下人打扮的青年人笑著開口,引路前進。
“可是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們??!”駝背老人笑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
青年人似乎懂得了什么,沒有再開口,全心引路。一路上兩行的侍衛(wèi)工整站立。
“該來的總會來。”季天庸朝著駝背老人皺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瘪劚忱先颂ь^,遠遠看著那座府邸門面上高高懸掛的大匾,上面刻著“楚府”二字。
季天庸和楚納川有著大幾十年的交情,平常就經(jīng)常來潮城做客。
隔著老遠,季天庸就遠遠看到了那熟悉的建筑,加快了腳步。
兩人來到楚府門前時,以楚納川為主的三位城主也開門相迎。
“季兄別來無恙?。 ?p> “楚兄好氣色,今個是碰到什么開心事了?”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高興?!?p> “哈哈……季兄可遲到了,要自罰一杯。不許推脫?!?p> “定當,定當?!?p> “進門再聊,季兄大老遠從曦城來到潮城,你們二位都堵在門口,讓人家連口熱乎的茶都喝不上,傳出去不好?!?p> “王顯,你的這張嘴??!”楚納川指著王顯一臉壞笑。
“納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王兄說得對,先進屋,喝茶喝酒隨你們。”聶千城在一旁笑呵呵的應付。
“走走走,進,好久都沒這么聚過了。”
幾個三四十歲的大人難得聚在一起,開心的像個孩子。
楚府的后院里,一身材高挑健壯,一襲白衣的少年,正在練槍。
一桿長槍在他手中猶如九天蒼龍,迎著勁風發(fā)出呼嘯的聲音。
少年面容清秀,皮膚白皙,就是眼中只有冰冷兇色,一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平常的屋子廂房內,都配有下人,潮城楚府內唯有這一間屋子,一個下人都沒,沒有一點生氣。
甚至是門外的走廊里,都很少有人經(jīng)過,整個屋子連同屋內的人能給別人一種“生人勿近”的錯覺。
但是少年很心細,獨自一人卻把房間中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房間里,不落一絲埃塵。
少年一桿長槍如同蒼龍出海,翻云覆雨。
突然,少年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停下了手中的槍,不屑地瞟了屋門一眼。
然后將長槍放下,靜坐在后庭的石桌之上,石桌之上堆積的書本整齊劃一。
門外,一下人正帶著一一襲白裙的女子往來走。
女子面容白皙美麗,就像天底之下最精致的造物,不容一絲褻瀆,別人盯著她看久了會產(chǎn)生一種正在犯罪的錯覺。
女子眼神純潔,裝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憧憬,包含著對這個世界一切的寬容無私,不是星光,璀過星河,如大江流水,洗涮著一切污濁。
只是女子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急慮,白皙美麗的臉頰泛起一抹憂愁,雙手把弄著自己落入肩旁的發(fā)絲。
“到了,我們楚公子就在里面,我先下去了?!毕氯藖淼竭@間房門前,腿就抖個不停,接二連三地擦著冷汗,看樣子是被嚇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一人個進去就好?!泵廊粜呛拥呐泳従忛_口,那下人才松了口氣,忘了道謝就撒丫離開。
女子懷著幾絲焦灼,緩緩推開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