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1647年,北方,約斯韋城鎮(zhèn),布里村。
寒風比十月騎士禮來的更早,刺骨的風沙已從圖哈特大沙漠吹進整個星輝帝國的北方,即使布里村背靠幾片小森林,也未逃脫來自北方天災的寒意。
酒永遠是驅寒的最佳選擇,農具和小麥種早已被深深的埋在地窖中,至少在來年春耕之前酒館是最受歡迎的場所。
布里村只是一座由石頭壘砌的小邊村,這里沒有什么稱得上場面的大陣仗,游行商人可不會像游吟詩人那般注重眼前的風景,他們更在意木箱中是否有自己背不起的沉甸甸的銀幣,所以布里村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老酒館。
老布里今年已經62歲了,他本不是土生土長的約斯韋人,不過他被奴隸販子賣到布里村已經有20幾年了,熬死了自己的主人順理成章的接收了這家老酒館,當然少不了給村長的三枚金幣,那可是酒館老主人一生的積蓄。
“老布里!再續(xù)一杯!”
“該死!狗娘養(yǎng)的小雜種又跑到哪里去了?客人您稍等,馬上來?!?p> 啤酒花洋洋灑灑落在沉舊的木桌上,咯吱作響的木椅旁邊站著一位獨眼老漢,微微顫抖的右手以及大胡子臉上堆滿了對銅幣主卑微的賤笑,標準的老奸商。
“老布里,我聽說兩個月前你在南邊森林撿了一個小布里?”
布里村隸屬于星輝帝國,對于這種奴隸販賣已然見怪不怪,帝國有明文規(guī)定,奴隸販賣到什么地方就叫什么名字,以便于地方化的管理。
“客人是知道的,老布里哪有錢財去買一個年輕力壯的奴隸,如今星輝女神眷佑,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p> 老布里花了20銅幣調查了布里村周圍的所有村鎮(zhèn),確定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家伙不是任何家庭走失的孩子,這才放心大膽地對外宣稱小布里的存在。
“老布里,你不會是想把這孩子培養(yǎng)成你的繼承人吧?奴隸的家族企業(yè),哈!真是有意思!”
村民雖然說和老布里已經有十幾年的交情,但奴隸這個名頭可不是那么簡單就能除掉的。
“客人說笑了,奴隸哪配擁有產業(yè),這間酒館早在20幾年前已經屬于村長了,我只是代為管理罷了。至于以后是否由小布里來管對客人來說沒有任何變化,老酒館優(yōu)質的服務是不會變的。您慢用!”
老布里提著酒壺回到柜臺前,右手不斷撫摸著左胸前的鋼鐵烙印,一旦被烙上這個半跪著的花圈小人,一生都沒有翻身的本錢。一時間老布里的目光變得呆滯。
“咯吱!”
充滿縫隙的老木門被推開,一個一米二三的小男孩走進酒館,男孩兒散披著棕色的頭發(fā),滿是雀斑的臉上一雙湛藍眼睛瞄了一眼柜臺前打盹的老布里,不合腳的老布鞋徑直走向老布里。
“老家伙,我餓了!”
老布里一把提起小男孩的麻布上衣,將其直接拖到后方的廚方,引來酒館內客人的一陣哄笑。
……………………………………
“啪!”
狠狠的一拳直接砸在小布里的臉上,老布里這時已經氣壞了。
“小雜種!你以為你是誰?村長的兒子嗎?我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你不明白什么叫知恩圖報嗎?”
老布里很難理解小布里的思維,奴隸就應該有奴隸的樣子,整天游手好閑是村長兒子的特權,只有勤奮才能得到屬于自己的一部分東西。老布里便是這么走過來的!
“被壓迫久了,就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嗎?這個世界真是可怕!”
小布里口中喃喃細語,說著一些本不適宜場合的言論。
“小雜種你給我聽好嘍!明天便上村長家,烙上了奴隸印記你便有了身份,以后別人問起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說自己是酒館的人?!?p> 老布里決心不再放縱這個小家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布里的將來著想,身份在星輝帝國是最重要的憑證,一個連奴隸身份都沒有的小孩被上頭查稅官抓住,后果不堪設想。多半會像戰(zhàn)爭逃兵的后代那樣被派到整個城市最骯臟的下水道系統(tǒng)工作,生死都難以保障。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變成下一個你嗎?”
小布里嘴角充滿了不屑,奴隸這種身份也太過于匪夷所思了,勤勤懇懇地為他人工作一輩子,沒有生兒育女的權利,也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甚至連姓氏都沒有。
“那你還想怎么樣?成為平民?抱歉!我可沒有那個本事!你給我記住了!是我救了你的命!要不然你早就凍死在南邊的森林了!”
老布里又踹了一腳小布里,在他看來現(xiàn)在小布里就是他的財產,他有權做任何處置。
“好吧!那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小布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句話似乎不是對老布里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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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酒館的大門被狠狠地踹開,緊接著一聲極為囂張的嗓音傳出。
“老布里!你快滾出來!”
基佩,老村長的兒子。整個布里村最囂張的人物。
“少爺,今天您怎么有時間……”
老布里話還沒說完,抬頭便已經愣住,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微弱陽光,鋼鐵面罩猶如攻城巨獸般施加著無窮的壓力,漆黑的盔甲與手中的長劍相映成輝。
騎士!老布里這輩子只見過一次,就是20多年前城主領袖將他們分派到各個村鎮(zhèn)時的押送人員,星輝女神的光芒在他們身上是那么閃耀,那么的奪目!
“騎士大人!”
整個酒館不管是平民還是奴隸都必須下跪,因為騎士就代表著貴族,就代表著整個星輝的統(tǒng)治階級。
“踏!踏!踏!”
鋼鐵戰(zhàn)靴與木質地面發(fā)生強烈的摩擦,漆黑面罩中的雙目猶如天神睨視螻蟻。
“愿星輝女神照耀爾等,起來吧!”
鏗鏘有力的聲音確是那么溫和,讓人難以抗拒。
黑色騎士緩緩地坐在木椅上示意基佩告訴他們自己的來意。
“咳咳!鄙人僅代表騎士大人告知爾等此行的目地,一個月前南邊的風車村遭受了巨大的鼠蟻之患,傷亡達到了全村的二分之一,約里其領主大人十分重視此次事件,特意派遣星輝圣殿的騎士大人前來調查,騎士大人雖然無所不能,但還是需要一名經驗豐富的領路人進入南邊森林,所以哪位村民愿意前往?順便說一下此次的酬勞是一個金幣!”
“一個金幣!那可是整個布里村一年的稅收!”
“誘惑雖然大,但也要有命花呀!”
“前幾天我也聽說了那件事情,鼠蟻吃人這是什么概念?那該是多么龐大的群體!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安靜!”
“刃!”
黑色騎士的寶劍直接刺穿了木質地面,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震懾了整個酒館的人。
基佩眼見騎士大人發(fā)怒,直接將矛頭指向老布里。
“騎士大人,請不要為了一些無知的村民懊惱,我這里有一位合適的人選,老布里是酒館主人過繼給我們家的奴隸,他在布里村已經生活了幾十年,對南邊森林絕對熟悉,他經常去那邊采摘一些野果。所以……”
基佩知道老村長和老布里有私下的紙張約定,不過這間酒館早應該屬于自己,老村長礙于顏面,自己可不會這樣,這是最好的機會。
“騎士大人饒命!少爺饒命!”
老布里何曾想過厄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自己兢兢業(yè)業(yè)的一輩子,將收入的大部分都貢獻給了老村長,到頭來這些家伙竟然還要剝奪自己生活幾十年的家。
“老先生完全可以放心,我的扈從隊會保護你的人生安全?!?p> 騎士只想找一位向導罷了,根本不會管其中的彎彎繞繞,酒館的其他人也樂意保持這種看戲的態(tài)度。
“騎士大人,如果您需要向導的話,我可以完全勝任!”
此時廚房后方走出一位鼻青臉腫的少年,腰桿挺直,目光堅定。
“小東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滾回去!”
基佩眼見計劃成功,誰知這家伙橫插一腳,自然暴跳如雷。
“騎士大人,老布里已經六十多歲了,他的體力很難完成向導的職責,在這一點上您需要一個更加機靈一點兒的,不是嗎?”
小布里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老布里縱有千般不是,也曾救過自己性命。
“好吧!就你了!明天一早村口集合?!焙谏T士轉身便要離開。
“騎士大人,這個小東西來歷不明,可能會……”基佩還在努力。
“啪!”
沉重的鋼鐵手套直接將基佩抽翻在地,這種小人物的事情真是沒完沒了。
“基佩你可不是什么少爺,要不明天你隨我進南邊森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基佩看著地上的槽牙,哪敢還有半句不是,只是惡狠狠地看向小布里。
………………………………………………
晚間。
老布里今天十分殷勤,將珍藏已久的熏肉都拿了出來,感謝小布里的救命之恩。
“小家伙,說吧!你想要什么?十個銀幣之內,老布里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嗯?”
小布里并未抬頭,而是死命的盯著盤中的老干熏肉,葷腥這種氣味恍若隔世,饞蟲在肚欲罷不能。
“別太過分!二十個銀幣已經是極限了?!崩喜祭餅殡y地說道。
“不必了!以后就兩不相欠,星輝火耀各走一邊。不過我還是有個小小要求,昨天看見老文斯的家中生了一窩狗崽兒,你去幫我要一個!”
“星輝女神呀!這就是你的要求?”
“嗯!就這么簡單?!?p> “老布里馬上幫你去辦!如果……,算了吧!活下來就去約斯韋吧!能碰見一位好心的城里人收留,想必會過的更好吧!”
“那是自然!也希望你能更好的在布里村活下去?!?p> …………………………………………
次日,清晨。
馬兒的嘶叫格外響亮,鐵器摩擦的聲音久久不絕。直到那匹黑色良駒的出現(xiàn),騎士隊一行十二人全部到齊。
“格力姆大人,星輝女神與您同在!”
整齊劃一的灰色盔甲,腰胯短臂小刀,手持近兩米高的長矛,騎士扈從隊是軍隊中的精英,是下一屆的預備騎士,不乏勛爵貴胄之子。
“喬爾,清點你的人馬,向導一到我們便出發(fā)。記??!南邊森林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臨行前馬庫德大人曾叮囑過我,有可能是紀元前的生物!”
喬爾微微一愣,繼而瞬間瞪大瞳孔大驚說道:“魔獸!這怎么可能?那種生物已經滅絕了多少年?即便是馬庫德大人也未曾見過!”
“喬爾,你失態(tài)了!大人只是說可能,不必過分驚慌!”
格力姆成為騎士已經有十年光陰,對于魔獸他也是通過書籍了解的,紀元前的公會時代強者便是以獵殺這種生物為榮耀,所以格力姆心中還有所慶幸,希望能碰見這種生物一展身手。
“汪!汪!”
小奶狗的叫聲格外清脆,圍繞身著麻衣走來的小布里上蹦亂跳,場面看起來十分和諧。
“騎士大人,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嗎?”小布里抱起小奶狗單膝跪在格力姆的馬前。
“當然!小家伙希望你能找到最佳的途徑,如果遇到戰(zhàn)斗你可要小心了,我的扈從隊不可能盡心盡力的保護你?!?p> 格力姆示意一名扈從帶上小布里,全隊便向南邊森林出發(fā)。
……………………………………
南邊森林,布里村和風車村夾雜的小森林,沒有任何山脈地形,只不過是約斯韋城其中一條護城河的發(fā)源地,在此次事件之前,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
“騎士大人過了前面的小河就已經到達南邊森林的中心位置,我建議可以在此處休息一下,因為之后的地方找不到任何的馬兒飲水地。”
自從進入南邊森林之后,小布里也算盡職盡責,至少他所說的風貌地形都全部兌現(xiàn)了。
“下馬!扎營!”
格力姆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一路走來的確發(fā)現(xiàn)了不少蛇蟲鼠蟻,但是根本沒有大型動物的蹤跡,他現(xiàn)在甚至懷疑風車村僅僅就是因為年久失修而發(fā)生的一場鼠患。
“迪爾大叔,這里有山泉!”
小布里是個生性喜歡熱鬧的家伙,所以在路上與共乘一騎的迪爾熟絡起來。
“好嘞!”
迪爾是一位老實忠厚的中年人,滿嘴的大胡加之爽朗的笑聲,負責整個扈從隊的后勤。
“小家伙,看來你經常往這里跑?。∧憔筒慌率蠡紗??”
迪爾已經快到了退休的年齡,他對成為騎士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熱血澎湃,現(xiàn)在他只想靠著這份穩(wěn)定的收入來養(yǎng)家糊口。
“它們怕我還來不及呢!迪爾大叔你能再給我講講騎士的故事嗎?”
小布里迫切想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這個世界的力量系統(tǒng)以及魔法構成。
“哈!小布里還真是好學??!那叔叔就給你講講。騎士這個職業(yè)已經存續(xù)了近上萬年,帝國時代前的公會時代便就是主力軍,他們?yōu)榱藰s耀而戰(zhàn),為了光明而生,心中有無比堅定的信仰,能成為領主手中最鋒利的矛,最堅固的盾。后來因為帝國征戰(zhàn)保衛(wèi)的需求,騎士這種職業(yè)便獨占鰲頭,打壓了其他很多職業(yè),以致使許多職業(yè)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如今擁有女神圣殿的職業(yè)唯騎士一家而已!”
迪爾將一部打壓吃人的黑暗史說成了一部光明常在的保衛(wèi)戰(zhàn),可見騎士在人們心中的地位。
“那魔法師呢?”小布里問道。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職業(yè)了,現(xiàn)在世上僅存的除了騎士之外,能被帝國法律所認同的只有游吟詩人和游俠,而且不許成立任何公會支流。在星輝帝國想要出人頭地,或者說整個大陸想要引人注目,只有巔峰騎士這一條路可以走。至于原因是什么嗎?那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因為騎士實用吧!”迪爾洗了把臉慢悠悠的說道。
“這么厲害!那格力姆大人的地位一定很高吧!”小布里若有所思的問道。
“那是自然,格力姆大人是約斯韋的驕傲,領地兩大守護騎士之一!星輝女神殿認證的黑鐵騎士?!?p> 迪爾身為格力姆的扈從,此時也覺得光芒萬丈,如同自己便是那個女神注目的大人物。
“黑鐵騎士,騎士有很多等級差別嗎?”
“那還用問嗎?貴族階級有嚴格的統(tǒng)治權,騎士的等級也不例外。騎士以黑鐵為基,其上有青銅、白銀、黃金、鉑金、鉆石、王者。一位黃金騎士可以和帝王共進晚餐商議國家大事,至于鉆石騎士早已是傳說,很多年已經沒有人達到那種近神的地步,相傳在公會時代騎士公會就是因為有三大鉆石騎士出現(xiàn)才奠定的霸主地位。小布里如果哪天成為黑鐵騎士,子孫萬代都有勛爵受益?!?p> 迪爾一邊說著一邊從馬背上取下帳篷,光輝永遠是那么遙遠,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才能對得起每月50銀幣的薪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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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寒風侵襲大地,森林中的帳篷被吹得咯吱作響,早早壘砌的篝火在風中左右搖擺,時不時濺出的火星迅速湮滅在潮濕的泥土中。
“吱吱!”
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浮現(xiàn)在草叢旁的枝葉中,越聚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敵襲!”
“嗖!”
黑色的身影迅速從帳篷中閃出,手中的長劍顯露絲絲寒光。格力姆的扈從隊也迅速集結到他身旁?;鸢颜找?,遍地的鼠群顯露無疑。
“格力姆大人,這些老鼠是怎么回事?”
紅色泛光的雙目以及有序的陣型,這些都是扈從隊以前從未見過的奇景。
“三人一組,背靠為心,各自應敵!不要小瞧這些雜碎,咬傷很可能會被感染瘟疫!”
格力姆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圈橫掃過后,鋼鐵戰(zhàn)靴上已經濺滿了鮮血。
“小布里!快上樹!”迪爾大聲提醒道。
“好!”
小布里帶著惺忪的睡眼,慢慢的走向身旁最近的一棵樹,緩緩爬到樹枝之上。也不知是運氣使然,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周遭的老鼠竟然沒有一個對小布里產生攻擊欲望。
“上火攻,盡快處理這些雜碎,我倒要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東西。”
格力姆移動十分迅速,火光觸及之所長劍便已經斬殺,很快周邊的老鼠產生了恐慌,許多已經逃向森林各處的洞穴。
“智力還是太低嗎?就連最基本的操控都做不到,真是大傻子!”
小布里坐在樹杈之上興致滿滿地看著樹下的戰(zhàn)斗,口中還不斷呢喃戰(zhàn)斗中的弱點。
“吱!”
來自于老鼠的咆哮,沒錯!的確是老鼠。
猶如旋風一般極速接近一位扈從,鋒利的爪尖直接刺穿那位扈從的胸膛,鮮血浸濕了炸起的毛皮。
“表哥!住手!”
小布里的呼喊來晚了一步,那位扈從已經失去了生命。火光下巨大的鼠尾左右搖擺,紅色鼠目顯得有些呆滯,似乎腦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僅憑著本性殺戮。
“果然是不到1.0的智商,根本無法指揮,就他娘的是個失敗品?!?p> 小布里罵罵咧咧的看著樹下名為“表哥”的巨鼠,心中越想越氣,一個多月的心血就這樣白費了,還是讓這位騎士大人處理掉吧,以免日后禍害更多的人。
“鼠王出現(xiàn)了!爾等后撤,讓我來對付它!”
格力姆此時顯得有些興奮,果真是魔獸,而且實力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大,正好磨練自己的戰(zhàn)斗技巧。
“踏!”
“蒼鷹搏兔!”
格力姆手中的長劍翻起的白光,輕輕一躍便高達七八米。斬擊的速度也在剛才的一倍之上,這才是騎士的熱身。
“刃!碰!”
格力姆間接灌輸?shù)牧α恐苯訉⒕奘笞ψ由系挠补强诚铝艘欢?,這無異于更加激怒巨鼠,鼠尾狠狠抽打在格力姆的腰部,若是平常人早已被分割兩段,但白色圣光包裹下的鎧甲堅不可摧,僅僅是將格力姆擊飛而已。
“數(shù)!”
林中響起了落葉的聲音,似乎是某種生物奔跑不小心撞到了樹干上,繼而另一頭更大的巨鼠叢林中躥出,直接咬斷了“表哥”的鼠尾。
內斗!鼠王之間的內斗!這也太新奇了!
“杰瑞,你這個笨蛋!力量1.2也改變不了你0.3的智商,當時就不應該用你們兩個做實驗,真是丟人!”
小布里苦笑搖頭,沒想到好好的一場表演賽,竟變成了窩里反,你們兩個真給我長臉??!
話分兩頭,鼠王之間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不出片刻兩者之間已經咬的遍體鱗傷,戰(zhàn)斗過程也顯得極為兇殘,完全做搏命之舉。
“野獸就是野獸,即便進化得更加強大,也改變不了低級的智商?!?p> 格力姆心中暗暗慶幸兩者之間的爭斗,如果兩頭鼠王共同對付他,只怕他也難以招架。不過令人稱奇的是這兩只鼠王全憑自身力量成長到如此地步,竟然沒有依靠任何魔法波動,真是細思恐極。
“結束吧!讓我來解決你們!”
“圣光劍,封門十字斬!”
光輝照耀了半個森林,巨大的光影虛體迅速凝結成一道十字光擊,兩只內斗虛弱的鼠王眼中也露出了本能的害怕。
光芒,瞬間,湮滅。格力姆氣喘吁吁的坐在兩頭巨鼠尸體旁,一場本應榮耀的戰(zhàn)斗卻以如此玩笑話的收場。
南邊森林再次歸于平靜,至少在下次變異鼠王出現(xiàn)之前沒有人會提及這片偏遠的土地,不知會不會再有異變的巨鼠,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