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霧山不得御空飛行,白燁帶著她停在山腳下,徒步向山上走去。
行走在淡淡的霧氣中,柳十四打量著四周的景色,這里的樹木照比欞欏山還要更加的青翠,生機盎然,樹林中還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
越往前山霧越濃,可見距離不足七米,柳十四懵懵懂懂地向前走去,可見度的降低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
耳邊總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她,一聲比一聲急切,可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
繼續(xù)向前走,濃霧漸漸散去,一片怒放的桃花林在眼前顯現(xiàn)。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是誰?
柳十四的頭疼了起來,眼前的景象美麗而熱烈,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邀請那人一起欣賞,可是她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應(yīng)該陪著自己開到這里的,他在哪里?
柳十四不安的四處尋找,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熱烈的桃花?;剡^頭,來時的路已經(jīng)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桃花樹封死了。
怎么會這樣?這太詭異了!
恐懼包圍著她,這地方太詭異了,而且自己到底是怎么來到這的?柳十四的頭疼的更加劇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誰?
為什么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不想在繼續(xù)待在這里了,柳十四跌跌撞撞地向桃林深處跑去。這片桃林好像一片迷宮,任憑她怎么跑都看不到盡頭。柳十四沒了力氣,只好在一旁的樹下坐了下來。
她想梳理自己的思緒,可是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竟什么都想不起來。
眼看天色漸暗,柳十四的肚子也叫了起來,在空曠的桃林里尤為突兀。
“阿瑤,你怎么在這?”有人的聲音傳來,柳十四緊張的看過去。
是他啊。
柳十四莫名放松下來,可是他是誰?
男人留著及腰的黑發(fā),簡單的束起,一張白皙的臉頰,一身艷粉色的衣袍,和桃林相交映。
他扶起柳十四:“阿瑤你怎么搞的?又偷偷跑出來了?”
“你是誰?”柳十四還是沒忍住問,與此同時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變了樣子,變成了一身鵝黃色的齊胸襦裙。她剛才穿的不是這個!
可是當(dāng)她仔細(xì)回想的時候卻什么也想不起來,腦海里不由自主地覺得是自己記錯r了。
“我是你夫君啊。”男人理了理她耳邊的碎發(fā)。“你的失憶癥又犯了?”
對,他是我的夫君。
柳十四竟然沒有繼續(xù)深究的想法,任由他整理自己的頭發(fā),然后牽起自己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p> “嗯?!?p> 柳十四隨著他向前走,桃花紛紛揚揚地散落,男人帶著她一直向前走,牽著她的手看似隨意,實則用了好些力氣。
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
前方的男人接住飄下的一朵桃花,輕柔地別在她耳后,“很適合我們阿瑤呢。”
柳十四慌亂地低下頭,沒有看到男人未達眼底的溫柔。
不對!
可惡??!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p> 很快就到了一座小木屋,在桃林中,和熱烈的桃花融為一體。
男人帶她進了屋子里,讓她坐在桌子旁邊休息,自己轉(zhuǎn)身去煮飯。不一會飯菜的香氣就傳了過來,男人笑吟吟地來叫她吃飯。
柳十四隨著他去到飯桌前,吃飯時,男人對她的關(guān)照細(xì)致入微,可是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之外,柳十四還有著一股詭異的焦躁。
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這樣的難受?
柳十四痛苦地捂住心臟的位置,男人立刻著急的起身,向她走過去:“怎么了阿瑤?”
柳十四說不出話,只是搖著頭,無法言語。男人順著她的后背慢慢的拍打,柳十四得以緩解。
“以后不要亂跑了?!蹦腥朔鲋チ伺P房,“今天早些歇息吧?!?p> “嗯?!绷膽?yīng)聲作答。
男人替她掖好了被子,然后離開了房間,輕手輕腳地關(guān)了門。男人輕聲念了段咒語,屋內(nèi)的柳十四覺得困倦不已,很快入睡。男人臉上的深情款款退的一干二凈,大步向桃林中走去。
這么快就找來了。
男人臉上掛起一抹冷笑,兇相畢露。
桃林中有他設(shè)下的迷陣,要想找到竹樓,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看著林中行走的白燁,男人勾起一抹冷笑。困住他一天就放自己自由,這歲化怕是老糊涂了吧,拿這種事情做賭注。
贏的太無趣。
男人看夠了白燁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走,轉(zhuǎn)身往竹樓的方向走去。
還是好好逗逗那個小丫頭比較讓他感興趣,男人轉(zhuǎn)念之間桃林的天色竟發(fā)生了改變,原本的黃昏霎時變成了繁星密布的深夜。
男人解開了柳十四身上的咒語,后者悠悠轉(zhuǎn)醒,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
“阿瑤你醒了?!蹦腥岁P(guān)切地為她披了一件外衫。
“我睡了多久?”柳十四想要坐起來,頭昏腦脹渾渾噩噩的感覺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