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化長長地嘆了口氣,柳十四感覺他好像這輩子的氣都在今天嘆完了,歲化搖搖頭:“很嚴(yán)重哇!”
“你不是逗我玩呢吧?”柳十四有點不敢相信,雖然千均的情況確實不好。但是歲化說嚴(yán)重,那會不會就是絕癥啊?
“他被人下了咒,激發(fā)了他原本就積蓄的怨氣。積壓太多年的怨氣,是很可怕的。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p> “為什么?孩子怎么了?”柳十四轉(zhuǎn)頭看向梓燁,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梓燁對上她的眼睛,“因為孩子并不成熟,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不通?!?p> “有些大人也是啊……”柳十四不服氣的小聲嘟囔。
“現(xiàn)在不是爭辯的時候,他的怨氣出來了以后被人用符咒操控,成為一只兇猛的傀儡,控制他的人呢?”歲化不滿意地打斷了他們。
柳十四咬咬嘴唇,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死了。”梓燁就沒那么多顧忌了,干脆地回答他。
“這就難辦了,若是那人活著,可以取她的血來解開咒術(shù),但是這人死了。方式可就要麻煩得多了。其他的藥材都好說,但是其中一味草藥卻只有熠炎一族才有,這熠炎一族的族長前幾月病故,由少主羋無雙繼位,現(xiàn)在這位熠炎族長可是和你們有很大的梁子啊?!?p> “什么梁子?”柳十四不解地看向梓燁:“他們是術(shù)士?”
“不是?!辫鳠顩]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了,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條路了?!?p> 柳十四看著他們,不明所以。
梓燁沒有給她回應(yīng),也沒有看她:“去看看耶魯吧?!?p> “走吧?!辫鳠顜е鴼q化走出了屋子,柳十四只好跟了上去,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千均,喉嚨有些發(fā)酸,但她還是整理好了情緒,連忙趕上了幾人。
往日總是吵吵鬧鬧的城堡,現(xiàn)在冷冷清清,幾人走在其中,腳步清晰到柳十四覺得焦躁,這城堡空的可怕,她也很害怕。
走出城堡,柳十四低著頭沒有看到自己腳下的影子,她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天已經(jīng)陰了下去,厚厚的云層擋住了太陽的光線。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濃濃的不詳。
在歲化看過耶魯?shù)膫麆菀院螅拿济途o緊地擰到了一起,許久沒有說話。柳十四心一沉身體有些疲憊,梓燁環(huán)住她,將她帶進(jìn)自己懷里。
“看來是有人刻意針對你們了?!?p> “怎么說?”梓燁抱著柳十四的手臂更緊了些,放在柳十四頭上的手,無意識地?fù)崦?,希望她能安心一些?p> “能治療耶魯?shù)乃幉模徒饽莻€小鬼咒術(shù)的藥材,是同一味。”歲化嘆了口氣,拍了拍耶魯?shù)能|干:“你們怕是又要和熠炎一族扯上關(guān)系了。”
柳十四感覺到了頭上的手停滯了片刻。
相顧無言。
滴答。
有顆雨滴砸在了柳十四的鼻子上,她抬頭,傾盆大雨而下,砸的她睜不開眼睛。梓燁反應(yīng)很快,捏了個結(jié)界把他們罩在里面,免受雨水的沾染。
“回去吧?!辫鳠钤谒呡p輕地說。
輕微的,帶著暖暖的氣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抬頭看著梓燁。淋到雨的頭簾有些濕潤,顯得她像一只凄慘的小獸,她的眼睛也是濕漉漉的,她輕輕地回答他:“好。”
梓燁抄著她的膝蓋,將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屋子。歲化已經(jīng)去檢查一緲的情況了,梓燁將她抱到客廳,放在了沙發(fā)上,拿過一旁的毯子給她蓋好。
他起身的時候,柳十四捏住了他的衣角:“熠炎一族和我們有什么梁子?”
“過去的事了?!辫鳠钅孟铝怂氖?,攥進(jìn)了手心,柳十四的手很涼,梓燁輕柔地搓著她的手,希望她能暖和一些。
“那我們?nèi)フ宜麄儼??!绷目粗凵窭锏膱远ㄨ鳠顭o法忽視。
“不行?!辫鳠畹拖骂^。
“為什么不行?我去求他們,哪怕任何代價,我也要去試一試?!绷亩⒅M芙o自己一個回答。
“就是不行,”梓燁抬起頭看著她,眼里也是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認(rèn)真:“誰都不能讓你低頭,更何況是他們?!?p> “可是耶魯他們會死的!”柳十四搖搖頭,滾燙的淚水從眼眶流了出來:“不對,他們是隕滅,就什么都沒有了,沒什么都沒有了……”
梓燁將她拉進(jìn)自己懷里,“會有辦法的,相信我?!?p> 柳十四窩在他的懷里放任自己嚎啕大哭,梓燁輕拍著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淚水肆意地打濕自己的衣服。
“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見到我?!睆堝\軒看著自己面前的一縷殘魂,笑了起來?;瘟嘶问掷锏谋?,晶瑩的香檳在燈光在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做完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呢?”縈月的聲音響起,這好像觸發(fā)了他什么笑點一樣,他笑的更燦爛了:“哦?你說你做完了?”
“我要的柳十四呢?她在哪?”
“我可沒答應(yīng)你這件事,禍水東引我已經(jīng)幫你做到了,你可不要言而無信啊!”縈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威脅的意思。
張錦軒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我言而無信又怎樣?”
“張錦軒,你不要太過分。”
他歪了歪腦袋,將手中的香檳敬向她:“怎樣?”
縈月的殘魂變成了一團黑焰,燒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圖案,黑焰越燒越旺,張錦軒抬手放出了一片柔和的妖力,熄滅了黑焰。
“想不到啊,她還陰了你一手?!鄙瞎匐[走了進(jìn)來,嗤笑他。
“怎么說也是拿回了記憶的老妖怪,很正常?!睆堝\軒還是慢悠悠地喝著香檳,絲毫不在意自己放走的妖力。
“哎呀她男人恢復(fù)了妖力還不得找你麻煩哪!我可就等著看你的好戲了?!?p> “那你等著好了?!?p> “這柳十四你沒有給我,我可怎么跟家里那位交代呢?”
“你自然有你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