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下午熾烈如火焚的陽光,走出高鐵站的高大男人用細膩修長的手遮擋著有些灼燒感的烈陽,舉目遠望。
遠遠的鋼鐵森林像是穿上了一層刺眼的紗衣,模糊不清,男人低笑著稱贊:
“這就是現(xiàn)在的新海啊,得有很多年沒來了吧,真是有些懷念?!?p> 阿羽在身后有些好奇,在他的記憶里,老板是從來沒有來過新海的,自從他在父親那里第一次見到老板之后,兩個人幾乎就互相占據(jù)了彼此的生活,形影不離。
像是對著阿羽解釋一樣,老板帶著些懷念的神色輕聲說道:
“在被你父親撿回去之前,我在新海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這里還是個錯綜復(fù)雜的地方,那時候我還有很多值得懷念的老朋友呢。”
阿羽臉上的好奇更加明顯了,面前的這個高大的男人曾經(jīng)是失憶的,不記得任何過去的事,后來的某一天才突然想起來,但是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
“能說說你那些值得懷念的朋友們么?我倒是很感興趣?!?p> “害,這有什么好說的,都是些已經(jīng)入土的家伙們了?!彼D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過有個老朋友開的飯店好像現(xiàn)在還在,不如。。我們這段時間就住那里吧?!?p> 老板的嘴角上揚,露出整齊潔白的牙,像是一個孩子在床底下找到了失蹤了很久的玩具。
他邁步向前,筆直的走進了燦爛的陽光里。
........
路非看著面前濃油赤醬散發(fā)出誘人光澤的紅燒肉,忍不住伸出了筷子,想要夾那塊最大的紅燒肉。
可同樣的一雙筷子從側(cè)方插入,仿佛綠蔭場上絕妙的滑鏟,后發(fā)先至夾走了這塊肉。
陸心笑瞇瞇的看著已經(jīng)到了自己碗里的紅燒肉,對著兩人得意的說道:
“這塊紅燒肉又肥又大,我只是湊巧夾到,如果在座的諸位有誰想吃,我絕不阻攔?!?p> 路非滿臉黑線,他算是明白了,面前的這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公主病,也不是傲嬌,她的的確確就只是單純的傻。。
看著陸心碗里的那塊紅燒肉,他無奈的敲了敲陸心的小腦瓜子說道:
“吃吧你,這盤子里還有很多呢,又不是非要吃你那塊?!?p> 他們現(xiàn)在是在老城區(qū)的一家小飯館里,在決定先吃飯之后,三人糾結(jié)了很久吃什么,最后發(fā)現(xiàn)好像就只有一家飯館,便走了進來。
飯館名字很霸氣,叫做鋼炮酒家。做的是新海的本幫菜,老板娘很漂亮,漂亮的讓路非驚嘆,覺得這么漂亮的老板娘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小飯館里,就像是自家的家常紅燒肉里突然吃出了黑金鮑,總覺得很違和。
但等他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老板娘放在吧臺上的蘭博基尼車鑰匙之后,他又改變了想法,說不定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呢。
現(xiàn)在不是很流行那種明明有十棟樓要收租,偏偏要在樓下擺攤賣海鮮粥的生活方式么?
于是見怪不怪的路非便沒有再多想,而是認真的扒拉起面前用肉湯澆拌的米飯。
冒著熱氣的肉汁拌飯有著難以言喻的香氣,誘惑著路非把他吃下肚。
感受著腹中的飽脹感,他滿足的嘆了口氣,攤在了椅子上。
扭頭撇了一眼旁邊的尚玲,尚玲的吃相依舊是那樣的賞心悅目,給人完美的享受,只是她面前的菜卻在不停的減少。
這。。就是傳說中的異次元胃袋??
尚玲似乎感受到了路非驚詫的目光,那張素白的像是冰雕的臉上微不可見的一紅,放緩了速度。
性感老板娘適時的進來,帶來一陣柔和的香水味道:
“諸位感覺我們這兒的菜色怎么樣?。俊?p> “挺好吃的挺好吃的,紅燒肉簡直是一絕啊老板娘!”
路非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熱情夸獎著這里的菜品。
陸心倒是把碗一放,妝模作樣的點評起來:
“青菜有些老了,提前焯一下水應(yīng)該會好吃很多,紅燒肉事先沒有經(jīng)過煸炒,有些膩了,這個咸肉百葉。。。”
眼看著性感老板娘的臉色越來越黑,路非趕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再說下去可能他們一會兒能不能走出這個門還是個未知數(shù)。
等三人結(jié)了賬,走出門的時候,一個男人和路非錯身而過,進入了這家小飯館,看上去也像是來吃飯的。
三人在路口分道揚鑣,各自去做早就安排好的工作。
而男人扭頭看了一眼離去的路非,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始終想不起來,他不再糾結(jié),轉(zhuǎn)身看向性感美艷的老板娘。
老板娘冷笑著瞪了他一眼說道:
“怎么?今天倒是有空來我這里轉(zhuǎn)悠了?”
男人也不在意,點上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將灰白的煙氣瀟灑的吐出來,這才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想你了么?”
“哼,說的好聽,不去推銷你的比利王了??”
男人抬起頭,正是那個在恒隆廣場向路非推銷魔法少女比利王的猥瑣男子,只是他現(xiàn)在完全不像是在商場時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了。
鐵灰色的頭發(fā)整齊的往后梳,像是還用發(fā)膠定了型,膨脹的胸大肌將緊身短袖撐得鼓鼓漲漲,全身肌肉線條棱角分明,即使是在健美運動員里也難見的好身材。
他微笑道:
“有事兒和你說,你這里安全么?”
老板娘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懶散的神情一收,她從吧臺后面轉(zhuǎn)出來,走到小飯館的門口,將厚重的卷門拉下,并牢牢鎖死。
小飯館里的光消失了,只有男人嘴上的燃燒的煙順著呼吸明滅,照亮男人鋼鐵般堅硬的臉。
“說吧,什么事兒?!?p> “最新消息,有個大人物來了新海,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么?”
“我們要暫停么?”
“不,加快進度!”
老板娘愣了幾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低呼:
“你瘋了?有大人物來新海,那安保得有多嚴!這種時候有一個人失蹤恐怕都會引起重視,何況之前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失蹤事件了!我甚至覺得我們已經(jīng)被特保局盯上了。”
男人沉默的抽著煙,直到煙頭燃盡,他才將煙頭丟到地上,重重的碾上幾腳,低聲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不下了,一旦供應(yīng)斷掉,之前的做的就全都白費了?!彼麌@了口氣,“已經(jīng)快了,再有幾個,不,只要再有兩個人就能完成了,到時候我們就解脫了?!?p> 男人徑直走向老板娘,將她的身體擁入懷中,黑暗對他來說仿佛像是不存在,他溫柔的撫摸著老板娘的頭發(fā),輕聲安慰道:
“放心吧,手腳干凈點,他們查不到我們頭上的,而且你還是在最安全的環(huán)節(jié),不會有問題的,等做完了這件事,我們就去馬爾代夫好好的度個假,我陪你?!?p> 不知道是男人輕聲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馬爾代夫和男人一起度假的美好,老板娘安靜了下來,她點了點頭,同意了男人的想法。
深邃的黑暗里,逐漸響起了凌亂的聲音。
........
路非的臉抽動了一下,看著面前如山般堆砌的紙質(zhì)文件,發(fā)出了學(xué)渣的哀嚎。
這年頭還有人用紙保存檔案的么?。?!
和尚玲陸心分開后,他便按照計劃回了特保局,準備查找有關(guān)案件的資料,只是當他來到了特保局的檔案庫,管理員根據(jù)他的要求把相關(guān)的資料都找出來放在他面前的時候,路非方了。
那個臉上皺紋多的像是綻放的菊花的管理員老大爺笑著拍了拍路非的肩膀,解釋道:
“你也知道,我們這兒收藏的都是機密文件,放在電腦里委實不放心,還是物理保存比較靠譜?!?p> 那這么多文件查找起來不嫌煩么???
老大爺嘿嘿一笑,露出得意的表情,他輕盈的揮手,像是交響樂團的指揮者,而那些文件仿佛真的聽見了命令,順著老大爺?shù)氖謩菰诳罩酗w舞。
“嘿嘿嘿,不瞞您說,大爺我其實是個書蟲!”
路非一愣,以為這是什么形容詞,但其實大爺說的就是字面意思。他是個書蟲。
這種奇特的靈性生物誕生于書海之中,天生就有指揮書本的能力,極其罕見,但是沒想到特保局里竟然會有一只,還當上了檔案管理員,也算是適得其所。
聽了老大爺?shù)慕忉屩?,路非像是看見了希望的火苗,求著老大爺幫他查找線索。
老大爺搖搖頭,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的請求,并且轉(zhuǎn)身離開了。
路非看著面前那如山般堆積的文件,再次發(fā)出了沉痛的哀嚎。
但是該做的還是得做,他給自己打打氣,便投進了書山之中,不遠處用份報紙擋住自己臉的老大爺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闔上了眼睛。
“這都是對你有好處的呀,快點成長吧,少年?!?p> 無數(shù)的資料之中,路非的眼睛都要看的花了,一份泛黃的文件突然從頭頂飄落,掉在了他的面前,像是宿命一般,他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文字,下意識的讀了出來。
少言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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