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獵妖堂四周籠罩著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紅光,四個人出現(xiàn)在嬴軒的住處,為首的是一位妙齡女子,身后是三個男修,其中有一人還斷了一臂。
“這房里氣息全無,怎么回事?”說話的正是王長金,此時他眼中殺機畢現(xiàn)。
張千雄:“小蟲子而已,還能掀出什么風(fēng)浪!”
王長金:“若不是你們非說白云山和他有關(guān)系,我早把他料理了。”
方資:“就是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他不是白云山的人,那么小就在煉氣境后期,哪個門派有這種弟子?只不過咱們已經(jīng)被他察覺,實在沒有辦法?!?p> “師弟、嬴師弟,你在么?”方玲柔聲問道,過了片刻見房中沒人回應(yīng),她看了眼王長金,對方看她望向自己,有些不情愿的推開房門,一股迷霧出現(xiàn)在眼前,將四人籠罩其中。
“小崽子,還真留了一手”方玲冷笑道,一拍儲物袋,其中飛出一個金色的流星錘,拳頭大小,在她手中飛速旋轉(zhuǎn),散發(fā)出一股極其狂暴的氣息,濃霧形成一個漩渦,將氣息吸入其中。
“二階陣法,有人幫他!”方玲惱怒的喝道,話聲剛落,手中的流星錘迅速放大,眨眼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上面長著一顆顆尖刺,忽然圓球裂開,中間走出一個小人,此人腳一踏出圓球,一股濃厚的死氣便噴涌而出,籠罩在整個獵妖堂之中。
血鷹門后山洞府的傳送陣發(fā)出一陣金光,上面出現(xiàn)了兩人,正是嬴軒和程漢,那日發(fā)現(xiàn)他鬼鬼祟祟的第二天便接到了對方的傳音,只是簡單的一句:“本門沒有凡雷陣。”嬴軒連忙打開朱興晉給他的那部陣法一看,原來是一階迷霧陣,他便開始在心中琢磨問題出在哪里,想了想便明白原來對血鷹門的所有了解都來自于方玲四人的講述,到底門中如何自己一概不知,從那日起他便心生戒備,一直到方玲叫他一起吃飯后,他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個大概,馬上便傳音給程漢,兩人趁四人動手之前在房中布下陣法,在遠處望見四人進入房中后,便向后山跑去。
嬴軒二人穿過傳送陣出現(xiàn)在后山洞府前。
程漢眉頭緊皺著:“血鷹門禁止進入后山山洞。”。
話音未落便聽到幾人齊聲喝道:“擅入者止步,否則格殺勿論!”
嬴軒此時馬上察覺自己被強者神識鎖定。
程漢喝道:“獵妖堂精英弟子程漢求見老掌門,敵人大舉來犯,門派危在旦夕!”
聽聞兩人此言,黑暗中悄無聲息,過了半晌,有聲音說道:“進去吧”話音剛落,一座洞府便出現(xiàn)在對面不遠處,二人互望一眼,向洞府走去
嬴軒:“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程漢嘆了口氣,邊走邊說道:“這要從一年前說起,方資、張千雄、王長金、方玲四人逐一進入獵妖堂,之后沒過多久,派中弟子便開始莫名其妙的消失,堂中過去有七位承基期弟子,全都一一消失、不見蹤影,只剩下我們?nèi)齻€,一直到后來剛剛晉級為精英弟子的許樺暴斃,就是他們幾個的大師兄,我發(fā)現(xiàn)他的法器出現(xiàn)在王長金的身上,便開始注意這幾名形影不離的低階弟子,大師兄和三師弟繼續(xù)調(diào)查四人的身份,我負責監(jiān)視他們,沒過多久你便上山修行,就在當晚,方資那廝就演了一出苦肉計,成功的騙過了我們?nèi)齻€,覺得他們真是因為忍受不了捕獵妖獸準備逃走,不然又有誰會為了某些目的而自斷一臂?!背虧h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顯然是被方資的狠戾嚇得心驚肉跳,他緩了緩繼續(xù)說了下去:“即便如此,大師兄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馬腳,正準備告知門中,可就在之前你發(fā)現(xiàn)我后,正巧師傅外出,他們四人便痛下殺手,除了我遁走,他們二人全部隕落”說道此處,程漢牙齒咬的“咔咔”作響。
嬴軒:“他們都在煉氣境,怎么能殺死兩個承基境修士?”
程漢:“是用一種功法隱藏了境界,交手時王長金和張千雄是承基境中期的修士,那名方資卻已經(jīng)身在承基境后期,至于那個方玲卻看不出是什么境界,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們都聽她的?!?p> “你已經(jīng)承基境中期了,都看不出境界,難倒她身在結(jié)丹境中期之上?”嬴軒此時一陣后怕,幾個月時間的接觸,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程漢:“這種可能性非常大?!?p> 嬴軒:“他們是什么人?”
程漢:“綠柳莊的修士!”
嬴軒:“這些人也真是可怕,竟然潛伏了這么久,費如此周章布這么一個殺局,如果再不警覺,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p> 程漢:“只是不知他們?yōu)楹尾粚δ銊邮帧!?p> 嬴軒:“他們應(yīng)該怕我是白云山的修士所以才不敢下殺手?!?p> 程漢:“那你是么?”
嬴軒搖了搖頭,他此時越想越后怕,幾個月的潛伏,到底有什么后手還不得而知,想到此處他暗下決定從洞府中出去后馬上逃走。
此時兩人來到洞府深處,一座石臺上坐著一個一身玄袍的老者,兩條細長的劍眉下雙眼微閉,手中正把玩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陣盤,聽聞二人前來緩緩睜開雙眼說道:“你們說敵人來犯,可知是什么敵人?”
程漢:“綠柳莊,其中有一結(jié)丹境以上的修士,此時三位掌門和長老們都不在門中,弟子們根本無力抵抗?!?p> 老者捋了捋胡須,站起身來,一股強大的氣息涌出,他正是掌門延峰的父親延子鶴,此時已身在結(jié)丹境大圓滿,聽聞有結(jié)丹境強敵來襲也不見一絲慌張,仍威風(fēng)八面,一看就是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強者。
延子鶴:“那些修士現(xiàn)在在哪里?”
程漢:“我們來的時候他們正在獵妖堂”話聲未落延子鶴便從二人眼前消失。
此時的獵妖堂中,陣法早已經(jīng)被轟的支離破碎,滿地都是鮮血,煉氣境修士的尸體與殘肢堆積在一起,散發(fā)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整個堂中如同人間煉獄,方玲等人正準備去陣法堂屠殺低階修士,忽然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迅速接近。
延子鶴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獵妖堂,手一揮,堂中整個地面泛起一層紅光。
方玲喝道:“不好,還有隱藏的陣法!”說罷她急忙催動法力,身旁一身死氣的小人突然出手,攻擊尚未展開的大陣,激起的狂風(fēng)將小人的長發(fā)吹起,露出漆黑的眼珠和青紫色的面部,這哪里是人,明明就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尸體,隨著這具尸體發(fā)動的攻擊,四面八方開始出現(xiàn)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束,紛紛攻向正在向獵妖堂上空升起的大陣。
延子鶴見狀眼中閃著寒光,就在此時半空中傳來一聲巨響,尚未成型的大陣被擊的粉碎,他祭出手中陣盤,此時神識大開,發(fā)現(xiàn)幾股強大的氣息出現(xiàn),心頭一沉。
“延老頭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剛把那個李蕓送去見了閻王,不過別著急,我們馬上也送你去”一個披頭散發(fā),滿臉褶皺的老嫗出現(xiàn),手中拿著一根綠色的拐杖,拐杖的尾端十分鋒利,閃著幽幽的綠光。
“早死早托生,今天我就把你煉成一具法寶,到時萬古不化,豈不了了你修真的初衷”一個大胖子出現(xiàn),眼眶漆黑,露著凸起的大肚子。
延子鶴望向大胖子怒道:“齊小天,老朽真沒想到,血鷹門和談笑閣多年結(jié)盟情同手足,今日竟然連同綠柳莊和鎮(zhèn)妖山共同來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齊小天:“老東西你看不清大勢,總窩在洞府修煉,我要是一直陪你如此,今日被滅的就不光是你血鷹門。”
“你!”延子鶴聞言怒火攻心,一時語滯。
“延子鶴,沒想到吧!”屋頂上倒掛著一個瘦小的老頭,尖嘴猴腮,一雙和身子差不多長的手臂懸在半空中,瘦的皮包骨的大手上長著鋒利如刃的指甲,他是最近才進階到換骨境的鎮(zhèn)妖山老祖聶元博。
除了白云山,延子鶴與談笑莊莊主齊小天、綠柳莊莊主柳詩詩三人是臨域修真門派中的核心力量,可今天,當他面對著比自己境界都高的三位老祖,后背早已是冷汗岑岑,他一咬牙,向陣盤猛的噴出一口精血,忽然間一個大陣覆蓋在整個獵妖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