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開了就是分開了
從十六歲時的相遇再到二十六歲的重逢。
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壺埋在樹下的桃花酒,時間越長,就越成熟越讓人沉淪。
時光唯一帶不走的那些傷痛,曾被她小心翼翼地埋進那些心灰意冷的夜晚。
這個人,還能信嗎?
“不行?!彼摽诙?,語氣堅定。
月默抿著唇,目光似水,開口:“那就這個綜藝完,你別無選擇。”
他說得沒錯,這份合同既然簽了,違約金就連公司都承擔(dān)不起。
“是啊,月默,你從來就沒有給過我選擇的機會?!彼瓨O反笑,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
這場交談也算是不歡而散,度芊上了樓,轉(zhuǎn)眸就看見自己那只可憐的哆啦A夢的箱子和那只海綿寶寶箱子孤零零地在一間房門口放著。
而那間房看上去就應(yīng)該是月默給她準備的房間。
度芊遲疑了片刻,還是走到房門口。
如果亂躥的萬一不小心進到了什么不能進的房間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她把手搭上門把手,正當(dāng)她猶豫的時候,樓梯傳來一陣上樓的聲音,這下度芊可是毫不猶豫了,立馬拉開房門,拽上行李箱,關(guān)上門,一氣呵成。
走廊里吹過一陣風(fēng),就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月默端著一些茶點凝眸盯了那房門口幾秒,兀自笑了笑,轉(zhuǎn)身又下了樓。
度芊轉(zhuǎn)過身,方才有機會打量這間房里的陳設(shè),一幕幕入眼的時候,她心頭微震泛起絲絲縷縷的刺痛,直接愣在了原地。
房間里每一樣陳設(shè)都跟當(dāng)年一樣,跟當(dāng)年他們還在一起時一樣。
就連一些小物件,都和記憶里擺放的位置無差,還有床上的被套和床單。
那是在國外的表姐特意畫的設(shè)計稿,從國外定制的高級產(chǎn)品,單訂不僅要錢還要靠關(guān)系才行。
度芊走到床邊坐下來,恍惚了好幾分鐘才躺下來,盯著天花板貼的熒光星星有些出神。
這些細節(jié)無一缺失敗露,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可分開就是分開了,就像兒時課本里的那個小孩,生氣一次就在木樁上釘一顆釘子,待釘子全部拔出來,那根曾經(jīng)完好無損的木樁也早就千瘡百孔,不會恢復(fù)如初了。
陽臺上響起一些細微的聲音,度芊不由得警惕起來,立刻正襟危坐。
那聲音似是有幾分遲疑,在那原地活動的樣子。
度芊心底泛起疑惑,皺眉從床上起身,邁開腿躡手躡腳地往窗簾那走,還沒碰到窗簾就見一團黑色的毛絨絨的東西扭來扭去,最后面向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度芊愣了一下,驚喜地蹲下來,“茄子!是你嗎茄子?”
那黑色的貓咪聽見自己的名字,晃晃悠悠地跑到她的腳邊,蹭了蹭她的鞋子。
它脖子上吊了個松松垮垮的墜子,看上去很勉強,隨時都可以掉下來似的。
度芊清楚地知道這就是茄子,因為茄子不喜歡吊項圈,又愛四處亂竄,所以當(dāng)初月默就給他弄了個這樣的鏈子,它扒拉不下來,也不會太影響它。
“可憐啊,”度芊長嘆一聲,輕輕地揉了揉它的頭,低聲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竟然讓月默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是不是飯也吃不飽,被窩也不暖和?。俊?p> 此刻站在僅僅隔了一面單項玻璃的隔壁陽臺上的月默:“……”
他怎么覺得讓這個小家伙幫他是個錯誤呢?
度芊那個小沒良心的,能不能看看那只胖貓為什么走不動道打轉(zhuǎn)轉(zhuǎn)???!
“小的沒良心,大的也沒良心。”月默唇角揚起輕笑,笑得很低,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打開電腦,敲了封郵件出來。
夕陽逐漸沒入銀河,悄悄地燦爛了一方山河。
天色藍粉相間,奇異得好看。
度芊撫上自己快要餓扁的肚子,不住地嘆息。
她雖然經(jīng)常減肥,但也不至于一口水都沒得喝的。
盡管網(wǎng)上都在吹她天生麗質(zhì),怎么吃都不胖,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為身材管理到底付出了多少。
她和其他的演員不一樣,因為早年是女團出道,唱跳也是一大特色,所以會比其他演員瘦很多。
長這么大,她只見過艾婭婭只吃不起,甚至越吃越瘦。
艾婭婭有胃病才這樣,她媽那段時間都快急死了。
對于度芊,比起餓死她還是選擇別扭死。
她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抱著懵懂無知的茄子果斷地拉開了房門。
她早就都想好了,要是碰見月默就把茄子扔給他,然后迅速溜之大吉。
可房門拉開以后,她的目光自然地落到門口擺滿的食物還有水上,瞥了一眼四周無人以后,她把貓放回房間,拿起來就往里走,還不忘看著茄子不被門夾到。
房門利落地關(guān)上的那一瞬,房間里的女孩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正在樓下講電話的男人目睹了。
他從聽見聲音以后就噓了聲,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月默握著手機轉(zhuǎn)了個身,唇畔牽起笑意,墨色的眸子里流光四溢。
電話那頭的翟菲還在叮囑他——“你一定要注意了,千萬別讓她在吃完正餐以后吃甜食什么之類的,雖然導(dǎo)演組跟我們說了應(yīng)該不會存在這種情況,但你也幫我看著點,她這個人不愛動。還有你讓她少說話多做事,盡量減少存在感!這一點一定要記得!這次嘉賓里面有一個女人跟她有過節(jié),你壓壓她!”
末了,翟菲嘆了口氣,“你和度芊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度盛告訴你的吧?”月默笑,“他這個人倒是喜歡八卦?!?p> 翟菲皺著眉頭“嗯”了一聲,怎么也想象不到這樣一個風(fēng)光霽月,公子如珩的男人發(fā)瘋到底是如何?孤注一擲的決絕又是如何?
腦海里思緒紛亂,落到唇邊值得一句:“你們,加油?!?p> 月默淡笑著開口道:“謝謝?!獓谕形叶加涀×耍€有事嗎?”
“沒有了,教授你忙吧?!?p> “好?!?p> 月默掛斷了電話。
翟菲翻開和度盛的聊天記錄,心底五味雜陳,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果茶愛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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