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有你在,我怎會覺得冷?
簡悅被他猙獰的面目給嚇到了,她以前沒有深入了解過葉航成,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面,真讓人感到害怕。她顫了顫身子,想把一身雞皮疙瘩給抖掉。
“可是宋梓馨就是宋梓馨,她不屬于任何人。你這樣很讓人感到害怕?!彼瘩g道。
葉航成立馬收回了自己的表情,好像偽裝了十幾年的好看皮囊已經(jīng)被戳穿。他再次扔下那句“管好蔣樂棋”便如來時一般匆忙離開。
大概是慶幸自己及時看清了一個人,簡悅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喜歡宋梓馨是好事還是壞事?就這樣什么也沒有多想,她提著早飯就回病房了。
在醫(yī)院大廳門口簡悅碰見了也剛買完早餐回醫(yī)院的蔣母。準確說是蔣母看見了她然后在背后叫住了她。
兩人交談著蔣奶奶和簡父的病情,簡悅想打聽蔣樂棋的事情,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因為蔣母一見到她話就很多,簡悅和她談話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對了小悅,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像是故意繞了一大圈之后蔣母才切入正題。
“阿姨不用客氣,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木椭苯痈嬖V我好了?!?p> “你今天可以回家?guī)臀铱纯创蟀鼏幔堪慈兆铀憬裉鞈摶丶医o大包喂食,但是我實在抽不開身,你蔣叔今天又恰巧回公司,你蔣奶奶身邊不能離人,所以......”蔣母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簡悅。
“當然可以!不過要晚上才行,下午我媽不在醫(yī)院我也得在醫(yī)院照顧我爸?!睅兔ξ勾蟀@事兒對簡悅來說根本算不上事兒,她也有一陣子沒見到大包了,她又想起了小時候和蔣樂棋一起逗大包玩兒的事兒了。
“蔣樂棋呢?”終于逮住了這個機會打聽蔣樂棋的事情了。
蔣母思忖了幾秒尷尬地笑了兩聲騙她到:“那小子每天都不見個人影,不知道又瞎跑到哪兒去了?!?p> “這樣啊......”
蔣母岔開了話題,兩人愉快地聊著天一起進了電梯。
簡母回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開門時灌進來的一陣風吹走了簡悅焦慮的心情,來不及解釋,她抓起包往門口跨去。
“這么晚了你上哪兒去?”簡母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蔣阿姨讓我?guī)兔厝ノ勾蟀阍趺催@么晚才回來?”她停在了門口。
“處理店鋪的事情耽擱了一下,今天把所有手續(xù)都辦理完了?!蹦赣H說道。
“真的打算把店鋪賣了嗎?”
“合同都簽了,如果還是不夠的話我打算把房子一起賣了......好了,這么晚了你快去快回吧,路上注意安全!”母親催促道。既然是幫那個好鄰居的忙,就算很晚她也還是同意女兒獨自回家。
簡悅這才想起,急急忙忙往樓下跑去。
回家方向的末班車要十一點才收工,醫(yī)院大門外就有公交車站,還挺方便的,用不著繞路去其他公交車站。從醫(yī)院回到鎮(zhèn)上坐公交要四十多分鐘。市醫(yī)院位于A市市中心的位置,醫(yī)院到家的路程比位于市三環(huán)路外的市一中多了將近一倍的距離。
要是自己騎單車回去的話怎的也得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簡悅暗自慶幸著。幸好還能趕上末班車。要是回不了醫(yī)院,那就在家住一晚,反正都很久沒回過家了,還真是想念家里的大床。她是這么打算的。
“簡悅?”
背后有人在叫她。
“白可?”
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是白可,“這么晚了,你要坐公交嗎?”她問道。
其實她和白可并不熟,白可也是學校的風云人物,雖然很早就知道他這個人,要說開始真正意義上有來往的話還是因為葉航成,后來也因為觀看蔣樂棋帶隊和市二中比賽時才有過一些多余的簡單的眼神交流。
白可家就在附近,剛才見這女孩的背影就有點像簡悅,所以他就跟了上來發(fā)現(xiàn)還真是她,見她身邊沒有其他人又擔心這么晚了她一個人不安全,便想找一個理由跟在她身邊。
“是?。偤团笥褌冊谕饷鎘完歌正想回去恰巧在這兒碰到你了,這么晚了你一個人要去哪兒?”
“有點事情需要回家一趟?!?p> “你家離這里很遠嗎?”
“也不是很遠,坐公交的話四十多分鐘吧?!?p> “哦。”白可揚了揚下巴又明知故問道,“你一個人嗎?”
簡悅點了點頭,和不熟悉的人說話有點不自在。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至少有個男生在身邊多少會覺得安全些。”他笑道。
“不......不麻煩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彼B連擺手以示拒絕。
“車來了,別愣著了,快上車。外面好冷,車上應該開了暖氣?!彼孟駴]有理解簡悅的意思,把她的婉拒當成了客道話。
車上沒幾個人,但卻如白可所說那樣也開著暖氣,兩人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雙人座坐下了。
由于開著暖氣窗戶緊閉著,上車沒多久,簡悅就感到一陣胸悶惡心,她不得不和靠近窗戶邊的白可換了個位置然后打開窗戶。
開窗的一瞬間一股冷風灌了進來,下一秒她就打了個噴嚏。緊接著她感覺脖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裹住了,變得暖和起來。低頭一看,一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白皙的手正在整理她脖子上那條棕色的圍巾,圍巾上面還帶有英文字母的刺繡,感覺挺復古。那是白可的圍巾。
棕色絲絨圍巾剛從白可脖子上摘下來還留有他的余溫,簡悅仰起殷紅的臉錯愕地看著他。
白可連同他頭上的那頂黑色棒球帽也一起摘了下來,壓在了她的頭上。
摘下帽子,他下意識薅了薅頭發(fā),這一瞬間,簡悅好像看到了蔣樂棋的影子。
“這樣就不冷啦?!彼麤_她笑道。
陌生又熟悉的笑容令她想起了蔣樂棋。只不過兩人的笑給她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一個如春風化雨般滋潤人心,治愈人心;而另一個卻如同炙熱的太陽,讓人心潮澎湃,心底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