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哪兒來的帥哥
砰——
寢室門被暴力地推開了,屋子里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余音斂了斂袖子,齜牙咧嘴地罵到:“嘿,我就不相信治不了這崽子了?!?p> 之前她和走廊盡頭一個寢室因為洗衣服的事情鬧了點小矛盾,所以在門被暴力推開的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對方找茬來了。
結(jié)果沒想到門被完全打開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連曦。
她沉著一張臉,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徑直走了進(jìn)來。
余音見狀立刻給她讓出了道。
連曦就在寢室里另外三個人的注視下把包往桌上一扔,換上棉拖,脫掉大衣爬上了上鋪。
余音不動聲色地往簡悅那邊挪了挪,眼睛還是看的連曦那個方向:“連曦怎么了?頭一次見她發(fā)這么大火,進(jìn)門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和我們打招呼。”
“我也不知道。”簡悅搖頭。
余音轉(zhuǎn)向廉小霞,挑挑眉。廉小霞心領(lǐng)神會地?fù)u了搖頭。
“要不問問她?”簡悅向余音使了個眼色。
余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問:“連曦,你吃晚飯了嗎?怎么這么早就上床了啊?你論文寫了嗎?”
連曦一聲不吭。
她這個樣子連余音這個暴脾氣看著都害怕,問了一連串不著點的問題,最后還是簡悅把話問了出去。
“連曦,怎么了嗎?有什么事嗎?余音說你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有誰惹到你了嗎?”
連曦那個鋪位的回應(yīng)聲依舊沒有,上鋪隱隱傳來了抽泣聲。
三人側(cè)耳細(xì)聽,隨即臉色一變。三人驚慌失措,余音爬上了連曦的床。
拉開遮光簾,她看到的是連曦顫抖的背影伴隨著的是她的啜泣聲。
“連曦,你怎么哭了呀?”
余音甩甩腳,將腳上的棉拖甩了下去,往連曦床里鉆了進(jìn)去。
連曦將整張臉埋進(jìn)了枕頭里,余音使勁掰著她的肩膀就是把她翻不過來。
好吧,她放棄了,暫且讓連曦先一個人靜一靜。
余音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能讓連曦這個樣的人就只有周正松了。
她咬咬牙,憤憤爬下床,周正松你給我等著!
“等等,余音你去哪兒?”
余音已經(jīng)穿好皮靴套上了外套,這架勢是要出門的節(jié)奏。
“去找個人。”她冷不丁地回了一句,簡悅感覺到她的背影都在燃燒。
寢室的氣氛忽然變得更可怕了。
余音說完那句摔門而去,隔著門寢室里的人都聽得見對面寢室因為余音憤憤摔門的罵聲。
寢室里恢復(fù)了安靜,是種尷尬的詭異的安靜。
簡悅和廉小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余音心里盤算著到底該去哪兒找周正松,現(xiàn)在她心里的火都快竄上天了。
嘴里咒罵:“周正松你算個屁,連曦這么好你還不知足,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余音一股腦往前走,邊走邊替連曦抱不平。
她只管往前沖,沒怎么注意前方的路。
“唔啊——”結(jié)果一頭栽進(jìn)了迎面而來的路人左肩上。
“走路不......看路嗎......我靠好帥??!”余音本想大罵撞她的那個人,因為她現(xiàn)在心情極其不爽極其憤怒。
結(jié)果剛大聲說出“走路不”這三字她就打臉了。
見到面前是個大帥哥,她把后面幾個字的音量壓到最低。
男生高她一個頭,只見男生眉眼如畫,梳的韓式發(fā)型把他襯托的很精神。披個棕色妮子大衣,腳著一雙擦的锃亮的馬丁皮靴。
余音上下打量著他。
嗯,這個男生是她的菜。
男生手上還拎了個禮品袋,看樣子應(yīng)該是要去見某個人的。
男生主動先向她到了個歉,然后問到:“姐姐,我想請問一下......”
什么?他叫她什么?姐姐?她看起來年齡像是比他大嗎?
叫什么姐姐?難道不應(yīng)該叫美女姑娘小姐姐什么的嗎?
??!余音,你別被他的外貌給迷惑了。
“不知道!沒看到姐正忙著嗎?起開!”
男生被她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給整懵了。愣在原地。余音扒開他憤憤離去。
愣了幾秒,男生忽然嗤笑一聲。
“這女生屬猴的嗎?這么會變?”
男生翻了翻手機(jī)導(dǎo)航,地圖上面的顯示是這沒錯。
之后他又問了好幾個路人,都確定這里就是z師偏門沒錯。
于是他繼續(xù)循路找去。
余音現(xiàn)在有些后悔,剛剛就應(yīng)該先給那個男生一拳的。
兩人撞在一起的時候她的額頭剛好撞在了男生肩上鎖骨處。這一撞可撞的不輕,她腦門現(xiàn)在還疼。
“待會兒得把授的所有氣全撒在周正松身上。”余音攥緊了拳頭。
接連找了好幾條街她都沒看到周正松的影子于是她又折了回來繼續(xù)在學(xué)校偏門外的小吃街找周正松。
如果不折回來她還不知道偏門外面又要新開一家奶茶店。
如果這家店開張的話肯定需要人手,到時候周正松說不定會來這家應(yīng)聘。她想。
余音看了眼裝修了一半的店鋪。看著挺簡約的,這種裝修風(fēng)格也確實挺適合奶茶店的。
可能是從小收到父母潛移默化的影響,余音進(jìn)一家店首先觀察的就是這家店的裝修風(fēng)格。
誰讓她是房屋裝修設(shè)計師的女兒呢?
觀察一番后她又繼續(xù)去找周正松。
按理來說在校學(xué)生找兼職的話應(yīng)該就會在學(xué)校周圍找的。
果不其然,她最后在一家網(wǎng)吧門前看到了周正松的影子。
周正松進(jìn)了網(wǎng)吧,然后和前臺的老板交談著。
余音上前,看了看玻璃落地窗上貼著的招聘信息。
她讀了出來:“招聘——網(wǎng)管,年滿十八,學(xué)歷不限,工作時間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工資面談......”
看完招聘信息,她咂咂嘴:“想當(dāng)網(wǎng)管?時間允許嗎?”
她看的津津有味,旁邊的玻璃門打開了,余音循聲看了過去,周正松從網(wǎng)吧里面出來了。
周正松大概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余音,也沒想到她居然也在看招聘啟事,所以開門過后看見余音到現(xiàn)在一直保持著手拉門的姿勢。
余音眨了眨眼睛,表示有些尷尬。
片刻,周正松開口:“你也,當(dāng)網(wǎng)管?”
余音:“?”
網(wǎng)管你個頭?我是來找你的!
她是想說這句話的,但是看見周正松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面無表情她就把話咽了下去。
多說無益,直接干!
“我找你有事,跟我過來?!?p> 她表情極為嚴(yán)肅甚至還帶著一股戾氣,周正松一臉茫然。
“找我干什么?去哪?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仿佛余音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她轉(zhuǎn)身揪著周正松的衣領(lǐng)罵到:“你他媽給老娘過來,哪兒那么多屁話?!?p> “喂喂喂,你干嘛?我和你有仇?”
周正松捏著她的手然后甩開。
“哼,”余音勾勾嘴角,顯然是諷刺,“不是我,是連曦?!?p> 一聽連曦這兩字,周正松的表情不再那么自然。
“連曦?說吧,去哪?”
“呵,這就慫了?你怕連曦?還是說你心虛?”余音挑釁他到。
“你說去哪兒?不說我走了?!?p> 他轉(zhuǎn)身。
“慢著,就在那兒說。余音指了指前方十米處的一個死胡同說道。
干嘛?她這是準(zhǔn)備和周正松打一架?
......
“喂?叔叔,我到了,宿管阿姨不讓我上樓?!?p> 剛才撞到余音的那個男生此刻正站在某棟宿舍樓下打著電話。
“你傻呀,女生宿舍宿管能讓你進(jìn)去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哀嘆,“你這傻小子,對了,你打電話了嗎?”
“打過了,關(guān)機(jī)了?!?p> “關(guān)機(jī)了?我試試看?!?p> 于是通話的二人掛斷了電話。
十幾秒過后,男生接起電話。
“還真是,我打過去也是關(guān)機(jī),估計是沒電了吧。”電話那頭的中年男生說道。
“那她知道嗎?”
“我提前跟她說了的,不知道她怎么搞的,要是沒找到她你就先回來吧,下次去也行,反正之后都會見面的?!?p> “那好,我就先回來了,那叔叔我掛了啊,拜拜?!?p> 呼——
男生長舒一口氣。果然他還是不喜歡被安排的見面。
自由戀愛不香嗎?
網(wǎng)吧旁十米遠(yuǎn)的死胡同里。
“周正松,說說吧,你對連曦做什么了?”余音雙手插進(jìn)衣袋,一副你老實交代我就饒過你的樣子看著周正松。
“我對她做什么了我?”
這個問題對周正松來說也是未解之謎。
“你還跟我裝,你知不知道連曦和你一起吃晚飯回來后就一直不對勁,我從沒見她這樣過,這么傷心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傷心?”周正松撇撇嘴,“我還傷心呢,為了還她的吃飯錢我僅剩的五百塊都給她了?!?p> “你說什么?什么五百塊?你他媽還好意思給分手費?”
渣男,簡直渣男!玩兒夠了就想給分手費然后甩手走人了是吧?看我不替連曦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余音斂起衣袖,袖口太厚,她斂上去又滑下來了。
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
周正松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
“你是要打架嗎?”
“怎么了?怕了?”
“沒有,我不打女生?!?p> “小瞧我是吧?”
余音最后也放棄斂衣袖了,掄起拳頭砸了過去。
周正松速度也真是快,直接躲開了余音甩過來的拳頭。
“你還敢躲?看我不替連曦好好教訓(xùn)你?!?p> 周正松也是說到做到,余音的拳頭砸過來他就躲,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最后余音實在惱了,既然打不到他干脆直接罵他好了。
“周正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家事?!?p> 聽她這么一說,他頃刻之間晃了神,余音趁此機(jī)會又砸了一拳過去。
這次周正松沒有躲開,她的拳頭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了他的嘴角。
力道并不大,畢竟是女生。
突然而來的實物觸感余音自己也慌了神。
“干嘛不躲?”
“你知道我什么?”
“什么?”
“我問你知道我什么?”
“周正松,別在這兒裝清高,連曦是你這種人配不上的,她這么好一個女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讓她栽在你手上的?!?p> 余音轉(zhuǎn)身,不想繼續(xù)和他糾纏下去了,說實話就剛才周正松的表現(xiàn)她也心虛。
“你要禍害人找別人去吧!”
余音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周正松漠視她,面無表情,他是一個有任何情緒不會寫自己臉上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連曦,況且他對連曦也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
或許她們真的搞錯了,連曦并不喜歡他。她都沒親口說過,怎么可能喜歡他呢?
而且,他自己的家事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別人又知道什么呢?
對于自己的母親,他這個兒子肯定是百分百相信她的。
母親這么溫柔善良的一個人,他們又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