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里德放下蒂安娜,慢慢靠近這邊。
蘇陌心一橫,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千年后仍是一條好漢,深吸一口氣,從酒架后面走了出來。
“是我,蘇陌?!?p> “膽子挺大啊,看了不該看的,就不怕我殺了你?”曼里德幽幽地說。
“怕,但如果你真的想殺我,怕又有何用?”蘇陌覺得自己應(yīng)該感到害怕,但卻顯得出奇的平靜。這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本來不想殺你,只能怪你自己多管閑事!”曼里德從腰間抽出匕首,對誰蘇陌刺了下去。
蘇陌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砰”的一聲,尖刀扎進了蘇陌身邊的木架上。
蘇陌睜開了眼睛,看著離自己不到五公分的閃著銀光的刀刃,咽了口口水,說一點都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曼里德松開匕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是一個吸血的怪物?”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蘇陌聽得出那掩飾不住的淡淡的憂傷。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個壞人,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曼里德沉默了片刻,說:“從我出生起,身體就跟普通人不一樣,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占據(jù)了我的全身,而我卻控制不住它,每當(dāng)那股怪力出來作祟時,我就變得無法控制地暴躁,甚至傷害身邊的人,久而久之,身邊便不再有人敢接近我,視我為不祥之人。后來,我偶然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遏制這種怪力的方法,不過需要以少女的鮮血為引,所以我才在這里設(shè)立了一個禁地?!?p> 蘇陌想著他所說的怪力應(yīng)該就是時間源,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去除怪力,讓你變成一個普通人?!?p> 曼里德半信半疑地說:“怎么幫?”
蘇陌抬起手放到曼里德面前,運起體內(nèi)靈力,手表立刻又泛起了白光。
曼里德只感覺到體內(nèi)有股熱流在涌動,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蘇陌的話。
蘇陌也感到有股微弱的能量通過掌心流入體內(nèi),沒錯了,這就是時間源。
“怎么樣?”曼里德問道。
“你體內(nèi)確實有一股能量,但是我現(xiàn)在無法把它完全清除,需要等到它最活躍的時候才行?!?p> “那也就是每月十五。”
“沒錯?!?p>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甭锏抡f。
蘇陌看了看一邊躺著的蒂安娜,同情地說:“不過,我希望你以后別再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了,可以嗎?”
曼里德也用余光瞄了一眼那邊:“放心,她沒死,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家?!?p> “那之前失蹤的女仆……”
“也都被我送回去了?!甭锏抡f,“我只是需要她們的鮮血,不需要她們的命?!?p> 蘇陌忽然覺得這個冷血公爵似乎也并沒有那么冷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壞人?!?p> 曼里德嘴角一勾,露出那魅惑而又陰邪的笑容:“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沒能把我體內(nèi)的力量去掉,那我不光要別人的血,我還要你的命作引?!?p> 雖然蘇陌有十分的把握幫他去除能量,但對方的威脅還是沒有令他不爽,叫道:“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曼里德把頭緩緩靠近蘇陌臉頰,在距離一尺的距離停下,幽幽地說,“我就是在威脅你,你又能怎樣?”
蘇陌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竟莫名覺得有些慌,說:“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變回正常人的?!?p>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甭锏轮逼鹕碚f,“行了,你出去吧?!?p> 蘇陌松了一口氣,立馬轉(zhuǎn)身離開酒窖。
回到寢房,索尼便迎上來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蘇陌說:“我找到兇手了?!?p> 索尼有些興奮地問道:“是誰?”
“就是曼里德公爵?!?p> 蘇陌把酒窖里發(fā)生的事一一告訴索尼,卻唯獨沒說幫他去除怪力的那一段。
聽完后,索尼既驚訝又氣憤:“原來女仆失蹤真是他搞得鬼!外界傳言一點都沒錯,他就是個吸血鬼!”
“所以面對這樣一個非人的敵人,你打算怎么辦?”蘇陌問道。
索尼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起來:“不管他有多強大,就算入地獄我也要為我的家人報仇!”
蘇陌想安慰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想了半天終于說出兩個字:“加油?!?p> 索尼聽不懂這兩個字地意思,但從蘇陌的表情看來,也是在鼓勵自己,便點頭道:“加油!”
第二天,蘇陌一大早就被管家叫起來干活兒,正干著,忽然看到一個士兵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词勘鴮λ膽B(tài)度,應(yīng)該也是個達官貴人。
跟旁邊的女仆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是皇家狩獵的日子,而那人是曼里德的哥哥,也是個公爵,名叫弗朗西,專程來接他前往狩獵場。
弗朗西見到曼里德笑著說:“我親愛的弟弟,好久不見啊?!?p> 弗朗西跟曼里德不同,他身材高大,面色紅潤,與曼里德毫無血色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說起來弗朗西長得也算英俊,但蘇陌看著他卻有種莫名的反感,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虛偽做作的感覺。
“好久不見,弗朗西?!甭锏禄氐馈?p>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從來不叫我哥,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你開心就好?!备ダ饰魉实匦χ?,“都準(zhǔn)備好了嗎,我們得出發(fā)了?!?p> 曼里德拿掉弗朗西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說道:“我不去?!?p> “那可不行,這是父親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違背。這次就是父親專程讓我來接你的。你如果不去,父親會大怒的!”弗朗西故作擔(dān)憂地說。
“這到底是父親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我不想知道,但是現(xiàn)在請你從我的城堡離開?!?p> 弗朗西冷哼一聲:“皇家圍獵是每個皇室血統(tǒng)都得參加的活動,這是祖先定下的規(guī)矩,如果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有資格做這個公爵了,那你可以不去。我親愛的弟弟,勸你最好想清楚。”
這擺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雖然心里很不爽,但卻也毫無招架之力,曼里德說:“好,既然你都誠心來請我了,那我就去。”
弗朗西頓時恢復(fù)剛才的笑容說:“這就對了嘛,那我們走吧,父親還在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