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說話，不一會，阿旺走了進來。阿旺對著許志林說，小伙子，你打架怎么樣？
許志林微微一笑，一拳向著阿旺的面門過去，快接近阿旺的時候很靈活地又把手收了回來。阿旺抓住他的手，暗暗用勁，許志林又是微微一笑，很輕易地就把他的手反了過來，腿恰到好處的順勢向前一頂，阿旺一只腳就跪在了地上。許志林松開了手，把阿旺扶了起來，然后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打架嘛！還可以。對付幾個小流氓沒問題。”
“這就好，”阿旺起身看著許志林，感覺有些驚訝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翱床怀觯€真有兩手。難怪老板說你看樣子應(yīng)該很能派上用場，他說別看你高高瘦瘦的，可結(jié)實著呢，要不是你剛才這兩下，我都還不信?！?p> “我也只是結(jié)實，喜歡鍛煉，防身，要論打架，不專一?！痹S志林不明白阿旺為什么要問他能不能打，要是說不能的話，他就顯得毫無用處，要是說能打的話，一來這種事違法，二來，事情要是鬧大了，自己的身份可能也就暴露了。
阿旺朝著他又點了點頭，“好，老板的意思是，今天你陪我們一起去愛都收錢，敢不敢去？到時候可能會動手，要是動手，你就得用盡全力把他們都打趴下，讓他們知道我們也是不好惹的！”
“什么？愛都？去愛都收錢？”即使此時一個警官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顯得如此驚愕和慌亂。
“是啊，愛都，你知道這個地方？”阿旺卻若無其事地說道：“不過去愛都收錢而已，你又有什么值得好大驚小怪的呢？”
“我們?nèi)鄱际斟X，收什么錢??？保護費嗎？”許志林又問道。
“老板叫我們?nèi)ナ斟X，我們就不管那么多，總之是愛都老板娘欠我們老板的，不是什么保護費，人家那么大的家業(yè)，我們幾個人能去收什么保護費呢？要是保護費，他們門口的幾個保安就把我們制住了?！卑⑼靡獾卣f道：“我們每個月都要去收一次錢，就像是去領(lǐng)工資一樣，只是最近幾個月，給錢越來越不痛快了，我猜啊，估計到時候會打架。上個月的錢沒有拿到，還讓人給打了一頓，所以，這次讓你一塊去，你要機靈點，一切見機行事。。”
“這么說，我們和愛都有業(yè)務(wù)往來了？”
“有啥業(yè)務(wù)往來啊，我們是賣紅油的，他們吃喝嫖賭五花八門什么都做。八竿子打不到一塊，我們的鮑魚都不賣給他們，他們要買我們的鮑魚，也都只能去我們的代理人那里拿貨，要做生意只能和正經(jīng)人做生意，他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們可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生意?。磕俏覀儧]有生意往來，每個月去拿錢，愛都的人會給我們嗎？這不是敲詐勒索嘛！是犯罪的。他們要是報警我們怎么辦？”許志林這個時候最擔(dān)心的就是有人報警。
“報啥警啊，這些年要報警他早就報了，愛都就是我們的取款機，懂嗎？人肉取款機，他們得乖乖的心甘情愿的掏錢，每次在他們那里拿錢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你見過小學(xué)生向家長要錢買零食那樣嗎？對，就是那樣的理直氣壯。不過我認為，老田在愛都拿錢，倒不像是小孩子一樣要零花錢，而是像父親向女兒一樣，要養(yǎng)老錢，所以，看上去更加理所當(dāng)然，又或是欠債人還錢一樣，拿的是理所當(dāng)然?！?p> “干嘛不讓他轉(zhuǎn)到賬上，這樣我們就不用跑來跑去的浪費時間了??！我們可以多跑一個來回，多拉一船油了?！?p> “老板只要現(xiàn)金，他又沒有身份證，開不了戶，再說了，老板他是不能在新都露面的，要不，我們能整天呆在這個活死人墓里？他能要死不活的呆在麻將館暗無天日的沙發(fā)上睡覺，要是可以，他早就出去逍遙快活了?！?p> “活死人墓？你說我們這個地下室是活死人墓？”
“是啊，我們都是大活人，卻整天要把自己埋在地下，雖然有吃有喝的，可和死人有什么區(qū)別，所以，我們都把這里叫活死人墓。老板他也經(jīng)常住這里，他不敢出去的。”
許志林感覺這個老板有些奇怪，因為他看來，愛都的林麗萍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沒有業(yè)務(wù)往來，干嘛能像取款機一樣給這些人錢花。他想到這里，也不怕了，說道：“這樣吧，你看我昨天一身女裝打扮，連你幾乎都沒有看出來。我們?nèi)ベI一身女裝，我打扮成你的女朋友，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
阿旺一拍大腿，“是啊，昨天撈你起來的時候我都完全以為你是個姑娘，就按你說的辦吧，好好去買身女裝的衣服，他們就看不出來了。你裝我的女朋友，陪我和老板一起去拿錢，有什么事也好大家有個照應(yīng)?！?p> 這次是阿旺要帶他出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老板田大河和阿貴也跟著去，田大河說你得好好打扮打扮，像個女孩子的樣子，他們開了一輛舊的面包，許志林坐在后面，注視著車窗外的一切。雨似乎下得是越來越大。偶爾有閃著警笛的警車呼嘯而過，但阿旺三人都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鎮(zhèn)定自若地一路正常行駛。
阿旺讓許志林買了幾件女式的新潮衣服穿上，更顯得是亭亭玉立端莊秀麗了，又去買了化妝品和假發(fā)。又給老吳買了一些補品和藥品。上車的時候，他就在車上給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阿旺就借故坐在許志林的身邊，只是許志林的身高太高了，看上去像個模特一樣，這樣，阿旺反而就顯得矮了很多。當(dāng)然別人也就看不出他是個男扮女裝的逃犯了。
田大河這下覺得阿旺有這么個女朋友別人會懷疑的，一個這么高挑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干嘛跟著阿旺，而不是跟著他的老板田大河呢？于是他讓許志林坐他的身邊，做我的女朋友，你少說話，就說你是個模特，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拿到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