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又是怎么牽連到唐家。
這樣想來,爸爸昨天也沒有回家,是在忙些什么嗎?
究竟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一連串的疑惑都在唐舞桐腦中混雜著,但所有她能做的,只是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回到教室,裝作無事發(fā)生。
“舞桐,”蕭蕭走過來,“我買了你最愛的早餐哦?!?p> “不用了,我不餓。”唐舞桐回答,仍盯著桌子上的書本,甚至沒有抬頭。
“你吃過早飯了嗎,不吃早餐很傷胃的……”蕭蕭關(guān)切地說道。
“不,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碧莆柰┰俅尉芙^。
“嗯……”蕭蕭尷尬地笑了笑,走開了。
不一會,霍雨浩也回來了,他看到身后的唐舞桐還是在埋頭看書,今天的她看起來有些不同,她的膚色白皙,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眼角微微泛紅。
老師沒來之前,教室里都很熱鬧,吃早餐的吃早餐,補作業(yè)的補作業(yè),聊天的聊天。
今天教室里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讓唐舞桐很在意。
她想將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在書本上的字里行間中,卻還是做不到,那些她不該聽的細微的嘈雜聲不斷灌入耳室,她輕咬下唇,站了起來,意圖掩蓋的不安的眼神變得凌厲,越過霍雨浩的座位,徑直走向右邊正在小聲交談的學生。
霍雨浩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以唐舞桐的脾氣,現(xiàn)在誰也阻止不了她。
唐舞桐走到了那兩個女生和男生的前面,架勢毫不輸當時數(shù)落霍雨浩的時候。
“有話就當面對我說,躲在角落里嚼舌根,你們又算是什么東西?!?p> 那些人看到的是唐舞桐高傲的,極為不屑的表情。
唐舞桐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她說完后,半個班都靜了下來。
唐舞桐說完就走回了座位,班上靜了一會,很快,下一波的討論聲變得更熱烈了,聲音輕輕的,氛圍卻越聊越起勁。
唐舞桐的行為,與傳聞的那個自命不凡,目中無人的大小姐形象逐漸重合起來。
“她有病吧?!?p> 霍雨浩似乎聽到了不知道是誰說的一句話,他只是覺得,如果他都能聽到,身后的唐舞桐一定也聽到了,何況這聲音是多么的刺耳。
身后的唐舞桐什么動靜也沒有,仍在原位,偶爾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按動著圓珠筆的聲音。
聽起來焦躁極了。
盡管蕭蕭多次要求讓唐舞桐和她談談心,她還是拒絕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發(fā)現(xiàn)的那個好地方——舊校舍。
她打開手機,翻閱著一條又一條的新聞,大多數(shù)都是負面的消息。
戴浩的形象幾乎一落千丈,受賄,濫用職權(quán),還有一些婚外情的傳聞,他為人負心薄幸,有一部分的罪名已經(jīng)落實了。而唐三與戴浩往來密切,他的公司財務也不可避免地被調(diào)查,市面上的股份更是直線下跌,近日琛界內(nèi)部似乎還放出了裁員的風聲。
琛界一直是業(yè)界有名的優(yōu)秀公司,樹大招風,本來招不少同行妒忌,現(xiàn)在這棵大樹倒了,有不少人都覬覦著琛界的剩余價值,特別是圣靈集團。
有一個評論說到:唐三的位置爬得多高,現(xiàn)在就摔得多疼。
唐舞桐沒再搜索更多的消息,她現(xiàn)在覺得腦袋昏脹,頭痛得要死,恨不得把手機往樓下丟。
她蜷縮著坐在角落里,把頭埋進雙臂之間,低聲抽泣著。
唐舞桐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無能,眼看唐三正在經(jīng)歷著一場惡戰(zhàn),身為女兒的自己又焦急又擔心,卻無能為力。
樓上似乎傳來了談話聲,唐舞桐本來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正準備離開,樓上的人說話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是霍雨浩的聲音,不會有錯的,還有……戴華斌的聲音。
該不會是戴華斌又找霍雨浩干架了?
唐舞桐心里暗覺不妙,立刻跑到樓上去。
“戴華斌,你敢……”唐舞桐話說一半,又止住了聲音,因為眼前的畫面和她想象的完全相反。
“你站在有利位置的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霍雨浩說道。
她看到,教室里只有他們兩人,戴華斌被霍雨浩反扣在桌上,而霍雨浩正一拳接著一拳打在戴華斌右臂的尺骨上。
霍雨浩臉上還是不悲不喜的表情,若是拋開眼前這個場景,還會覺得他在以一種專注認真的狀態(tài)在完成某件事,對了,還要忽視掉他臉上因血液噴濺而沾上的血滴。
他樂此不疲,一直朝戴華斌的臂骨擊打著,似乎是想把他的手打到殘廢為止。
唐舞桐傻傻地站在門口,忘了說話,她忽然覺得自己又不認識霍雨浩了,眼前這個站著的少年仿佛只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