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如夢”咖啡館 美式小記2
“非天,找你的。”汪海指了指門外。
一個穿著紅色外衣的人畢恭畢敬的站在咖啡館的門口,卻并不進來。
非天走了出去,和他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兒那個人就走了,然后他自己不慌不忙的走進來。
“這是第幾次了?”恩心看著門外的情況,用胳膊碰了一下旁邊的汪海。
“這個月來第三次了吧……”
“都是從修羅界來的嗎?也沒見著穿什么暗黑服飾和盔甲之類的呀?!?p> “這可是來人界,人家不會換衣服的嗎?”汪海看了鐘恩心一眼,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惋惜表情。
鐘恩心突然驚道:“這么說,哥哥要回去了嗎?”
“你不要總是哥哥長哥哥短的好嗎?”
“為什么不能叫,為什么聽你的。”恩心強烈抗議。
“我是你師傅!”汪海瞪眼。
“師傅也不能左右我找哥哥!”
“你!”
“噓,來了來了……”鐘恩心將手指放在嘴邊沖汪海噓聲,兩個人忙低下頭,假裝忙碌。
回來之后的非天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到安之沉的身邊坐好,倆兒人繼續(xù)聽著唱片,看著書,像什么事情沒有發(fā)生一樣。
“這算怎么回事啊?”汪海愣在原地。
“那兩位不是中了邪吧?”恩心也摸不著頭腦。
“嗯,這也有點太鎮(zhèn)靜了吧?”
“他們倆一天天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老板自有……妙計。”
“師傅,你怎么說的這么沒底氣呢?”
“你不要急好吧,怎么有種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的感覺……”
“你才是太監(jiān)!”
突然,一個聲音冷冷傳了過來:“你們倆閉嘴!吵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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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新來的這位不吃不喝,甚至是不用洗澡的盟友,汪海始終對他保持著安全距離。有那么幾次與他故意靠近,伸長鼻子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居然是香香的,嗯,類似于一種烏木的香氣。是不是這烏木與某種金屬的味道很相近呢?若不然,一個整日帶著面具不洗澡的人,何來香氣可言呢?都說聞香識女人,這一點對于男人是不是也同樣適用?若不然,老板那么挑剔的一個人,怎么會對一個差點就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如此不排斥呢?
“咱們又要搬家的嗎?”汪海擦拭著咖啡機,在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咆哮起來。
“嗯,我們倆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個特別美麗的小鎮(zhèn)?!卑仓烈贿吅戎Х纫贿呎f著自己的決定。
“就因為美?“汪海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板,希望他可以不那么隨意。
非天看著安之沉,半天才回了一句:“不用為了我搬家?!?p> “也不是單單為了你?!崩习蹇粗?,不急不緩的回了一句,“我很想去那個地方?!?p> “我這次回去,很快就回來。”非天轉(zhuǎn)過頭對他說。
“我知道。”安之沉朝他點點頭,“所以,你要從那個地方走,我在那個地方等你回來?!?p> 非天很自然的回答:“好。”
“哥哥要走了嗎?”鐘恩心跳了起來,三步?jīng)_到他跟前。
“嗯,再過段時間。我去辦點事情,很快就回來……”非天對她解釋。
鐘恩心皺著眉頭:“你可要記住自己的話呀!但不是都說這里一年,那里才過一天嗎?就算再短的時間,我們在這里豈不要等上很久嗎?”
“你會有很多時間的,放心。”非天看著她突然說,安之沉眼睛微紅,身體轉(zhuǎn)向一邊。
這次把典當(dāng)行老板帶回來,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辦法救鐘恩心。
汪海也是一陣難過,但他偷偷抹抹眼睛,馬上岔開話題:“老板,我們要搬去哪里?離這里遠嗎?”
“嗯,可能是最遠的一次搬離了?!卑仓咙c點頭,“但是,這一次,我想將這里原封不動的搬過去?!?p> “真的嗎?哈哈,早說嘛?!蓖艉=K于樂了,環(huán)抱著咖啡機不撒手。
“那里漂亮嗎?”鐘恩心似乎對這個更感興趣,看著她的哥哥詢問道。
非天朝著她點點頭。
鐘恩心拍拍手:“哥哥喜歡,就說明很好,我也同意。”
汪海白了她一眼,小樣兒!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鐘恩心跳起來。
“不,你不走?!卑仓量粗σ鉂M滿的說。
鐘恩心睜大眼睛:“我,我不走?為什么?”
“因為你的學(xué)業(yè)還沒有修完啊,笨!”汪海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恩心聽罷,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你不是還有兩三個月就畢業(yè)了嗎?”汪海笑著看她,“很快的!”
“既然很快,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鐘恩心撅起嘴巴,“汪海師傅不能留下陪我嗎?”
“不能,因為我要做咖啡,你看看在場的哪位大爺能干我這差事?”汪海無奈的攤攤手。
“哥哥,不能留下陪我嗎?”鐘恩心可憐巴巴的看著非天。
安之沉身體橫在他們之間,毅然決然的回答:“不能?!?p> 鐘恩心:“……”
“不過,有一個人已經(jīng)決定留下來陪你了……”安之沉笑瞇瞇的看向她。
“誰?”鐘恩心瞬間來了精神。
“你寒大爺!”
“不要啊……”
“他房子都給你買好啦?!?p> “不要?。 ?p> “有人陪你就不錯了,不要挑肥揀瘦了?!?p> “可不可以換個人啊,不想聽他念叨我啊?!?p> “等畢業(yè)之后,你不是還要找工作單位嗎?”汪海看著她說,“寒老板人界社會資源豐富,絕對會幫到你的。”
“我自己可以找到工作的,不用人幫我的,不然,富二代留下陪我也行??!”
“不能!”汪海在旁邊毅然決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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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帥氣又高大的男人貓在一輛頂級跑車?yán)锩妫褙炞?、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不遠處的咖啡館。
另一個穿著高級定制西裝的男人大氣不敢出的坐在副駕駛室里,原本如沐春風(fēng)的面容,此刻似笑非笑,有些尷尬,正是寒蘇木。
寒蘇木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這個年輕人,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自己都不能相信,對自己發(fā)號了幾百年命令的神界第二把手——他的神界老大,在人界竟是這種行事風(fēng)格,難道在一直沒有相見的幾百年中,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你在那里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很吵?!彼^都懶得偏一下,冷冷道。
寒蘇木忙道:“是,老大?!?p> “這么說,這一次你要留下陪著那把神器了?”
“老大,是,是鐘恩心,那,那個孩子的名字?!?p> 四輔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寒蘇木百思不得其解,這位老大為什么只要一提到孤風(fēng),就是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現(xiàn)在,這種情緒都已經(jīng)波及到那個孤風(fēng)神器,不,那孩子身上了。
“非天這次能幫我們,對我們來說是事半功倍的好事?!焙K木看著咖啡館,雖然他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非天為什么會幫他們,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安之沉用了什么美男計。
“前提是把典當(dāng)行老板帶回來?!彼妮o道。
寒蘇木點點頭,自己和安之沉想找到典當(dāng)行老板的原因是要救鐘恩心,那,輔北神君找典當(dāng)行老板,到底是為了什么?
寒蘇木看了他一眼,“那個,老大,安之沉回來了,需不需去天界報備一下?”
“報什么備?”
“我之前在天界那么一鬧,帝皇不會一氣之下,真把他給除名了吧……”
四輔冷冷一笑:“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當(dāng)時怎么還敢那么囂張?。俊?p> “人命關(guān)天哪……”寒蘇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除名不至于?!陛o北神君仿佛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情,他看了寒蘇木一眼,“狠話可以說,但那畢竟還是他的外孫……”
“啊!”寒蘇木驚訝的合不上嘴,“安之沉是帝皇外孫?!”
四輔嫌棄的用一根手指將他的下巴摁回去:“不是安之沉,是北極子悅?!?p> “那不是一樣嘛!”
“是外孫不假,同樣不疼愛也是真的?!彼妮o看了看咖啡館沒什么動靜,懶洋洋的把車椅背慢慢放平,兩只手臂枕在腦后。
“為什么?”
四輔頭不抬眼不睜,不冷不淡回道,“不想告訴你。”
“哎呀,老大,說話不能只說一半。”
“你敢命令我?”
“不敢……”寒蘇木悶聲無奈道,“但是,我想起來星宿神殿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要先走了?!?p> “你個……兔崽子……”四輔一聽,猛的坐起身,“要挾我?”
“哪敢?真有事嘛?!焙K木憋笑。
輔北神君白了他一眼:“你知道這些做什么用?”但還是悶聲繼續(xù)講了下去,“其實,北極是星幕神女與人界凡人所生。星幕神女曾是帝皇最為疼愛的女兒,對她給予了許多期望,但卻因為她與凡人私定終身之事斷了她的神籍,神女因此徹底遠離了天界和帝皇?!?p> “所以說,北極很小就被獨自留在天界了嗎?”
四輔點點頭:“應(yīng)該是吧,我自萬年前初見到他時,他就是一個人?!?p> 寒蘇木點點頭,想象著一個孩子,只身被留在偌大空曠的星宿神殿中,每日形只影單,母親對他而言只是別人口中的一個名詞。
溫暖是一個遙遠又陌生的存在,那些歲月他是怎么過來的……淚水從他眼睛里流出來,一種可以想象的悲涼的感受在寒蘇木心中慢慢擴大。
所以,他該有多么不喜歡那個地方。
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遠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