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公子,您瞧,這女人從來就沒把心思放在您心上,她呀,是個不安分的人。”小仆人說著一邊搖搖頭。
高氏出了門,到藥鋪找阿祥,從此搖身一變,她就是藥鋪未來的女主人了,阿祥的爹經(jīng)營著恒壽藥鋪,為人也忠厚老實。
她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一想到自己迎來了新生活便充滿期待。
本來剛開始阿祥他那個爹是斷斷不同意自己和阿祥在一塊兒的,她爭取了很久,可是還是沒有接受她。
突然在老爹重病之后,家里沒了主心骨,她跑盡了煌城的各大藥鋪,只因為藥方上的一味藥難求——沒辦法,夜晚下著傾盆大雨,家中的老爹發(fā)著燒,她的油紙傘跑掉了,躲到恒壽藥鋪的屋檐下——恒壽藥鋪的老板那里求上好的靈芝。
最后,她敲響了他們家的藥鋪,告知原委。
當他將那包藥包好給她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接受了。
他說:“我看在你的孝心的份上,就給你了,這藥難求,不是因為它貴重,而是因為它不起眼,很多人不在意,不會購進的,很多人也會不加的,只是不加藥效減少,你卻細心,給你包好了,去吧?!?p> 高氏感動不已,當下便跪下感謝他的恩情。
老爹將藥服畢,燒退了,只是不能自由行走了,得需人扶好才能稍稍走動。
那段時間怕是她最難熬的時光,樊進的信又一直沒說回來,但是因為阿祥的時不時的關(guān)心,日子變得很快,眨眼之間飛逝而過。
樊進看著滿園的春色,什么也沒說,想到她高氏剛嫁給他,新婚燕爾,兩人總是坐在院子的那個石凳上輕聲耳語。
每每練武之后,她總是喜歡給他擦汗,會將他磨損了的衣服補上,她女工是很好的。
小仆人看樊進也沒火氣,覺得再說也無益,于是說:”我去后院打水去了,待會兒給公子燒飯。“
”去吧,今天可以豐富些。”樊進隨口這么一說。
小仆人奇怪的問:“公子,豐富是怎樣豐富?”
樊進摸摸后腦勺,恍然大悟,說:“我忘了,這不是在軍營呢,回來了哈,那你就隨便弄吧,反正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反正你廚藝也比不上她,吃什么都差不多。
小仆人轉(zhuǎn)過身,有些認真的說:“公子,你真的變了好多。”
樊進看了他一眼,“咳”
院子里的樹木簌簌作響,起風了,天氣有些涼了。
張小煙和穆正淳在府里待著,不離左右。
他們正在討論周福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小煙,你覺得呢?”穆正淳看著張小煙的眼睛,放出奇異的光芒。
張小煙被突然點到,:“哈?我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呀,看樣子是中毒死的?!?p> “可昨晚老爺吃飯,只有你自己一個人說是因為肚子疼,然后回屋的,你說,你沒看見什么嗎?”蕓娘不懷好意的問。
“你可別胡說了,你憑什么懷疑她?沒證據(jù)別想誣賴好人?!薄八哪_”為張小煙辯解。
“不是她,莫非。。。。。。是你?”蕓娘將指著張小煙的手指緩緩地移到“四腳”地方向。
穆正淳斜睨著“四腳”,張小煙看到他的眼光,心里十分不舒服,說:“不是我們兩個,要是懷疑首先查明是什么毒,接觸了誰吧,不要亂給我們扣帽子。”
“我們?我只是問問你,你意見那么多,不會是在隱藏著什么吧?”穆正淳說。隱藏他的犯罪?你們關(guān)系那么好了嗎?
他在心里想,早就看不慣你這個什么”四腳“了,你又是哪個嘎達半路殺出來的,誰知道你是誰的奸細,整天賴著不走,這事不是你就算了,是你的話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張小煙看著穆正淳,上前,想到自己前兩天看到他因為一個小鳥的事傷心不吃飯,對她的態(tài)度都冷了許多,自己早就有怨言不能說出來罷了
現(xiàn)在他還這樣平白無故的懷疑她的救命恩人之一。
真是可惡,:”你真是個神經(jīng)病,亂咬人?!?p> “你說什么?再說一次?!蹦抡居行﹦优恕?p> 蕓娘說:“老爺,我聽得真真切切,說你是神經(jīng)病吧,亂咬。。。。?!?p> “你給我閉嘴,我叫的是她!”穆正淳真的發(fā)火了。
蕓娘很少見到他發(fā)火的樣子,咬緊了嘴唇,瞪大了眼睛,心里驚異。
張小煙包著眼淚,顫抖的嘴唇已經(jīng)發(fā)白。她不只是害怕,委屈,還有被支配的恐懼,她不喜歡自己被人嚴厲的吼叫。
穆正淳這個樣子,像是在訓練野獸一般,可她是人,她正色面對他的臉,說:“你為什么不好好問我呢?一開始為什么要那樣問我呢?這不明擺著你懷疑我兩嗎?”
穆正淳看到張小煙的眼淚,還是沒有心軟,心想,你自己罵我你還有理哭?我只是再意你罵我的事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周福對你做的那些事,就算他死了,是你殺的,我也不會拿你拿你怎么樣??蛇@些話,穆正淳說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是穆府的老爺,不用解釋那么多所有人,聽他的就夠了。
這么想想,讓她如此忤逆的,是那個裝好人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一直在給她灌輸不好的思想吧,要不然,怎么今天這么不聽話?
隨之轉(zhuǎn)移了目標,警惕的看著想要上前安慰她的“四腳”。
“哼,不說了,好好反省反省吧?!蹦抡敬蛩闳酉逻@么一句話就走,走了幾步,回頭,看她沒跟上來,問:“不是想吃包子嗎?不去嗎?一大早的中氣?!?p> 穆正淳又黑臉了,不爽二字明明白白的表現(xiàn)在他臉上,張小煙像個木樁一樣。
周圍的氣氛很緊張,“四腳”拉著張小煙的手,邊轉(zhuǎn)身邊說:“咱們沒做虧心事,這里的人既然不信我們,我?guī)阕摺!彼O碌哪蔷洹拔規(guī)闳フ覅未髠b,他肯定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這樣,畢竟是舍了身救你的人?!睕]說完就被狠狠打斷了。手吃痛的緊。
張小煙的眼淚被拉著轉(zhuǎn)身的時候,就拋出了一個弧度,背對著她,她的鼻子紅了。可是穆正淳沒有注意到。
那兩雙牽著的手咋那么扎眼呢?然后,穆正淳就徹底忍不住了,瘋狂了。
他三步并兩步,狠狠的將”四腳“和張小煙的手砍開,等砍開之后,他的心一下子就感覺舒服了。
張小煙吃痛的看著他,他有些震驚,隨即淡定,挺了挺身子,居高臨下的問:“你是穆府的人,怎么可以和別的男的走?現(xiàn)在知道痛了?”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