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東窗事發(fā)（下）
穆寒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周小年也想站出來，但她被穆寒硬生生摁了下去。
老王這個老狐貍，小把戲是瞞不過的，何況這事就是為了完成一個系統(tǒng)任務，連累別人總感覺過意不去。
穆寒抬頭，態(tài)度還算誠懇：“那個……事是我干的，是我慫恿大家去的……和別人沒有關系?！?p> “穆寒同學？”老王輕哼，“我對你非常失望！”語氣很重。
沒事，你還會更失望的。
穆寒想起模擬考數(shù)學卷子。
“真的可以啊，瞞著班主任，全班去了KTV，穆寒同學，你……來來來，站到講臺來和老師分享分享你的英雄事跡??！”
“怎么了，愿意說？”
“不愿意說好辦，周小年同學！”
小年嚇一跳。
“??？”
“穆寒同學不愿意說，你幫忙說說?！?p> “我……”
“報告？”
“嗯？宋小胖同學有話說？”
“是的。王老師，昨天晚自習，穆寒同學接了一個電話，是您打過來的，讓我們考完試放松放松，還說讓大伙吃燒烤，穆寒同學覺得吃燒烤不健康，決定去KTV，這事是經過你同意的啊，怎么還秋后算賬哩?！?p> 小胖義憤填膺，老王穿了褲子不認人，讓他氣憤。
“是??！”
所以同學附和。
穆寒站在講臺尷尬的一皮，這小胖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我秋后算賬？？？”
老王氣結。
“穆寒同學！給大家解釋解釋！”小胖喊道。
穆寒瞪了一眼宋小胖：“行了，那個電話不是王老師打的，是10086?！?p> “啥？”
全班愣住。
……
“這節(jié)課自習！穆寒跟我來趟辦公室！還有你周小年！”
老王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十分生氣。
走進數(shù)學組辦公室。
穆寒可以看見忙碌的老師們，他們都在批閱試卷，二十幾個考場的卷子，這兩天有的忙。
老王坐在辦公位上，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周小年和穆寒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王組長！出事了，第一考場，有人交了白卷！”
“誰?。磕懽舆@么大！”
“卷子封釘，目前不知道?！?p> “摳下來！”
穆寒看到答題卡，一陣頭大，這不是自己的自己卷子嗎？
臥槽！0分？？
10道選擇題全錯，避開了所有正確答案？
涼了，涼了，這次真的涼了。
看到卷子，老王喝了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是你小子的試卷！”老王怒目。
這表情，比剛剛還要恐怖！
……
大概罰站了一節(jié)課。
老王的茶水也喝干了。
“怎么辦吧？”老王忽然道。
“王老師，作為班長，昨晚那事其實是我策劃的，跟穆寒沒有關系?！?p> “不，這事和周小年沒有關系。都是我的主意。”
“王老師，我錯了?！?p> “我們錯了……”
“我是說數(shù)學試卷的事！”老王打斷：
“穆寒同學，你不會不知道吧，全校只有一個保送名額！數(shù)學零分，你你你！耽誤前程！”
“??？”
周小年愣住。
這老王怎么罵著罵著突然轉變話題了。
“行了，周小年，回去吧。沒你事了?！?p> “啊？哦?！?p> 周小年眼睛一亮：“王老師不追究了啦？”
“以后多給我惹點事啊！”老王意味深長。
周小年松了一口氣，她了解王老師，看來這事算過去了。
周小年走后。
……
“為什么試卷亂填？”
老王質問道。
“我……”
穆寒不敢說實話，總不能說是系統(tǒng)事故吧。
“你糊涂啊！”
老王突然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坐了下來。
“孩子啊，老師希望你拿到保送名額，并不是讓你為咱班爭光，助老師拿到什么優(yōu)異教學成績。你要知道，拿到保送名額可以改變命運??！”
老王恨鐵不成鋼。
“和老師說實話，前后這二件事，是不是對老師有意見？老師知道你從小失去雙親，可能性格有缺陷，偶爾犯糊涂，老師也可以理解，但你這次……唉……”
穆寒低著頭，這些嘮叨，是很久很久以前聽到的了，不知為何，身上暖暖的。
“王老師，昨天的事、考試的事，是個意外。真的?！?p> “意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犯糊涂了吧。老師我錯了。昨夜擅自主張，沒有經過您同意就去……KTV，我保證沒有下次。這次保送名額弄沒了，也沒事的，就算沒有這個名額，我穆寒高考照樣可以考個好名次，絕并不讓您失望！”
“不是不讓我失望，是不讓你自己后悔！此類事情以后不準再犯，行了，回去吧，好好學習?！?p> “好的，老師。”
……
穆寒走后，老王又被樓主任緊急叫去開會。
“今天把大家叫來就兩事，第一個事，就是這次模擬考，因為涉及到保送名額的事，學校很重視，發(fā)現(xiàn)作弊的，一律零分處理，記大過一次。各科小組長抓緊督促試卷的批閱，距離寒假還有三個月，我們會有三次模擬考，學生的成績，不僅僅是學生的，還和各位老師的教學水平掛鉤，都上點心?！?p> “這第二件事嘛?！?p> 樓主任頓了頓：
“昨夜，高三三班全體未經校領導同意，擅自組織去KTV。學校是要徹查的。必須嚴肅處理！殺雞儆猴，否則學校風氣還不亂了！必要時，開除一二個都是可以的。大家也都知道，咱學校正在評選全國重點中學，這事要是捅到上面，還得了？”
樓主任聲音越說越大。
“對，歪風邪氣決不允許出現(xiàn)在咱們學校！我看發(fā)生這事，高三三班班主任難辭其咎！”
宇文海附和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必須要有人來對此事負責。究竟是學生的錯，還是老是的錯，我們要搞清楚，宇文老師，你情緒也不要太激動啊?！?p> “王老師查清楚了沒有？昨天你應該去了醫(yī)院，你們班學生鬧，應該不會和你指使的吧?！?p> 眾人向老王望去。
老王笑著搖了搖頭：“都是三班的好學生，沒有我這個班主任點頭，誰敢做呢，沒錯，的確是我指使他們干的。你們也知道，學生連續(xù)高壓學習，接著是考試，壓力特別大，我擔心有的孩子心理會出現(xiàn)問題，就批準他們去了?！?p> “老王你要對你的言論負責！”
樓主任激動。
“老王，不可包庇你的學生啊?！?p> ……
高三三班。
宋小胖感覺很委屈。
數(shù)學課下課，他被邱老師喊進了辦公室，回來時抱著厚厚一疊英語試卷，流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