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手臂無力艾兒也很困擾,邢濤有意無意都在回避她去抱小豆丁,總是把兒子抱在懷里不撒手,大概也是怕自己摔壞兒子吧!
但她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也是不想在看見邢濤愧疚的神情,他也是受害人,為什么要平白無故攬上這種壓力。
金炫質(zhì)疑道:“怎么還嚴重了,金醫(yī)生來就沒查出具體原因嗎?”
邢濤搖搖頭,“具體原因很難查,大概就是子彈穿透的時候傷及神經(jīng)造成的后遺癥?!?p> 神經(jīng)性損傷金炫還算懂一點,他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嚴肅認真:“趕緊說張雨欣怎么處理,從現(xiàn)在起一件事一件事加快進度解決,你需要盡快接受治療。”
“沒那么嚴重,你別這么夸張好不好~”
“請你重視一點!”金炫嚴厲的不容置疑,“你該慶幸現(xiàn)在還能說話,還能活奔亂跳,但是已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神經(jīng)損傷可能會造成你肌肉萎縮甚至癱瘓。”
金炫的反應有點太過了,艾兒有種錯覺,他眼睛明明看的是自己,可好像又不是自己,有種被強制壓抑的痛苦。
人都有很多過去和秘密,不管金炫想起了什么,此刻的他不是在跟自己較勁,艾兒敷衍的答應他的要求,混過一時是一時嘛!
至于張雨欣,艾兒先打算關她個三四天再說,那種黑暗壓抑的空間,不需要她做什么,張雨欣就先得精神崩潰。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shù)谖逄彀瑑哼M去那個房間時,張雨欣蜷縮著身體窩在角落里,眼神呆滯神情渙散。
她那件昂貴的婚紗被丟棄在一旁,身上只剩打底內(nèi)衣,艾兒脫下外套丟到張雨欣腳邊,“帶上她跟我走?!?p> 趕來的邢濤和金炫一進門立馬捂住口鼻,散發(fā)的惡臭熏得實在呼吸困難,“把她帶去后花園好了,那里空曠點?!?p> “不用,你們別跟過來?!?p> 艾兒丟下他倆,帶著張雨欣和金炫帶來的韓家軍去了以前她住的房間。
張雨欣被丟進浴缸里,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哭喊,平靜的躺在里面一動不動。
“心里的恨會慢慢吞噬你的善良,最后丑惡的嘴臉自己都習以為常。”
艾兒拿起一旁的花灑沖刷著她骯臟的身體,冷水的刺激讓張雨欣微微發(fā)顫,時間久了,唇都紫了。
差不多算是洗干凈了,艾兒丟開花灑,彎腰捆住她的手置于身后,拽著她的頭發(fā)拖出浴缸一路前行。
疼痛換回她的神志,想掙脫可毫無辦法,走廊里全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路過的人沒人上前阻止,低著頭快速離開艾兒身邊。
金炫和邢濤一直守在不遠處,艾兒發(fā)泄自己情緒的辦法好似有些殘忍,可張雨欣又何嘗對她仁慈過。
邢濤嘴角上揚,“知道先把手捆起來了。”
“你傻?。〔唤壓昧?,這會不被抓爛才怪?!?p> “上學時艾兒也發(fā)作過一次,那時手被抓的很慘,這些年過去她打架還是換湯不換藥,真該好好教教她怎么保護好自己又可以傷敵?!?p> 金炫苦笑,他羨慕邢濤,自己真的錯過了艾兒生命中太多的事情,時間打敗了一切,那些羈絆是他永遠追趕不上的。
“你守著她吧,我先回去處理積壓下來的事了?!?p> 邢濤目送金炫離開,他是個可敬的對手,無論什么情況都能強忍著沖動,冷靜處理感情問題。
明明看似無法無天,可對于感情他其實是自卑的,甚至卑微到骨子里,邢濤有些感同身受,這樣矛盾的心理,大概他的童年也是坎坷不平的。
艾兒一直拖到手臂又開始無力才停手,她踉蹌了一下,歪坐到一旁。
張雨欣頭皮撕裂鮮血直流,艾兒扯開手上纏繞的發(fā)絲甩開,看著早沒了知覺的張雨欣冷笑。
“把她送去治療,別死就行?!?p> 艱難的扶著墻站起,艾兒交代完步履蹣跚的朝邢濤走去。
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邢濤也不再躲藏,跑上前抱住她,話還沒說出口,艾兒頭一歪暈了。
又是一場混亂,一堆人七手八腳的處理著眼前的一切,直到針頭插進艾兒血管才算又平靜下來。
老醫(yī)生呼出一口長氣,“少主,少夫人沒事,疲勞過度多休息就好?!?p> 金炫揮揮手,“知道了,你們回去吧,保證那女人死不掉就成,傷口處理粗糙點,記得撒點那個藥?!?p> “知道了~”
老醫(yī)生留下一個護士照顧艾兒,帶著其他人迅速撤離,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怎么得罪少主夫人了,少主竟這么交代他。
暗鷹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為此研制的藥也很多,說是藥其實根本不治病,只會加重痛苦,隨著藥的等級越高,帶給人的折磨越發(fā)的殘忍。
老醫(yī)生猶豫了一些,還是取出最高等級的藥粉灑在張雨欣的傷口上,這藥止血效果非常好,涂抹上去可以瞬間止血,加速傷口復原。
但過了六個小時之后,傷口又會裂開,疼痛感和出血量會加倍,如此循環(huán),一直到藥效過去。
通常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沒人堅持過三次使用此藥就被活活疼死,老醫(yī)生只能希望這丫頭在此之前得到饒恕。
“治療”結(jié)束,張雨欣又被送回那個地獄般黑暗的房間,里面被打掃過雖然干凈了,可還是透露著絕望的氣息。
艾兒輸液到一半人就醒了,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發(fā)呆,腦中一片空白。
“自己身體那么差,留那么多人在你身邊,就不能喊人代勞嗎?”
金炫忍不住責備她,可嘀嘀咕咕講了半天,艾兒只是微微偏著腦袋看著他,并沒有回話,敢情他自己說了個寂寞。
“要不聯(lián)系金醫(yī)生來看看吧!她是不是傻掉了。”
邢濤搖頭,“別急,她估計再想事情,聽不見你講話的,得等她自己緩過來?!?p> 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金炫突然很想離開這里,有邢濤在艾兒會好起來,他再不識相的跟個電燈泡一樣杵在這里就沒意思了。
“我去陪找小豆丁玩了,艾兒好點了你可以帶她去看看張雨欣,應該會很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