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高掛起,于思晃了晃腦袋,不知走了多久,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門前。
借著月光,她忍不住抬頭,微微張開嘴巴。
“不進(jìn)去嗎?”
“不是不進(jìn)……是你這門檻兒,是不是有些高了,一點(diǎn)點(diǎn)。”
于思用手小心翼翼的比了一丟丟距離,難受的看了眼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的門檻。
這門檻怎么說得比幾個大漢都高了吧,蘭襄明可真奇怪,為什么弄這么高的門檻。
只聽一道嘆息,隨后后領(lǐng)傳來一股力道,自己兩腳懸在了空中。
“我把你扔進(jìn)去就行了?!?p> “?”
話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被蘭襄明丟向空中。
“!”
不愧是在惡劣環(huán)境下生活的孩子,于思只是在空中撲棱了一下,就老實(shí)了。
蘭襄明不知何時來到屋里,不緊不慢的接住她,隨后把她放下來。
于思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原本高高的門檻,現(xiàn)在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高。
剛剛的事情,是真實(shí)存在的嗎,還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蘭襄明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發(fā)現(xiàn)茶早已經(jīng)涼了,見她一直盯著門口,解釋道。
“我忘了,剛剛再等一下,這門檻就會變回原來的高度,平日事情太多,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于思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前面,心里止不住的感概。
榮城稀奇的玩意可真多,啊不,蘭襄明的寶貝真多。
蘭襄明看她頭上的簪子好一會兒了,但他不確定,終于開口道。
“折雪?”
“你認(rèn)得這簪子?”
蘭襄明放下杯子,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他想了一會才接過于思遞過來的簪子。
“這折雪,曾經(jīng)是把木簪,后來重新打造后變成了銀簪,平日里有兩種形態(tài),一般是簪子,另一形態(tài)是刀,簪子形態(tài)時頂端是雛菊,這東西用于暗算別人,是個不錯的選擇?!?p> 他又遞回去,于思趕緊擦擦,蘭襄明一手托著下巴,默默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折雪一共有三把?!?p> 于思頓了下,輕輕點(diǎn)頭,他怎么連有多少都這么清楚,蘭襄明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嗎?
活了千年。
“我,我只別了一支,剩下的都在這里面了”
她指指自己腰上挎著的包,稍稍有些不安,他什么都知道,這樣讓她更害怕。
蘭襄明很不自在,從于思進(jìn)來后,書玄月的氣息開始在空中彌漫。
不過還能接受,因?yàn)樗诹硪粋€人身上嗅到過更濃的氣息,煩悶的把茶杯推到于思面前。
于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她早就想喝水了,不過沒好意思開口。
是時候開口了,蘭襄明似乎有些掙扎,于思扣扣布包,抿了下嘴唇。
“那個,你三年前說過的。”
“當(dāng)初要復(fù)活……”
兩人一愣,于思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他沒有忘,一直都記著的。
“復(fù)活之術(shù)需要一些藥材,與其說是藥材,不如說是靈器,這些東西收集起來很麻煩,如果我跟你娘不是舊識,我也不會幫你?!?p> 于思知道他是看在娘的面子上才幫自己,看蘭襄明有些猶豫,有些急,站起來急忙說道。
“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找,我不怕麻煩?!?p> “啪”
茶杯被她的袖子掃落在地,嚇了她一跳。
“我…不是故意的?!?p> 蘭襄明伸出四根手指示意她停下。
“這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需要至親之人體內(nèi)最思念的血來煉化,你這身板扛得住?而且,你就那么確定,你思念她?!?p> “…………”
于思看著蘭襄明,一瞬間有些疑惑,思念,是什么……單是思想不行嗎。
蘭襄明知道一個人最想要什么,從記事開始,他們一族都有這種能力,服侍皇族是他們的日常,整個家族無一奴隸,一百七十四人都是宮中官員。
“我有自信?!?p> 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他笑著拋給于思一塊令牌,伸了個懶腰就朝屋里走去。
剛掀起半面簾子,似乎想起什么,側(cè)著身子說道。
“給你的鐲子可帶好了,它能夠掩飾你身上的氣息,不然別人都會知道你在找重生之術(shù)?!?p> 于思拿著令牌小雞啄米似的使勁點(diǎn)頭,這東西看上去就不是一般鐲子,自己怎么可能弄壞。
屋里只剩自己一個人,于思反復(fù)翻著令牌,完全沒有注意到蘭襄明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塊兒令牌很華麗,雖然是木制的,但用的一定是最好的木,什么木最值錢呢……南靈神木!
南靈神木,世界上只有一棵,位置每天都會變化,見到過的人少之又少,連書上都是簡單的描寫。
他們說,南靈神木在海上。
周邊都是金子組成的,上面還刻了幾個字,具體是什么,她看不懂,不像是現(xiàn)在所學(xué)的字,更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字。
“蘭……花?”
最后一個字她怎么都看不懂,前面兩個字也是隨便蒙的,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反面雕刻著一朵白色金邊的曇花,在昏暗的房間里微微發(fā)亮,底下吊著深綠的流蘇。
這么漂亮,壞了可怎么辦。
不戴不就好了嗎!
她嘿嘿傻笑兩聲,蘭襄明的聲音又從屋里傳來。
“下次直接拿著曇令進(jìn)來,沒有人會攔你,偷雞摸狗的事以后少干?!?p> “哦哦,我知道了,那個,我晚上睡哪里???”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回應(yīng),她微嘆一口氣,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
隨后又翻了幾下令牌。
原來這叫曇令啊,因?yàn)楹竺媸菚一?,所以叫曇令?p> 要是桂花,豈不是桂花令?
“嗤~”
她又沒忍住笑了,不過怕被蘭襄明聽到,趕緊捂住了嘴。
隨遍找了個角落往那一坐,把包放在一旁,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蘭襄明其實(shí)一直都未離開,只是站在簾子后面安靜的看著她,那雙眼睛如黑夜的井水,雖然能倒映出皎白的月光,但水是死的。
對于于思,他溫柔太多了。
風(fēng)敲擊著窗戶,蘭襄明眉頭一皺,今天不可能有雨,除非,有什么東西被破壞了。
“不省心的人總會干一些不省心的事。”
蘭襄明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面前是一片沙漠,看到沙子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是在哪。
不是在榮城嗎?為什么會在沙漠里。
“你可消停一下吧!我們王后心里清楚得很?!?p> 于思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前面的女人很奇怪,她把自己裹的只剩一雙眼睛,于思下意識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他們直愣愣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于思緩緩放下手,有些微愣,那個女人的眼睛是金色的。
“金色的眼睛……”
畫面一轉(zhuǎn),于思到了一處斷崖邊,她看著他們?nèi)酥挥X得眼熟。
“王后,您確定那東西會降在這里嗎?”
“王后?”
這個女人的身份是王后,聽到這個稱呼,于思開始在腦海里自動搜索,她可從來都沒聽別人說過南荒有位金色雙眸的王后啊。
王后沒有說話,反倒是她旁邊的婢女出了聲。
“你要相信王后,咱可比那些資質(zhì)平平,只會坑蒙拐騙的星官好太多了!”
那男人急忙應(yīng)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p> “星官?”
于思慢慢移過去,這幾個人看不到自己,于思趁機(jī)打量了幾人。
“怎么有點(diǎn)像蠻將軍和田夫人。”
聽說蠻將軍和田夫人是母親的左右護(hù)法,難道說。
一道驚雷在天空炸開,只見面前烏云瞬間聚集在一起,狂風(fēng)掀起幾人衣擺,天空像是被撕裂了,又一道驚雷炸開,在空中炸成了一朵蓮花。
于思也受到了天氣的影響,她只能把手擋在眼前,瞇著眼睛。
“永生珠再次降世,時空將會再次錯亂,這東西可真是個禍害?!?p> 于思聽到女人說話,她朝她看去。
面紗早已吹飛,面前這張跟自己一點(diǎn)都不相像的臉,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母親。
這張臉雖然美麗,但沒有一點(diǎn)跟自己相似的地方,于思滿臉失望。
“出現(xiàn)了!保護(hù)王后!”
風(fēng)刮的更大了,漸漸的,雷聲和閃電占滿了整個天空,一顆珠子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顯露了出來。
于思有些不敢相信,這顆珠子與自己身上的那顆一模一樣,除了顏色。
“這....怎么會。”
看著珠子浮在空中,于思伸出了手,腰上紅穗兒跟著風(fēng)飄舞。
珠子沒有落在她手里,飛到了那女人的手心中央。
她把珠子拋向空中,瞬間拔出腰上的短刀。
“?!?p> 珠子發(fā)出震動,把三人震的急忙后退幾步。
“王后,看樣子無法摧毀永生珠?!?p> “……帶回去,回城?!?p> 女人的臉上充滿不安,收起珠子就往回走。
于思腦子很亂,這顆藍(lán)色的珠子她在夢里見過,但那孩子掉下懸崖后珠子就不見了。
這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這顆珠子是永生珠,但這顆珠子,缺了一顆,沒有另一顆珠子,無法發(fā)揮它的作用。”
依稀想起與蘭襄明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
“另一顆,這珠子有兩顆……”
但是現(xiàn)實(shí)中,要是真的有這顆藍(lán)色的珠子,為什么自己從未見過。
還有蘭襄明,他是怎么得到這顆珠子的,莫非他一直活著。
“永生對他而言是件很無聊的事情。”
于思覺得后脊發(fā)涼,蘭襄明在這里?
“你好,于思?!?p> “蘭襄明”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腰上,她忍不住往后退,一股懼怕的感覺從心里彌漫到全身。
“你是箏妖,你不是蘭襄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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