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路總口中的晚,所謂何意呢?”顧晴初些許抬頭,撞上路凌墨的灼灼眼神。
“晴初,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路凌墨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害怕至極,他第一次給了別人拒絕他的機(jī)會。
“路總言下何意?我怎么聽不懂呢?”顧晴初淡淡的說。
路凌墨見她如此防備他,自嘲的一笑,眼中卻有隱隱淚光。
“晴初,我感謝你,讓我看清了我背離初心的錯誤,我深知過去的事已是定局,但我依舊想和你說一句感謝,因為你讓我站在了思維的另一個角度去客觀看待自己所做的或正或非的事?!甭妨枘珖?yán)肅地說。
顧晴初未曾想到他這種自傲的人竟然向她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把自己的陰暗面拿給她看。顯然,顧晴初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是真心,抑或假意?
他是什么居心?
顧晴初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茫然,選擇了扯開話題。
“路總,今晚的牛排很不錯,黑胡椒汁加的恰到好處,我喜歡這家店。”
路凌墨顯然知道她是何意,也聰明的不再說破,就這樣安靜的繼續(xù)用餐了。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中。
“咳”,路凌墨故作咳嗽,像是在逼顧晴初回答他一樣。
“路總,我想向你闡明一件事,你要如何處事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因此不必和我說。我自認(rèn)為我與你并無關(guān)系。若是硬要說是什么關(guān)系,那應(yīng)該只有競爭關(guān)系了吧?!鳖櫱绯跽砗昧艘陆螅瑴?zhǔn)備離開。
路凌墨見狀,也明白了顧晴初的性子,理智而果斷。
“好,既然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也該走了。”路凌墨有些不悅的說。
“再會?!鳖櫱绯跽酒鹆松恚袷呛翢o留戀般的離開了西餐館,當(dāng)然,這是從路凌墨的角度所看到的。如果從顧晴初的角度,那應(yīng)該是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最為恰當(dāng)了。她如果再待在那里一刻,她的心跳遲早能把自己嚇?biāo)?,因此她聰明的選擇了逃離。
曾有人說過“不要指望壞人會變改變他的本性”,其實這句話還是很有哲理的。若是根基不正,很難去改變他心里已然扭曲的價值觀。路凌墨這個人,若說他壞,他并未做過什么出格的事,但他所用的手段很多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并傷及了無辜的人。這才是顧晴初真正所在意的,她雖然對他這個人有好感,但他所做的事,或許已經(jīng)注定他們是不可能的。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又為何要動心呢?這屬實是在浪費(fèi)心跳罷了。
顧晴初走后,西餐館空蕩蕩的。路凌墨呆呆的盯著對面的空位置,仿佛心里的某一塊被人抽走了一樣,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嘗試把自己最好的脾氣給她,可她依然不領(lǐng)情。這已經(jīng)是他所能做的最高限度了,他放下了尊嚴(yán),全心全意等她一個答案,卻未曾想過會是這樣一個否定的答案。他早該做好心理準(zhǔn)備的,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獨(dú)自消解沮喪,無人關(guān)心。
是不是做過壞事就不值得被原諒?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與她,終究還是像平行線一般,永無交集了嗎?這些無解的問題,狠狠折磨著路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