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入校前,穆宇竟然接到了付明月主動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邊仍舊先是熟悉的沉默,穆宇換著聲調(diào)“喂”了好幾次,才聽到付明月說:“我今天,遇到盧夏楠了?!?p> 穆宇喉嚨一鎖。
“他對我說了,那次你和他談的事情?!?p> 穆宇微微一笑:“謝謝的話,那天已經(jīng)說過了。”
“我不是想說謝謝,”付明月停頓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想說,你真是個笨蛋。我那天難過是因為,我們畢業(yè)了。”
撂下電話,穆宇發(fā)了很長時間的愣,靈魂好像睡著了一般,直到天光將暗才醒過盹來,翻了一個身。
他突然想到,如果當時,他明白的,將自己的心坦白。將和盧夏楠說的話,轉(zhuǎn)化成對付明月說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他們會不會不一樣?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靜靜地笑了。
那時的他們,哪個不是笨蛋呢?
真正能做到時刻清明的,或許只有窗外那個亙古不變,見證了無數(shù)少年的悲戚與澎湃的月亮。
但至少,他和付明月現(xiàn)在仍然在看著,同一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