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無極殿雪棠佛芽花心
西錚到院中看云端練灑星訣
“師父,這灑星訣是不是難度略高了一點?還是我資質(zhì)欠佳?”云端停下手中印,問道。
“我看你晚上愛看星星,就給你挑了灑星訣。是有點難度?!?p> 這理由,云端竟無言以對無法反駁。只好岔開話題,不致氣氛尷尬。
“師父,為何叫灑星訣?我修練時以火和這花葉為介質(zhì)…難道還可以灑日月星辰?”
“不知,日月世上獨一無二,應(yīng)該灑不了,這功法練到出神入化之時,真能灑落星辰也未可知?!?p> 云端假正經(jīng)地問,西錚倒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這西錚雖有五分像韓西河,血脈幾乎一樣,然而性情卻沒有一點兒相同的。像是一個人分裂成兩個極端,一個極溫柔,一個極血腥。
若有一天他二人終要重新融合為一體,將會是誰吞噬掉另一人,那個人又有怎樣的性情,一切未可知。
西錚在望星閣的時候,云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快到她有些不舍。
對于云端而言,這種不舍是種危險的信號。
傳說遠(yuǎn)古時期,這片大陸有種巨大的飛魚,不需要水更怕泥土,身形可遮天蔽日。這種飛魚只要停止在空中飛游,就會下墜到地面碰到塵土,便會石化,最后變成一段山脈,橫亙在大地之上。
云端看到這個傳說的記載時,她覺得這不是在寫飛魚,是在寫她自己。
她不能為了誰而停留,她有她的思量和命運歸屬。
她在等待她厭倦或者精疲力竭的一天,大概在三年之后,釋然地落地并化成一座高山。
她和宗主老頭兒的一月之期就在明日。
“師父,我曾與宗主有一月之期的約定。我明日要去無極殿一趟,今天和你道別。”云端站在西錚屋外說著。
她看著地面,目光跳脫,沒有匯聚在一點。
“噢?你去吧,明日的修煉后日再補(bǔ)上。早些回來,我在這兒等你?!蔽麇P感覺不到云端心里的異常,隨意說了兩句,就放心地讓她去了。
在他記憶中,宗主像父親一樣,十分慈愛隨性,這也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
“對了,師父,我喝壇酒。”云端又折返回去告知西錚一聲。
“行,少喝點,不可醉。你回來了,我教你釀這酒。”
“謝師父?!?p> 云端一臉愁,下樓拿了酒。在辛夷花樹頂飲了一夜的醉桃釀。
“望星閣,癡人遙望星辰淚空垂,一壇醉桃釀,一個孤人影。”云端望著星辰,和云嶺城墻頭屋上、化羽河畔的星辰?jīng)]有兩樣。
“你到哪兒都一樣,我到哪兒也都一樣…你真可憐,相看兩厭啊?!?p> 云端說了幾句醉話,沉沉睡去,只等天際再翻出魚肚白,詔告她黎明將至…該去無極殿了。
云端踏上無極殿臺階,一步步走上去,殿門早已打開。
老頭兒還站在上次那個地方,這一個月像白駒過隙,恍惚間像時間退回原點。
“老頭兒,你知道我來干嘛…別問,我只是好奇?!痹贫丝聪蜻@個深不可測的老頭兒,搶先說話,怕老頭兒問她上次打死不進(jìn)佛芽,這次又一大早跑過來要進(jìn)佛芽。
“哈哈哈哈,你這女娃。倒是有趣?!?p> “老頭兒,我進(jìn)去前,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老頭心平氣和的等待云端發(fā)問,她想問什么,老頭兒自有答案。
云端看著老頭兒,認(rèn)真的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年歲多大了?”
堂堂仙道第一強(qiáng)宗派天宇宗第十一任宗主只愣了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了。
“老朽乃朱辛城辛氏,單名一個闔字。不記得多大年歲。”
“哦,辛宗主。那…我要怎么才能進(jìn)入雪棠佛芽花心?”
“滴一滴血入花心,魂靈離體暫存于血滴之中。對了,帶上你手中的那瓣佛芽花葉,很重要?!?p> “???你偷窺我?!”云端驚嘆,除了她自己,無人知曉她手中的葉舟。
“……韓西河那魔頭,即讓你來見元若,必定會讓你攜帶信物,這佛芽花葉世上絕無第二瓣?!?p> 說著,辛闔指向雪棠佛芽的一邊,果然有一處有斷痕。
“哦,嚇我一跳?!痹贫俗C實了手中葉舟的來頭,頓覺元若老頭與韓西河關(guān)系匪淺。
“你也嚇我一跳。”辛闔也笑了。
云端沒再廢話,站在九萬年前元若自毀的那個位置。
化出一柄冰刃,劃破指尖,擠出一滴有銀絲流動的黑色血珠,云端凝神念咒,將魂靈暫時依附于血珠。
血珠飄向花心,那株巨型雪棠佛芽因血珠的融入,幻發(fā)出耀眼的銀光,通體由青綠變成了銀白色。
銀光穿過無極殿,穿過望星閣,穿過二十七層,幾乎將整個天宇宗染地雪白…
望星閣中,西錚從強(qiáng)烈的銀光中,感覺到了云端的氣息,酒味夾著血脈的熟悉感。
西錚感到一絲莫名的驚慌,他甚至想到辛闔若對云端不利,他該偏向誰?
西錚眉頭緊皺,不斷凝神念訣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
銀光盛一分,時間多流逝一分,他心中不安就多三分。
“云端,活著回來,我教你釀望星醉桃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