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這個房子媽說了是給我們的沒有錯,可是那是媽百年之后的事情?,F(xiàn)在無論如何不能賣掉,你就別打那房子的主意!”趙雷表情嚴肅。
麗莎從不在趙雷情緒對立的時候跟他爭執(zhí)。她放松的靠在汽車座椅上,舒服的枕著頸枕:“我也就是這么一說。再說了,房子哪有那么好賣。你好好開車,我先睡一會,跑了一天,還有點累了?!?p> 趙雷體諒妻子的辛苦,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也有點重,心生愧意,看妻子已經(jīng)睡著,就默默調(diào)高了車里的暖風(fēng)。
張?zhí)m就不會這樣化解矛盾。她恨透了這樣不見面的爭吵。
一晚沒睡好的張?zhí)m打電話給單位請假,張桂花裝著去廚房,把她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謝大姐,沒事,你告訴任經(jīng)理我聯(lián)系不到他。我有急事要回趟家,來不及去單位了……對,沒事?!?p> 王宇鯤背著書包,跑到門口:“外婆,媽媽,我上學(xué)去了!”準備趁著張?zhí)m不注意溜出去。
“點點,你等一下。”張?zhí)m拿了一包牛奶走過去。
“謝謝,媽媽?!秉c點接過牛奶,給了張?zhí)m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突然的熱情讓張?zhí)m起了疑心。
“你涂了口紅?”張?zhí)m發(fā)現(xiàn)女兒今天很有些不一樣。皮膚格外粉白,唇紅齒白。
“潤唇膏,媽我上學(xué)遲到了?!秉c點,趕緊擺脫了媽媽的懷抱,一口氣跑到樓下,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她要去赴約。約她的就是那位從沒和她說過話,救她于危難的學(xué)霸少年。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肖諾。肖邦的肖,諾貝爾的諾?!鄙倌甏蟠蠓椒降慕忉屪约骸?p> “我知道你,你剛轉(zhuǎn)學(xué)來的時候就是學(xué)校的名人了?!秉c點平日里是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可今天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局促。
“你現(xiàn)在也是學(xué)校里的名人了。”肖諾倒是很自若。
兩人一起往學(xué)校走著,青春逼人,即便穿著千篇一律的校服,兩個孩子明星一般的顏值,也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王宇鯤還在搜腸刮肚的尋找話題,肖諾率先開口了:“我昨晚看了你的直播?!?p> “?。?!你的網(wǎng)名是?”
“這不重要。我看了你直播,想問你幾個問題?!毙ぶZ并不看王宇鯤,只是徑直往前走。
“好,你問吧?!?p> “問題一:你的直播靠什么長期吸引粉絲?”
“吸引粉絲?”王宇鯤從來沒想過。她自從開了直播,粉絲數(shù)就蹭蹭的上漲,廣告代言也頻頻找她,目前粉絲還在裂變式增長。
“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由于你在運動會開幕式上面的驚艷亮相,很巧合的滿足了人們對美少女、好學(xué)生這些標簽化人設(shè)的好奇?!毙ぶZ說的王宇鯤還是沒太聽懂。
“你是說,我的粉絲是因為好奇才來看我直播的?那有什么關(guān)系。”
“以色示人,色衰而愛馳。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你覺得你能靠當(dāng)主播來養(yǎng)活自己一輩子嗎?”
“可是我就不能當(dāng)主播嗎?”王宇鯤聽他這樣說,不免有些不快。昨晚媽媽也反對她直播,好像她多離經(jīng)叛道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第二個問題:“你的目標大學(xué)?目標專業(yè)?”
“我沒想過。以我現(xiàn)在的成績,能考上一所985、211院校就謝天謝地了。什么專業(yè)都可以?!蓖跤铞H想起讓她頭疼的數(shù)學(xué)。
“說到這,我真的很好奇,你們這些學(xué)霸都是怎么學(xué)數(shù)學(xué)的?怎么150分的卷子,不管難度怎樣,你們都能考140分以上?。??”
肖諾回答:“也沒什么,基礎(chǔ)打的牢,刷的題也多。這次成績發(fā)榜我關(guān)注了你的排名,年級200多,這個成績考雙一流名校有點危險。”
“誰說不是呢?!蓖跤铞H嘆了口氣,“我都快沒信心了?!?p> 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已經(jīng)快到學(xué)校了。
兩人在學(xué)校都是被同學(xué)關(guān)注的對象,今天一起上學(xué),又惹得一陣議論。
“分開走吧。”肖諾拿出厚厚的一摞紙給王宇鯤:“把這套題做了?!?p> “快看呀,肖諾給王宇鯤寫情書了。”
“??!真的嗎!”
學(xué)生們一陣起哄,王宇鯤臉紅心跳,趕緊拿著題走進了學(xué)校。
進了教室,劉嘉欣一臉不高興的過來:“聽說你和學(xué)霸一起來的,他還向你表白了?”
王宇鯤連連擺手,“你聽誰胡說的,沒有的事,你可別亂說?!?p> “不夠意思。我沒想到你心機這么深。上次還裝的不認識?!?p> 王宇鯤不知道劉嘉欣為什么這么生氣,她還想解釋,上課鈴響了,老師走了進來。
午餐的時候,劉嘉欣破例沒叫王宇鯤一起。她只好一個人去打了飯,孤零零的吃了午餐。
一個人獨處也好,她細細回味了肖諾的話,第一次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張?zhí)m擠了一個小時的公交,二個小時高鐵回到家。
進門,王鵬不在。
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了一層灰塵。張?zhí)m顧不上旅途疲憊,放下包就開始打掃。家里終于清潔了,她才感到腰有點酸,就走進臥室準備上床歇一歇。
床單也很久沒換過了。張?zhí)m嘆了口氣,從柜子里取出干凈的床品。
她拿起枕頭,換下臟枕套,再習(xí)慣性把羽絨枕頭拍松,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到地上。
張?zhí)m撿起一看,是一只耳環(huán)。
她自己沒有耳洞。
她呆滯的坐下,大腦一片混亂。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疾步走到客廳,從包里拿出手機,查看楊嬌嬌發(fā)過的自拍照。
在一張照片里,張?zhí)m發(fā)現(xiàn)楊嬌嬌帶著和她手里拿著的一模一樣的耳環(huán)。
一種憤怒的情緒蔓延開來。王鵬回家時天已經(jīng)黑透,他開燈后看到滿屋狼藉。
他一眼看到,自己收藏多年的大師手做絕版茶壺,在地上摔的粉碎。
然后,他看到沙發(fā)上呆坐的張?zhí)m,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干涸,表情呆滯。
“你怎么回來了?”
張?zhí)m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只耳環(huán):“這個,你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