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睚眥必報
聽了這話抱著她的元偲瑾面色更黑了,到底是誰說這個女人性格溫潤爾雅,與世無爭的。
自己不過說了她一句,她就敢威脅自己,她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謝家人。
“好,那就在加一次?!本瓦@么讓謝清韻得逞了,元偲瑾當(dāng)然不情愿了。
可就算是在不情愿,為了大魏的朝堂也不能見死不救,當(dāng)然這也是謝清韻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跟前使詐的原因。
“唉!只要殿下愿意幫忙,剩下的您說了算,您說幾次就幾次?!笨吭谠獋畦獞牙锏闹x清韻低低地嘆息一聲,暗暗地咬了咬舌尖,防止自己真被毒草控制了心神。
萬一在元偲瑾跟前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憑元偲瑾這么精明的腦子,稍有些蛛絲馬跡就能把事情串起來,自己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殿下,在勞煩您一次,抬一抬您的貴手,直接把我打暈吧!”這樣就一了百了,反正有元偲瑾善后,比她拿著小命自保可有用得多。
“大哥,殿下?!眱扇苏f話的時候,楊靜嫻已經(jīng)帶著永寧過來了。
謝清韻聽著身后的聲音,挑起峨眉委委屈屈地望著元偲瑾,清靈似水的眼底滿是隱忍與無辜。
琥鉑色的眸子里閃動著的波光,竟然讓元偲瑾有絲絲的不忍,這般妥協(xié)又讓他有些氣惱,最后還是抬手點上謝清韻的睡穴,用身子撐住謝清韻垂落下來的額頭。
隨后才抬眼看已經(jīng)進(jìn)門的楊靜嫻和永寧,以及跟在她們身后的凝霜?!叭フ掖蠓?,給她包扎傷口?!?p> 說完也不等她們上前來看謝清韻的傷勢,抱起懷里的人就往外走。
楊靜嫻一直被舅舅捧在手心里,是舅舅的掌上明珠,元偲瑾相信楊家里有什么事都不會瞞著她,也不能瞞住她。
這里的毒楊毅恒不一定知道怎么解,但是楊靜嫻必定知道如何解。
在聽下人稟告的時候,楊靜嫻心底有些惶恐,一路跑來都在想著如何與元偲瑾解釋這里的事情,能讓元偲瑾不起疑心,還能更高看她一眼。
沒想到的是自她進(jìn)屋到現(xiàn)在,元偲瑾看都不看她一眼,抱起謝清韻就出去了。
如果今天元偲瑾不在這里,她真恨不得這么了解了謝清韻,滿心怨念的楊靜嫻轉(zhuǎn)頭,目送著元偲瑾往外走的時候,狠狠地扭緊了手里的帕子。
“你還愣著干什么,萬一清韻有什么閃失,你們整個楊家都會因此受牽連?!眲倓偟接皴麍@通報的下人可是說了。
清韻到這里來是楊毅恒慫恿的,此刻楊毅恒毫發(fā)無損地躺在門口,清韻卻中箭受傷了,要是清韻有個三長兩短的,謝家人一紙訴狀告上紫宸殿,別說楊毅恒,沒準(zhǔn)她們楊家人都會因為此事受到牽連,向來不理身外事的永寧看了一眼身后楊靜嫻,跟著元偲瑾往外走。
“還不快去請劉大夫來?!睏铎o嫻見元偲瑾和永寧相繼著跑出去,暗暗地咬了咬牙,在看一眼躺在門口的楊毅恒,暗罵了一聲真是一只豬后又吩咐身邊的下人。
“順便把少爺弄醒,送回房里?!?p> 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若是謝清韻就此昏迷,說不準(zhǔn)也是好事,剩下的事情到是簡單了些,想著楊靜嫻也急切地追了出去,腦子里開始轉(zhuǎn)動亡羊補牢的辦法。
元偲瑾是從玉妍園出來的,抱起謝清韻又直奔玉妍園而去,畢竟他只熟悉這條路。
他到玉妍園外的時候,就見無雙正站在玉妍園的門口,對著外面眺望,見到元偲瑾回來,臉上明顯是松了一口氣。
“姑姑找一間屋子,謝姑娘受傷了?!痹獋畦哌M(jìn)無雙的時,無雙也從里面迎了出來,剛要行禮就被元偲瑾給打斷了。
說話的時候元偲瑾依舊抱著謝清韻往里面走,這里是先皇后住過的地方,主屋肯定不能給謝清韻住,無雙姑姑應(yīng)了一聲,就推開主屋旁邊的耳房,迎著元偲瑾進(jìn)去。
無雙姑姑自從出宮就一直住在玉妍園,從未離開過整日也沒有事情可以做,只能打掃這玉妍園,這里的每一間屋子都是干干凈凈的。
元偲瑾把謝清韻放到床上,永寧和凝霜也追了進(jìn)來,還有永寧身后的一大票宮女,都擠到屋里。
“閑雜人等都退出去吧!無雙姑姑你去找些水來,你過來先給你家小姐擦一下傷口?!?p> 把人放到床上后,瞟了一眼自己淡紫色衣衫上的暗黑色血跡,元偲瑾微微地蹙了蹙眉,低沉的聲音有些不悅地吩咐著眾人。
“是!”永寧身邊的丫頭在元偲瑾一聲令下后全部退了出去,站在旁邊的無雙姑姑應(yīng)了一聲就到外面去打水。
永寧走到床邊看著面色泛白,嘴唇發(fā)青的謝清韻蹙起了眉頭,小臉上滿是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元偲瑾問道。“皇兄,清韻她不會有事吧?”
永寧說話的時候,凝霜剛好把謝清韻袖子給撩開,血肉模糊的傷口恰好露到了外面,看著謝清韻手臂上往外翻的嫩肉,永寧不由自主地往元偲瑾的懷里靠了靠。
感覺到永寧的恐懼,元偲瑾伸手摟住永寧的肩膀,安撫地拍了拍她輕聲地安慰道。
“放心吧!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不會有什么大事的,你先隨著無雙姑姑到母后住過的屋子里去休息片刻,等大夫來了給她包扎好了,你在過來?!?p> 舍不得永寧如此擔(dān)憂,更見不得她害怕,元偲瑾輕聲哄著永寧,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已經(jīng)端水回來的無雙,示意她把永寧帶走。
“公主,先跟老奴來吧!”無雙會意地走到永寧身邊,伸手扶住永寧有些顫抖的手臂,想帶著她往外走。
永寧抬頭看向身側(cè)的元偲瑾,清韻手臂上的猙獰傷口的確讓她害怕,但此刻心里的擔(dān)心卻比恐懼更多一些,永寧有些不安地望著元偲瑾,希望他讓自己留下來。
“我會留在這里,有什么事我讓人叫你?!?p> 永寧自小在宮中長大,生性善良單純,只要是她喜歡的人,總是會全心全意地對人好,以往只覺得永寧這樣單純很好,只要自己哄哄就能很開心,可現(xiàn)在瞧著永寧擔(dān)心的樣子,元偲瑾到是有些擔(dān)心和心疼了。
“嗯!”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在這里還會讓元偲瑾分心,永寧很是乖巧地點了一下頭,又看一眼床上的謝清韻,又叮囑了元偲瑾一句。
“皇兄一定要等清韻包扎好了,醒過來在離開?!?p>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永寧就是覺得,清韻留在丞相府里很危險。
“好,皇兄答應(yīng)你,你趕緊去出去吧!”實在舍不得永寧在這里擔(dān)驚受怕,元偲瑾安撫地摸了摸永寧的頭,又給了無雙姑姑一個眼色,讓她帶著永寧趕緊出去。
“殿下大夫來了?!庇缹巹倓偙粺o雙帶出去,楊靜嫻就帶著楊家的專門大夫走了進(jìn)來,見元偲瑾站在謝清韻的床頭。
楊靜嫻的心底閃過一絲不安,元偲瑾和謝清韻的婚已經(jīng)退了,皇上那邊大罵了元偲瑾一場,也就是默認(rèn)了這件事。
元偲瑾當(dāng)初是背著不孝的罵名,惹怒了皇上,還違抗了圣旨也要退婚,可見他對謝清韻是沒有一絲好感的,甚至到極度厭惡的地步,不然元偲瑾這么孝順的人,怎么會違背圣旨呢!
可不知為什么,自從今日見到元偲瑾和謝清韻,楊靜嫻的心底就有些不安的情緒在跳動。
惹的她頻頻蹙眉,看來她必須讓人把楊毅恒給弄醒了,等到楊毅恒的事情成功了,她也無需這般擔(dān)憂了。
“嗯!去包扎傷口吧!這謝姑娘好歹也是習(xí)武之人,怎么受了這些許的輕傷就暈了過去呢!”元偲瑾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往旁邊站了站,給楊靜嫻身后的大夫留出位置來,很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
聽元偲瑾這么說,站在一邊的楊靜嫻緩緩地輸出一口氣來,一直不安的心稍稍地放下些,元偲瑾也是習(xí)武之人,以他的見識不可能不清楚,謝清韻會暈倒并不是因為那一小塊傷。
完全是因為箭上的毒,如今元偲瑾避重就輕,只說謝清韻是被箭傷后暈倒,可見他是不打算追究毓秀樓里暗藏機(jī)關(guān)的事了。
劉大夫應(yīng)了一聲趕緊往床邊走,坐在床邊給謝清韻擦著傷口的凝霜,眼眶泛紅地起身,一瞬不瞬地盯著給謝清韻包扎傷口的劉大夫,謹(jǐn)慎的模樣就跟防賊一般。
看的元偲瑾好氣又好笑,自己都站在這里盯著了,剛剛也擺明了告訴楊靜嫻他會站在楊家這邊,暗示她把謝清韻給救醒,這丫頭還露出這樣的神色,這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他嗎?
當(dāng)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會教出什么樣的丫頭,謝清韻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狐貍,教出來的丫頭也不是個好對付。
“殿下劉大夫行醫(yī)看病已有三十多年了,我們家里的人,有什么大病小災(zāi)的都是劉大夫照看著,有劉大夫在謝姑娘的傷口一定不會有大礙的,殿下您也到外面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