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摔死了嗎?死狀應(yīng)該會很難看吧,不對,估計也認不出誰是誰了。
汪涼等待著,等待著自己被重重得摔成一灘肉泥,或許運氣不好沒摔死,等汽油救出,自己和大家一起就會被活活燒死!
而然,恍惚間,汪涼仿佛再次看見了阿爾茨大人,它盤踞著自己好大的身軀,一下子把汪涼從車里卷到路面上,此時它嚴肅的表情看起來是那么的可愛。
“阿爾茨大人?真的是你!”
“廢話,不是我,你就死了!”
汪涼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剛才可真是千鈞一發(fā)啊。
“阿爾茨大人,你怎么會來?”
“我在你的神識里面閉關(guān)修煉,但感覺到你的本體遇到了巨大的危險,這才趕緊出來救你。”
“原來如此,之前阿爾茨大人好像說過我生它生,我死它死......”汪涼小聲嘀咕道。
“對了,他們!”汪涼趕緊跑到懸崖邊低頭看去,已經(jīng)是火光一片,絕無生還的可能。
剛剛還跟自己說著話的人突然就陰陽相隔了,汪涼心里說到底還是有點膈應(yīng)的。
但她不會圣母地去責(zé)怪阿爾茨大人為什么只救她不救別人,人人皆有自己的命數(shù),閻王叫你三更走,豈能留你到五更。
再者說,阿爾茨大人若是救了別人,汪涼又該怎樣跟別人解釋巨龍的存在?!
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不定汪涼會被抓去某個暗無天日的研究室進行研究呢,一想到上輩子被解剖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她就不敢再想下去。
“既然你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那我就回去繼續(xù)休養(yǎng)了。”說完阿爾茨大人也沒管汪涼的反應(yīng)就消失不見了。
“誒......我......”汪涼看看漆黑一片的山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剛才的事說起來有點詭異,明明沒有障礙物,公交怎么會突然失去控制,駛下懸崖?
難道,真的如大爺所說的那樣,那個煙嘴不吉利?!
一陣陰風(fēng)吹過,汪涼打了個寒噤,那東西當(dāng)真有這么大影響力嗎?!
汪涼感覺自己可能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試探性地想爬下懸崖,這崖不算陡,也不算高,汪涼一步三爬的,真就挪到了公交邊上。
火勢漸弱,汪涼透過殘破不堪的車窗看向車內(nèi),里面慘不忍睹。
那個老大爺護著老大媽,把她抱在懷里,兩人渾身是血,身上還燃著熊熊的火焰,早已沒了掙扎的痕跡。
那三兄弟也是,皆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方式橫七豎八地躺在車廂里,幾乎面目全非,汪涼全憑衣著才能辨別出他們。
汪涼有些哽咽,她又走進一些,仿佛能夠看清他們死不瞑目的眼神,突然,汪涼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
她低頭一看,是那個小哥的包包,怎么會在車廂外面?是被甩出來的嗎。
汪涼來不及思考,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包,想看看那個煙嘴還在不在。
只見那個煙嘴完好無損地躺在包包里,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fā)深邃幽暗。
是你搞的鬼嗎?!汪涼盯著它,慢慢收緊了手,將它收入囊中。
不一會兒,烏央烏央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汪涼作為唯一一個幸存者,若是毫發(fā)無損就太說不過去了。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汪涼趕緊就地滾了一圈,造成手臂大腿均有擦傷的痕跡,并且用力按壓頭部的傷口,直至再次滲出血漬。
做完這些,警車也到了。他們把汪涼緊急送往醫(yī)院,并對現(xiàn)場做了勘察,確定系一場司機疲勞駕駛所引起的意外。
意外?當(dāng)汪涼知道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暗自摸著藏在褲袋里的煙嘴,或許不是司機疲勞駕駛呢?
當(dāng)然,當(dāng)警察同志例行公事向汪涼詢問昨晚事發(fā)大致情況的時候,她什么也沒說,只說自己當(dāng)時驚慌失措,因坐在窗邊這才跳窗逃生,故而只受了點皮外傷,逃過一劫。
他們沒有懷疑,只是贊嘆她運氣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汪涼不語。
身體經(jīng)過檢查并沒有什么問題,汪涼一點也不喜歡醫(yī)院的味道,她打算離開,但手機包包都在昨天那場車禍中損毀干凈了,她現(xiàn)在連醫(yī)藥費都沒法付。
“聯(lián)系家屬來接你吧?!贬t(yī)生說道。
家屬?繼父,母親,妹妹,還是她那個便宜男朋友?
汪涼能想到的好像只有卓林,但她剛想撥他的號碼,就后悔了,明明決定再也不打擾他的不是嗎。
思慮再三,汪涼還是撥通了米凌的電話。
“嘀嘀嘀...”電話響了n聲之后終于被接通,“喂?誰??!”看樣子還沒睡醒。
“是我,汪涼。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能來接一下我嗎?”
“汪涼?什么汪涼?什么!小涼!你在醫(yī)院?!哪個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過來?!?p> 汪涼報了個地名就掛斷了電話,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像是宿醉還沒醒啊,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
這里離市區(qū)倒也不遠,約摸一個小時,米凌就到了,他一見面就一把抱住汪涼,“嚇?biāo)牢伊耍阍趺从职炎约核瓦M醫(yī)院了。”
“沒事了?!蓖魶龅赝崎_他,同他講述了昨晚的車禍?zhǔn)录?p> 他再次后怕地抱住汪涼,眼里的擔(dān)憂不似裝的:“幸好你沒事,沒事就好。”
米凌倒是沒提昨天中午汪涼推脫不愿出門的事情,他不提,汪涼也懶得解釋,滋當(dāng)忘了那回事兒。
其實昨天米凌被汪涼拒絕以后確實有點生氣,畢竟從沒有女人對他說過“不”字。
但后來他派人去查了汪涼這些年的處境,聽說她這些年被汪家父女欺負的很慘,她的親生母親也對她不冷不熱的,他就不自覺地開始心疼她,恨自己沒能早點找到她,保護她。
如今,她能好好地在自己身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統(tǒng)統(tǒng)都無所謂了,米凌暗自發(fā)誓,今后只要自己在汪涼身邊一天,就一定會護住她,不讓她再受到半點欺侮。
看著如今半依偎在自己懷里的汪涼,米凌感覺心都要化了,小時候她保護他,今后就讓他保護她吧,他一定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