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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的跨界人生

第十九節(jié) 新年伊始

江小魚的跨界人生 如琪似玥 710 2020-03-12 23:22:31

  江小魚拿出林靖淳的鑰匙,這把鑰匙上林靖淳掛了一個小魚的掛件,可是她卻一次也沒用過。

  江小魚看著他的卡以自己的生日設(shè)的密碼,她心全都是林靖淳的溫柔微笑的的樣子,還有他厚著臉皮來自己這里蹭飯吃的樣子。

  她想起林靖淳生病的時候那孤獨落寞的樣子,想著自己去照顧他讓他舍不得放手的依戀。

  她想起他們一起在林靖淳大學(xué)校園里久久的徜徉,互相依偎著的浪漫。

  想起林靖淳送給自己的第一束白玫瑰和她闡述白玫瑰與白菊花花語。想起他給自己買電腦東奔西走安裝學(xué)習(xí)軟件的艱辛。

  想起和林靖淳第一次在光合作用因書結(jié)緣,在光合作用林靖淳多少個也夜晚給她補習(xí)數(shù)學(xué),談?wù)撐膶W(xué),討論社會問題。

  如今,這一切都是過眼云煙。她抱著那只藍色海豚哭想起往昔種種,她的眼淚忍不住潸然淚下。她的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滿滿被林靖淳占據(jù),說她能立刻放下林靖淳那簡直是是自欺欺人。

  她頂著紅腫如水蜜桃的眼睛回到家里。爸爸媽媽看到她只覺得很心疼,但是他們知道小魚的倔強和敏感,小魚不說家人都不開口來問。

  回家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場大雪,雪是夜里開始飄落的,干冷干冷的天空氣溫低的驚人,外面北風(fēng)呼嘯著,天空如注滿了灰色的鉛。

  小魚一個人在樓上,看著窗外大朵大朵的雪花慢慢飄落下來,如漫天的柳絮紛飛。江小魚拿著家里那把玫紅色雨傘站到陽臺上轉(zhuǎn)著圈圈,披肩的長發(fā)已經(jīng)齊腰。不一會地上已經(jīng)洋洋灑灑的鋪了一層雪白。她立在傘下伸出右手想去接一片雪花,寒冷從她指尖慢慢向手掌蔓延然后傳到胳膊。她吸了一口冷空氣身體打了一個寒顫。

  她瞞著自己內(nèi)心的悲傷,故作堅強。寫一首詞。

  蘇幕遮

  瓊玉碎,初雪霽,蒼茫大地,盡灑高陽氣。海內(nèi)知己存豪義,縱是有情,何須輕嘆離。

  仰蒼穹,觀七雄,人生從容,南陽一臥龍。天涯芳草命堪同,恪守紅顏,唯有風(fēng)月濃。

  第二天,天氣放晴,萬丈光芒照耀著大地。田野早就收割完畢,這時候的田野里處處都是金黃的整齊的稻樁。白雪真是好東西把遠的近的美得丑的全部暫時屏蔽的一干二凈。

  屋角的那株老菊花還是舊年小魚親手栽種的,她記得剛種的那一年,菊花一支花梗上開著長了好多扁扁圓圓的花苞,她每天都要看幾遍碩大的幾朵白色花朵,等到秋天到了,竟開出并頭的碩大花朵。遠遠看去像是白白的絨球。她總是忍不住把頭地下去一只手捧著花朵嗅探它們的香氣。

  如今這株老菊已經(jīng)慘敗不堪,秋天開過得花朵也干枯在枝頭??辞樾我膊蝗缦惹暗拇T大了。

  這在小魚眼里格外諷刺,一切曾經(jīng)的輝煌深刻此事都會歸于塵土和平淡。

  弟弟書文知道她不開心,要帶她出去散散心。于是她豁出去了跟著弟弟出門去了,家里的黃狗阿路也興高采烈的跟著去了。他們在雪地里奔跑,阿路跟著一起奔跑。這時的田野無邊的大而且白茫茫一片,他們留下一串串腳印。

  江小魚穿著橘紅色羽絨服,緊身牛仔褲,頭上戴著黑色絨線菠蘿帽。黑色顯得她臉蛋又小了一圈。皮膚在白雪映襯下更加白皙柔嫩。烏黑的長發(fā)從菠蘿帽兩側(cè)垂下來打濕了雪微微卷起。

  弟弟和她在雪地里打雪仗,像小時候一樣。他們?nèi)ズ舆叄粗扇旱囊半u躲在蘆葦蕩里嘰嘰咕咕的叫著,不時的驚起一群野雞或者鳥。他們在荷塘上盤旋一會兒仍舊飛回原處。

  下午,媽媽說快過年咯,要去干涸的荷塘里挖些新鮮的蓮藕回來做藕圓子。她自告奮勇的要去。媽媽知道她是怕在家里唉聲嘆氣的樣子讓爸爸媽媽擔(dān)心,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弟弟不放心她,就拖著鐵鍬和她一起出門了,她又在河灘上,那里曾經(jīng)有一個小島,是鳥的天堂。小時候她經(jīng)常和弟弟妹妹游泳游到對面的島上。

  如今她心思越來越多越來越重,沿著河灘她開開回回走了好幾遍,想起以前林靖淳對她說沒陪她一起成長很遺憾,很想見識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心痛不能自已,深呼吸。

  弟弟默默的跟著她,不打擾她讓她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到夕陽落山的時候她才和弟弟提了蓮藕回來。

  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做藕圓。小魚把蓮藕在擦缸里擦出藕蓉,小魚三心二意的樣子媽媽早就看在眼里。一不小心把手擦在擦缸里,手指上滲出殷紅的血。她趕緊擦掉,不敢讓爸媽知道。

  媽媽把藕蓉和肉泥放在一起加入鹽,雞精,香蔥攪拌均勻,然后搓成小圓子。

  爸爸專門把媽媽搓好的圓子放入菜籽油鍋里炸熟撈出。屋子里都是蓮藕的清香和肉圓的焦香。

  爸爸讓小魚趕緊洗手趁熱吃點藕圓,小時候她喜歡一家人圍著灶臺暖烘烘的吃東西。橘黃的燈光下,爸爸媽媽瞇著眼看著他們很開心。那時候他們的世界很小,知道的東西就這個村莊那么多。但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齊樂融融。

  現(xiàn)在她的世界很大,但是那些看到的絢爛多彩的世界有多少東西是真正屬于江小魚的呢?比如溫柔多情的林靖淳,在江小魚眼他是天空最亮的星星,你能看到他的明亮美好,確窮盡一生也許都不能祈及。

  吃過晚飯,一家人磕著瓜子聊天,弟弟妹妹看到姐姐回來格外開心,問東問西。他們希望姐姐在家多住一段日子。可是他們覺得這次回來姐姐與以往有些不同,如今的姐姐很容易走神,沒有以前那么頑皮。

  爸爸媽媽給她剝了橘子遞給她??粗僮釉倏粗諠u老去的爸媽,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她在心里暗自告誡自己,只要她不和林靖淳聯(lián)系,從此離她遠遠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他們可以從此相忘于江湖。

  晚上她總是輾轉(zhuǎn)難眠,越是想讓自己忘記,那些記憶偏偏從各個角落涌現(xiàn)出來。她看到的一切都和林靖淳有關(guān)。比如燈光,比如黑夜,比如冰冷的床榻。

  晚上媽媽一直會半夜上樓來給她蓋被子,然后在她額頭輕輕的吻一口。這是她從孩童時期就生根在記憶里的。無論媽媽在外勞作的多辛苦,半夜總是會不放心她們,媽媽總要親自上樓來給她蓋被子,親她一口。小時候她的睡夢中感覺到媽媽的溫?zé)嶙齑剑龝母裢獍卜€(wěn)。

  今夜一如往昔,媽媽還是來給她蓋被子,媽媽輕輕撫摸著小魚的臉頰,嘴里喃喃的說道:

  “我知道我的小魚在外受了委屈了,媽媽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有什么委屈告訴媽媽,不要悶在心里折磨自己?!?p>  小魚聽著媽媽的話,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流出來。她坐起身,抱著媽媽把她的疑惑告訴媽媽。

  “小魚,媽媽愛你,不想讓你難過,但是這個事情媽媽只能勸你忍受這一次的痛苦。時間會撫平時間所有的創(chuàng)傷,這就好比水里的魚永遠不能想著和天上的大雁做朋友。”

  “媽媽,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難過,我的心里每一顆細胞,每一滴血液都是痛的?!?p>  “人家說母女連心,從你回來至今,我又怎么不知道,你是媽媽身上的一塊肉。”

  江小魚把所有的思念,痛苦都化作眼淚。

  “小魚,過年在家多呆一段時間,把身體養(yǎng)養(yǎng)好,等什么時候覺得想出去工作了再出去,我們家里雖然條件不好,但是粗茶淡飯總是能管你溫飽的?!?p>  “媽媽,你別擔(dān)心我,你和爸爸把身體保重好,我新的工作已經(jīng)找好了,過完年就回去上班?!?p>  “你可以嗎?”

  “沒事的,我心里有分寸,何況那邊租的房子我回去還要退掉,我初五就回去,把房子退掉,東西搬到新的單位,初七就準備工作了?!?p>  “你自己想開點,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過得不開心就回來。”

  “嗯,知道的,這里是我的家,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這里永遠是我的天堂?!?p>  “什么天堂不天堂的,別胡說,多不吉利,好好睡覺?!眿寢屪屗教上?,幫她把被子都掖好,拍著她讓她睡覺。

  等她打完第三個哈欠兩只眼皮就慢慢合攏了。和媽媽訴說了滿腹的心思,她可以踏踏其實的睡一覺了。

  第二天就是臘月二十九,他們?nèi)疑辖秩ブ棉k一些過年要吃的好菜,還有水果。

  小魚的家坐落在皖南的一個小鎮(zhèn)上-弋江鎮(zhèn),它是一座千年古鎮(zhèn)。這里民風(fēng)淳樸,人心煦暖,隨處可見青瓦白墻。這里的山水給她小魚溫婉的性情,甜美的長相。

  弋江鎮(zhèn)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西漢時弋江即為宣城府所在地,晉唐以來,商賈聚集,集貿(mào)經(jīng)濟十分繁榮,弋江成為皖南商埠重鎮(zhèn)。

  晚唐詩人杜牧驚羨鐘靈毓秀、物華天寶的弋江古鎮(zhèn),曾留下“九華山上云遮寺,清弋江村柳拂橋“的不朽詩句,并書“柳拂庵“鐫碑為庵門匾額,碑石仍存?;氐竭@里,小魚的每寸肌膚都能自然的呼吸,暢快淋漓的生活。

  昨天和媽媽聊過,更加堅定了她的內(nèi)心,她想放下所有心事好好陪陪家人,歡度這個春節(jié)。然后回到江洲安安心心工作,學(xué)習(xí)。

  她給弟弟妹妹爸爸媽媽每人買了一套新衣服,然后又陪著爸媽采買了苔菜,干木耳,新鮮牛肉,羊肉,胡蘿卜等等。這些都是平時吃不到的,以前每年過年爸媽都會上街買菜,爸媽都會給小魚和妹妹買很多絨布的頭花,這是她每年過年最期盼的。逛到中午他們在街上吃了砂鍋粉絲,這是小魚和妹妹讀高中的時候最愛的美食。

  回到家一進門就聽到電話響了,接起電話。

  “喂,哪位?”

  “請問是江小魚家嗎?”

  “是的,請稍等!”書文接了電話說道。

  “姐姐,你的電話?!?p>  江小魚趕緊從樓下跑到二樓房間接了電話,氣還沒喘勻,拎著電話大喘氣:

  “喂,我是江小魚,你是哪位?”

  “你說我是哪位?”林靖淳一陣竊喜。

  江小魚覺得林靖淳的嘚瑟勁此刻的潛臺詞是,你永遠無法逃脫我的手掌心。

  “怎么是你,我要說的話都在信里說的一清二楚了。明天是新年,如果是來送祝福的,我歡迎,如果是想說其他的,我勸你還是掛了吧!”

  “小魚,你真的一點不在乎我的感受?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嗎?你把我電話屏蔽,信息不回,我快瘋了?!备糁娫挘◆~都能感覺的林靖淳撕心裂肺的絕望。

  “抱歉,我給你造成錯覺,給你帶來傷害,是我不對。但是我這么做也是對你負責(zé)。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一定要理性?!?p>  “我不要你說抱歉,我能感受到的不是錯覺,我給你的感覺也不是錯覺。我相信我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情。”林靖淳篤定的說。

  “沒時間和你鬼扯,我要下樓了。”江小魚堅硬的語氣變得游離。

  “我想說,明天是新年了,替我問候你的家人,祝我最愛的小魚新年快樂?!?p>  “謝謝你,我們之間到此為止?!?p>  “江小魚,你不要不講道理好不好?就是要判我死刑,至少原告被告當(dāng)庭把話說清楚,道理辯明了。”

  “判決書都給你了,還原告被告呢?”江小魚的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

  “有什么話,回來我們說清楚好嗎,不要不辭而別,我真的好著急?!?p>  “沒事,我掛了啊,也祝你新年快樂!”

  江小魚掛了電話,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她內(nèi)心的卻是歡愉的。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江小魚剛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外。

  “喂,不是說有話回去說嘛?怎么又打過來?”

  “江小魚,我是Tony,你怎么這么大火氣?”

  “楊總,sorry,剛才接了個煩人的電話。沒事了,您找我是?”

  “沒事,就是和你確認下年后什么時候過來?”

  “我正月初七一定準時去上班。您這么大的官,怎么是您給我打電話?不是人事或者您的助理嗎?”

  “我正好在西點部,他們這邊忙的不可開交問我為什么把你放回去過年,我想正好有你電話就順便確認下。”

  奧,原來如此。我一定不負所望準時報道,提前祝楊總新年快樂,工作順心。”

  “謝謝,歡迎你早點報道。你也新年快樂!”

  掛了電話,江小魚像是吃了蜜。

  第二天一早,全家就起床了,小魚和妹妹摘菜,洗菜。爸爸切菜,掌勺,給全家做了滿滿一桌好菜。媽媽負責(zé)把所有衣物,抹布,毛巾清洗干凈。因為這里正月初一到初三是不能去荷塘邊漿洗衣服的。

  爆竹聲一響,全家坐在桌前借著暖黃的燈光舉杯共飲,品味著爸爸做的佳肴美味。

  新年伊始,小魚做了一首詞為佳節(jié)添喜。

  更漏子.元夕

  香百合,鮮羹湯,幼童最喜新裝。

  春聯(lián)紅,爆竹響,年年歲歲忙。

  好春夜,辭舊歲,闔家團圓共享。

  齊舉杯,賀佳話,一歲一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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