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祿看到來人,搖搖折扇不在意道:“沒事,不就是迷個路嗎,大驚小怪。”
車夫和下人不說話。
沈清祿已經(jīng)繼續(xù)看著魏宛,自己的人來了,便無須問路了,他搖著扇子,笑看著魏宛,底氣十足:“小子,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魏宛笑容不變道:“問路費十兩銀子,我告訴你最近的道兒?!?p> 沒想到魏宛沒怕樣還敢說,沈清祿遲疑片刻,笑問道:“還要嗎?”
魏宛看起來很講道理道:“你問路便要,不問不要,還要嗎?”
因為心血來潮就和人起沖突什么的,沒必要,能坑就坑,不能坑不坑,道理簡單,無須浪費時間。
系統(tǒng):【·······】果然是坑。
沈清祿被魏宛的干脆明白簡單得一噎,扇子不搖了,想讓下人教訓他的興致也微妙了,只剩一句干巴巴的話道:“不用了。”
魏宛道:“哦,那告辭?!?p> 魏宛說完,牽起阿語的小手,氣定神閑的離開。
沈清祿:“············”
“你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
“還給我!”
“憑什么還給你!是我先看到的!”
“你全家豬狗不如!”
“你全家才豬狗不如!”
“我要告訴我爹!”
“我要告訴我大哥!”
魏宛帶著阿語到了大河,發(fā)現(xiàn)有人更勤快,看著兩個孩童因為一只刺猬吵的可不開膠,大放無聊的話互哭互罵,魏宛頓感有趣,站在不遠處看得津津有味,若是撫掌叫好,可見顯而易見的變態(tài)。
系統(tǒng):【···············】不忍直視,不忍直視??!
阿語的注意力卻不在柳樹下兩童互罵上,而是在那只刺猬上,她抓著魏宛的布衣晃了晃:“哥哥!小刺猬!”
魏宛看過去:“?。苦?,小刺猬?!?p> 除了這起早的倆小童,還有不少其他人都沿著河在找什么,應(yīng)該不止魏家村人,有大人,有頑童稚子,柳樹下爭刺猬的倆娃還在重復(fù)罵著對方話,罵不過了就哭,偶有人看來,片刻又忙自己的去了,見怪不怪的。
刺猬看起來想溜,窸窸窣窣壓著草叢往阿語方向爬,那倆頑童注意到,立即停止了互罵,朝刺猬追去,兩人一同動身,并肩一碰,頓時又大罵起來,還是那‘不要臉’‘你豬狗不如’‘告訴爹哥’的話,魏宛搖搖頭,這屆孩子不會罵人啊。
系統(tǒng):【···············】
魏宛看二人要打起來,阿語看刺猬爬動拍手哇哇,便伸手制止了倆人的叫罵和動手動腳。
倆小童順著突然伸來的手,看向笑瞇瞇的魏宛。
魏宛收回手,指了指那要跑的刺猬說:“我看那刺猬生病要死了,馬上就會變成鬼,——你來,把鬼,哦不,把刺猬讓給他吧,刺猬變成了鬼,肯定要纏上他,嚇得他不得安生?!?p> 掛著鼻涕淚的小童走近魏宛,另一個小童抖了一下:“······!”
倆小童看著溜遠的刺猬,哇的一聲嚇跑了。
魏宛嘖了聲,倚著柳樹看阿語追刺猬。
過了會兒,魏宛忽然問系統(tǒng):“統(tǒng),古代怎么罵人來著?我是古代人,得學學才好,不能吃虧?!?p> 系統(tǒng):【···········】
【宿主老大,這不好。】
魏宛:“你就是太單純了?!?p> 系統(tǒng)扭捏。
魏宛:“放心,我是三觀奇正的美少年,不會隨便懟人的。”
系統(tǒng):【宿主老大不是女娃嗎?】
魏宛不知從哪兒摸了跟狗尾巴草,咬在嘴里:“那不重要,你有沒有,沒有就閉嘴?!?p> 系統(tǒng)崩潰:不重要?!
見系統(tǒng)指望不上,魏宛開始掰著指頭數(shù)自己會的古人罵詞:“詈語,呃,不對,詈語好像不是罵人的,嗯,腌臜潑才,并轡,姘頭?”
“不是,統(tǒng),腌臜潑才是什么意思來著?我要舌戰(zhàn)群雄的能力啊喂?!?p> 系統(tǒng)想死,但還是道:【宿主老大,腌臜潑才說的是骯臟的無賴,多指地痞流氓或流氓無賴。】
魏宛一聽,驚喜道:“你還有百科能力?”
系統(tǒng):【不,我沒有。】
魏宛失望:“行吧。”
魏宛自己琢磨:“朽木不可雕,糞土之墻不可圬,豎子,乃公········?!?p> 系統(tǒng)搖頭: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
阿語這時跑了回來,手里捏著什么舉過來,魏宛一看,臉色一變,阿語手里捏了一個屎殼郎,屎殼郎還抱著糞球不撒爪,勢要捍衛(wèi)自己的食物。
魏宛卡了一下,嗖的閃到了柳樹后,不自在的朝阿語笑道:“乖、乖阿、阿語,趕緊,趕緊扔了!”
好臭!
阿語看了看屎殼郎,又看了看屎殼郎抱著的牛糞球,又看看魏宛,小臉揚起可愛稚氣又純真的笑容,朝柳樹后的魏宛跑去:“哇哈哈!哥哥!哥哥!”
魏宛惡寒毛一豎撒腿就跑,阿語窮追不舍感到很高興好玩。
“你給我扔了!不然哥打你!”
阿語跑的歡,甚至沒聽見魏宛說了啥,舉著屎殼郎和牛糞球追魏宛,就在魏宛準備翻身上樹時,忽然聽到身后‘啪’的一聲響,轉(zhuǎn)頭一看,阿語被什么絆倒了,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語小手里的屎殼郎和牛糞球飛了出去。
飛的方向不巧,正是魏宛面門,空中打旋的屎殼郎花容失色,牛糞球脫離了爪,如果是個人,它此刻定在罵娘嗷嗷叫。
魏宛覺得,假如這只屎殼郎和那顆牛糞球砸到了自己臉上,她英明神武的形象,勢必受到天崩地裂般的毀滅,于是,剎那間電光火石,魏宛一個瀟灑的大長腿橫掃,那牛糞球和屎殼郎被魏宛一腳踢的改變了軌道,接著應(yīng)聲響起一聲豬叫!
怎么會有豬叫?
魏宛奇怪的朝聲來處看過去,這時阿語已經(jīng)自給自足的站了起來,跑到了魏宛身邊,順著魏宛的視線看了過去:“哥哥,它們?nèi)ツ睦???p> 卻說魏宛去看豬叫,然后就看到了一頭豬,還是頭獠牙沖天的野豬,牛糞球打到了野豬的臉,野豬什么也沒看到,只看到了肯定是‘挑釁’自己的人類,于是這頭野豬朝魏宛和阿寧氣勢洶洶的奔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魏宛反應(yīng)過來,抱起阿語拔腿就跑。
除了魏家村附近的村子都會四處放牛羊,有牛羊不驚訝,有豬也不奇怪,但野豬就特么奇怪了!
河邊河里挖泥鰍拾田螺叉魚的人因為太專注,沒注意到魏宛和阿語還有野豬,一開始,對于那頭野豬魏宛是凌亂的,可是過了會兒,魏宛感覺那頭不知死活的豬好像是肉,天下無敵的自己,和區(qū)區(qū)豬豬,只一想,魏宛剎住了腳步,一個帥氣的轉(zhuǎn)身:“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嗯?”
野豬不見了。
魏宛又凌亂了:“······?”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那頭豬呢?
忙不迭四下一掃,魏宛看到不遠處那頭豬追著另一頭豬‘屁顛屁顛’的跑了······
魏宛:“······”
系統(tǒng)也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微妙。
魏宛看著跑遠的那兩頭豬,呆呆的眨了一下眼睛,抱著懷里的阿語不動。
“統(tǒng)?豬豬是談戀愛去了是嗎?”魏宛面無表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