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溜達(dá)什么?”
魏宛:“什么也不溜達(dá)?!?p> 虎子:“那你溜達(dá)什么?”
魏宛看虎子。
虎子:“我娘說你病好了,是真的嗎?”
魏宛:“嗯。”
算了,不歇了,還是回家吧。
想著,魏宛準(zhǔn)備離開。
但是虎子抓著魏宛:“你不是叫魏明言嗎,為什么要說自己叫魏宛?”
魏宛:“我叫魏明言,也叫魏宛?!?p> 虎子抓抓腦袋道:“我娘說你大名叫魏明言,不叫魏宛。”
魏宛:“我叫魏宛。”
虎子:“為什么呀?”
魏宛道:“我得回家了?!?p> 虎子就跟著魏宛,魏宛頭疼,虎子拿著書,道:“魏宛,你知道這些話怎么念嗎?”
魏宛不知道這虎子是誰,便道:“虎子,你不用去學(xué)塾嗎?”
虎子道:“我沒有去學(xué)塾?!?p> 魏宛道:“為什么不去?”
虎子就抓抓腦袋,道:“我爹走的早,我娘不容易,家里銀子得給我娘請大夫拿藥,我不能去學(xué)塾。”
聞言,魏宛愣了一下,道:“那你怎么識字的?”
虎子笑道:“我沒事了就去學(xué)塾外面聽?!?p> 魏宛不說話了,止步接過了書,就道:“我看看?!?p>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而不閉,是謂大同?!?p> 魏宛說完,虎子跟著魏宛讀了一遍,然后問:“是什么意思?”
魏宛道:“這些話的意思是說,在大道施行的時候,天下是人們共有的,把品德高尚的人,有用的人選出來,講誠信,與人和睦,是以人不僅僅以自己的親人為親人,以自己的兒女為兒女,要使老人能終其天年,中年能為天下效力,孩童可以順利成長,使老而無妻之人,老而無夫之人,年幼喪父的孩子,老而無子的人,殘障之人都能得到關(guān)照,男子有職務(wù),女子有歸宿,不可把財物棄置于地,也不是據(jù)為己有,人們都愿意為天下之事竭盡全力,而不一定為自己謀私利,因此陰謀不會發(fā)生,造反和害人的事不會發(fā)生,所以百姓院門不用關(guān)上,這叫做理想天下?!?p> 虎子聽了點頭,問道:“如今天下是這樣嗎?”
魏宛道:“不知道。”
虎子道:“怎么才能知道?”
魏宛道:“要走出去?!?p> 虎子道:“走出去?去哪里?”
魏宛道:“走方郎中,游方道士一般都會知道,因為他們?nèi)ミ^天下很多地方,知道天下各地的境況?!?p> 虎子聞言,低頭道:“那我不走出去了,我要留在魏家村?!?p> 魏宛道:“嗯?!?p> 虎子道:“你覺得魏家村和書里寫的一樣嗎?是理想天下嗎?”
魏宛道:“魏家村人家院門不用關(guān)嗎?”
虎子道:“我家沒有院門?!?p> 魏宛當(dāng)我沒說。
虎子:“你家院門會關(guān)嗎?”
魏宛道:“會關(guān)?!?p> 虎子道:“我見魏家村很多人家院門都會關(guān)?!?p> 魏宛道:“嗯?!?p> 虎子:“那魏家村就不是書里說的那樣了?!?p> 魏宛道:“其實院門關(guān)不關(guān),和書里寫的無關(guān),真正的理想天下,也不是一定不會關(guān)院門?!?p> 虎子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些怎么讀?”
魏宛看著,然后道:“南方有鳥焉,名曰蒙鳩,以羽為巢,而編之以發(fā),系之葦苕,風(fēng)至苕折,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西方有木焉,生于高山之上,而臨百仞之淵,木非能長也,所立者然也,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蘭槐之根是為芷,其漸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其質(zhì)非不美也,所漸者然也,故君子居必?fù)襦l(xiāng),游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p> 虎子一字一句聽得十分認(rèn)真,一邊跟著讀,然后問:“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魏宛點頭道:“知道?!?p> 虎子就道:“是什么意思?”
魏宛道:“這些話說的是南方有一種叫蒙鳩的鳥,它用羽毛織窩,然后把窩系在蘆葦?shù)乃肷?,而風(fēng)一吹葦穗折斷,鳥窩就落了,不是窩沒編好,而是不該系在蘆葦上面,西方有種草,長在高山之上,能俯瞰百里之遙,不是草有多高,而是因為它長在了高山之巔,蓬草長在麻地里,不用扶持,白沙混進(jìn)了黑土里,就不能變白了,蘭槐又叫香艾,一但放到臭水里,君子下人都會避之不及,不是艾本身不香,所以君子居住要選好的環(huán)境,交友要選有道德的人,才能夠防微杜漸保其中庸正直?!?p> 虎子道:“那蒙鳩還會把窩織在蘆葦上嗎?”
魏宛道:“不知道,應(yīng)該會吧?!?p> 虎子道:“我聽懂了,這跟算命的說的命格一樣?!?p> 魏宛不明白,但也沒說什么。
虎子:“這些話是什么人說的?”
魏宛道:“荀子說的?!?p> 虎子:“荀子?”
魏宛點頭。
虎子道:“是誰?”
魏宛嘴角抽了一下,道:“和孔子差不多的人。”
虎子:“哦,那我知道了?!?p> 魏宛看著書,道:“這書,是你買的?”
虎子搖頭:“不是,是里正給我的?!?p> 魏宛:“里正?”
虎子點頭:“里正說這書是他的兒子寫的?!?p> 魏宛看看書上的字跡,這是,張厚德的字?看著不似啊,張厚德那人渣,能寫出這好看的字?
虎子看向魏宛,道:“對了,我聽說你又被里正的兒子打了,是真的嗎?”
這話不對啊,魏宛道:“什么叫又?還有,我沒有被張厚德打?!?p> 虎子道:“哦,那就是你打了里正的兒子?!?p> 魏宛一臉大義凜然的認(rèn)真道:“我沒有?!?p> 系統(tǒng)不說話。
虎子看向魏宛,然后道:“那是我聽岔了?”
魏宛道:“肯定是你聽岔了?!?p> 虎子抓抓腦袋,道:“那是誰打了里正的兒子?”
魏宛道:“不知道,不是我?!?p> 虎子道:“聽說里正的兒子以前經(jīng)常打你,是真的嗎?”
魏宛道:“你聽誰說的?”
虎子道:“郭水。”
魏宛:“郭水是誰?”
虎子道:“你不知道嗎?”
魏宛:“不知道?!?p> 虎子說:“郭水前些天也被人打了,他說是你打的他,是真的嗎?你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