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苑子,夙南祈便看見溫晚黎追著明萱和溪雨朝她們身上撒辣椒面,玩得不亦樂乎。
兩個人也是笨,一直跑在一起,像個連體嬰兒。
他看著面前搞笑的一幕,只忍不住彎了一下唇,隨即便恢復(fù)成了嚴(yán)肅認(rèn)真的樣子。
溫晚黎看見站在門口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拍了拍手上的辣椒面。
明萱和溪雨的眼睛已經(jīng)被辣得通紅通紅的,腫得像核桃一樣大,眼淚嘩嘩嘩的往下流,一邊叫喚一邊哭,慘不忍睹。
溪雨隱約看見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站在苑門處,估摸著是夙南祈,連忙拽了拽明萱的衣服說:“小姐,王爺來了?!?p> 明萱抬頭,忍著辣感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見夙南祈,連忙跑過去抓著他,哭得可憐兮兮地說:“王爺,你可要為我做主??!這個溫晚黎簡直是太過分了!她傷了我的眼睛,我以后怎么辦啊!眼睛真的很疼!”
溫晚黎聽著她嬌滴滴的聲音配著這張臉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停不下來。
莫林尷尬地開口道:“明小姐,我是莫林,王爺在你身后?!?p> 明萱:“……”
莫一憋著笑,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說:“明小姐,屬下帶您去拿點藥?!?p> “王爺,您可要好好懲罰她,讓她的眼睛壞上十天半個月!”明萱撒嬌的語氣里帶著恨意,一臉不甘心。
夙南祈朝溫晚黎走過去,她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后退把沾滿辣椒面的手放在面前保護(hù)自己。
“是她來找我麻煩的!”溫晚黎說完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空氣中彌漫著辣椒的辣味,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阿嚏!阿嚏!”她蹙眉憋住了自己下意識要抬手揉眼睛的動作。
夙南祈上前一步伸手從她腰間抽出她的手帕給她。
做完這件事,他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收回手。
“謝謝。”溫晚黎接過手帕,用手帕揉了揉眼睛。
她揉完眼睛后,帶著點點淚意的眼眸看見夙南祈朝苑門走去。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連忙跑過去叫住他:“王爺。”
夙南祈轉(zhuǎn)身看著她。
“那個……聽說,過幾天是乞巧節(jié),我想出去,我不會被別人抓走的?!睖赝砝栌行╇y受地眨著還有些紅的眼睛,眼里帶著點點淚水,懇求的聲音軟軟的。
他看著她的眼角溢出一顆晶瑩的淚珠,看上去有幾分惹人憐惜的感覺,但他還是微微蹙眉沉思著。
溫晚黎聽著如蓮說的乞巧節(jié),實在是太想去玩了,有些急切地說:“要不你讓人跟著我,我實在是太悶了,我都要憋瘋了!而且,我可以扮男裝出去,保證不讓人發(fā)現(xiàn)!”說完,她豎起四根手指,信誓旦旦的。
夙南祈看著她微紅的眼睛,一臉可憐又誠懇的樣子,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點了一下頭。
莫一驚訝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臉上揚(yáng)起大大的笑容,夸道:“王爺你真是太帥了!”
夙南祈看著她夸張的表情,表情淡然,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嫌棄,卻帶著幾分愉悅,轉(zhuǎn)身離開。
宣和苑。
明萱上完藥,好了很多,便吵著來到宣和苑要夙南祈給她討回公道。
夙南祈看著她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想起溫晚黎追著她們揚(yáng)辣椒面的場面,有點想笑。
“王爺,我被那個溫晚黎這么欺負(fù),您難道不幫我討回一個公道嗎?”明萱坐在一旁撒嬌,語氣有幾分不罷休的感覺。
夙南祈抬眸看了一眼莫一,他看向明萱微微頷首問:“明小姐怎么去了琴香苑?”
“當(dāng)然是去教訓(xùn)那個女人了!上次扭了我的手腕,這事可不能就這么完了!”明萱揚(yáng)聲說著冷哼一聲,摸了摸自己消下腫卻還沒完全好利索的手腕。
“明小姐,上次的事情,王爺已經(jīng)訓(xùn)過溫小姐了,不是跟您說過了嗎?”
她蹭得站了起來,不悅的語氣有點尖銳:“她傷的是我,我當(dāng)然要親自來報這個仇!”
“這里是宣王府,明小姐?!蹦徽f,態(tài)度不卑不亢,“這事自然由王爺來處理?!?p> “你……”明萱愈發(fā)覺得這個莫一以下犯上,沒有一點下人該有的樣子!
“王爺,我心里就是氣,這次你幫我好好教訓(xùn)那個溫晚黎好不好?”明萱可憐巴巴的看著夙南祈。
他翻著書,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沒聽見她的話。
“這事,王爺自會處理,明小姐……”莫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跟你說話了嗎?”明萱不悅的瞪他,隨后又看向夙南祈,撒嬌的語氣里帶著不滿,“王爺!”
她張口還想說什么時,外面的莫林恭敬的開口道:“王爺,陸神醫(yī)來了?!?p> “明小姐,請您先行離開一步,陸神醫(yī)要為王爺看嗓子?!蹦徽f。
夙南祈合上書看著明萱,眼神淡然,冷漠疏離感十足。
明萱氣得握緊了裙子,大步往外走。
站在外面的男子一身白色素布衣衫,手里拎著一個褐色小箱子,面容清俊儒雅,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fēng)般地溫和卻也帶著淡淡的疏離。
陸棠看著從屋子里氣呼呼地走出來的明萱,有些驚訝。
“陸神醫(yī),請吧?!蹦止Ь吹恼f。
他笑著微微頷首走了進(jìn)去。
過了約么半個時辰,陸棠將東西收拾起來,讓夙南祈合上嘴巴。
他滿意地說:“你這嗓子就這么好好養(yǎng)著,我再給你多加一副藥,假以時日,是可以好的?!?p> 夙南祈微微頷首。
“剛剛,那個明府大小姐氣沖沖地跑出去,是你氣的?”
他抬眸淡淡地看了陸棠一眼,繼續(xù)拿起書來看。
陸棠輕笑一聲,若他天天對著一個不能說話,沒有表情的人生活,怕也是會瘋。
“若是沒事,我先走了。”他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琴香苑。
溫晚黎用溫?zé)岬乃由显砬v仔仔細(xì)細(xì)的洗了兩邊手才覺得上面沒了辣椒味兒,連忙擦干手揉了揉眼睛。
“溫小姐,您可真行!”如蓮忍不住佩服她。
“不要迷戀姐,姐只是個傳說?!睖赝砝枵f完轉(zhuǎn)身走到桌邊坐下。
如蓮對于她時不時蹦出一兩句她聽不明白的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不多問。
“溫小姐,你繡香囊了嗎?”她隨口問道。
“沒有啊,我不會?!睖赝砝钃u搖頭,別說香囊,縫補(bǔ)個襪子她都不會。
“???你不會?”如蓮大吃一驚,這年頭還有不會做香囊的?
“怎么了?”
“你不會做香囊,以后遇到心上人怎么辦?”
“這跟遇見心上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表達(dá)心意啊,女子送給男子香囊是表達(dá)喜歡的意思。”
“又不只有這一種,你可以到他面前說‘我喜歡你’?!?p> “那多不好意思啊!”如蓮有點羞澀。
溫晚黎意味深長地笑著問:“怎么?看上誰家的帥小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