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順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喬仁的聲音不小,院中人聽的清清楚楚,眼看著那小雜種竟然真的敢上前,當(dāng)即有一中年男子上前擋在了顧順的身前,不僅如此還要動手打人。
砰!
一抹鮮血在此人的手臂濺射而出,中年男子一聲哀嚎,隨即咬緊牙關(guān)捂住了手臂,鮮血在手臂不斷流淌,如今天已經(jīng)黑了,卻也十分明顯。
滴答滴答的聲音猶如警鐘。
“我不介意讓你們的腦袋炸開,至于能不能死,你們最好問問這兩人,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還手,前提是在我殺光你們所有人之前?!?p> 院中的人蠢蠢欲動,可下一幕讓孫家人愣住了。
孫家長子竟然給那小雜種讓開了一條路,那老管家也開口讓老爺回避,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明顯了,這個人他們?nèi)遣黄稹?p> 顧順走到那人身前時,一直未曾開口的孫老家主開口了。
“小顧順,孫爺爺是看著你的長大的,村子里的人都起伏你們娘倆,孫家也不曾有人背后說過閑話,你要打人爺爺不攔著,只是爺爺想知道發(fā)生了何事,竟然鬧出如此動靜,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有事情講開了,孫家若是理虧,爺爺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p> 顧順對孫老家主似乎十分忌憚,他長了幾次嘴都沒有發(fā)出聲音,老人的聲音很慈祥,可他帶給的顧順的壓力卻很大。
這時喬仁開口了。
“你們不用為難一個孩子,今日我來此就是為顧順出氣的,顧順的家庭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村子里的人都做了何事你我也清楚,村子里的孩子打鬧是常事,就算打架也很常見吧?只是我很不理解一個十七八歲的大人為何要摻和七八歲孩童撕斗?既然你孫家覺得身體強(qiáng)壯,家大業(yè)大的就可以欺負(fù)人,那我今晚來此就是為了欺負(fù)欺負(fù)你們,你還有不明白的事兒么?”
孫老家主也是一個果斷之人,轉(zhuǎn)身抓住孫子的衣領(lǐng)揮手就是一記耳光,隨后看向院中的年輕人時發(fā)現(xiàn)其并沒有任何動作,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孫老家主心中嘆了一口氣,今日是提到鐵板了。
從這個年輕的身上他看不到貧民賤戶的影子,話語中的輕蔑和氣勢的壓迫如何都在證明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最主要的是他可以無形之中取人性命。
孫老家主松開了滿臉迷茫的長孫,對著叫伸出了手。
他要棍子。
這一次喬仁還沒有開口,但是他投來的目光,孫老家主見此咬牙盡管,一棍子抽在長孫的腿上。
噗通!
下跪的聲音眾人可聞,孫老家族一棍子一棍子落下,不分腦袋屁股,直到喬仁看到了有鮮血流下的時候,他開口了。
“老爺子這是鬧哪一出,方才也說了是孩子們的事情,您這般讓我也很難做,顧順還不給老爺子賠禮道歉?見到長輩怎能不開口問號行禮?你娘就是這般教你的?”
顧順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但還是開口了。
“孫爺爺您要注意身體,別累著了?!?p> 這話讓孫家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打?qū)O子別累著?孫老爺子卻是沒放在心上,伸出手摸了摸顧順的頭,眼神卻是在看向喬仁。
“老夫年長于你,倚老賣老稱你一聲賢侄不過分吧?把東西收起來吧,我這老骨頭還沒瞎呢,沒必要在浪費了,所有人都散了吧,散了之前還要問賢侄一言,他們的傷如何醫(yī)治?!?p> “在傷口內(nèi)會有一顆銅子兒,打上麻醉然后用刀子和鑷子把銅子兒拿出來之后抱著傷口就可以了,最好快一點,流血多了可能灰死。”
“如果死了,我這老骨頭就算是死也是會和賢侄拼命的。”
喬仁聽此收起收起,對著孫老爺子躬身施禮。
“晚輩也因顧順之事太過于沖動,二人的醫(yī)藥錢財晚輩會十倍賠償孫家,登門給老爺子配個不是?!?p> 孫老爺子瞇眼道。
“罷了罷了,所為不打不相識,這也是老天爺給你我兩家一個交往的機(jī)會,也讓他們知道知道何為認(rèn)為有人,天外有天,以免狗眼看人低,日后讓老夫死不瞑目?!?p> 喬仁緊跟回道。
“老爺子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定會長命百歲?!?p> “你這小子也莫要撿好聽的說了,老夫已經(jīng)派人去請村兒的老人和顧順?biāo)锪?,有些事情的確是村子虧欠了他們母子,你也暫時莫要離開了,陪我這老不死的去前堂說說話。”
“榮幸之至!”
老爺子想要顏面,喬仁自然要給,這些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既然孫家老爺子給了臺階下,喬仁沒理由繼續(xù)鬧下去,最后魚死網(wǎng)破對誰的也沒有好處。
孫家的宅子讓喬仁知道了什么叫做富裕。
什么樓房啊,什么四室兩廳啊,這一個所為的前堂,后世人的客廳就差不多有四百平左右,純實木雕刻的裝飾,檀木座椅,孫家大院選下來前后宅子足有兩千平大小。
這還只是一個村子里的大戶。
好在喬仁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只是用眼角余光掃了一圈,在前堂椅子落座,顧順老老實實的坐在喬仁身旁,下人們端來了茶水,喬仁喝了一口撇撇嘴。
并非是裝得,而是這茶真是不咋地,說是茶葉不如說的湯,放下茶杯不在去碰。
喬仁的的反應(yīng)都被孫老爺子看在眼中,如果說在院中是裝的,此時的表現(xiàn)才是最真是的,對好話的孫家前堂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茶水雖然只能算是中等,可在外面已經(jīng)很值錢了,這個年輕人對此卻是十分的不滿意。
在想起方才和這個年輕人的對話,遇事不卑不亢,知進(jìn)退,明事理,如何都不像是一個鄉(xiāng)村野夫教出來的孩子。
孫老爺子能掌握孫家這個百余人的家族,可不單單只是因為他年紀(jì)大了。
“哦?賢侄對著茶可有不滿?”
老爺子笑問,喬仁抬起頭笑著搖了搖頭。
“老爺子心胸寬廣,不計前嫌以讓晚輩心中折服,又怎能對待客茶不滿?只是真心喝不慣這茶而已?!?p> “是不喜喝茶?”
“不喜歡這被染了本心的茶而已,家中有教,茶道如人道,做茶如做人,苦盡甘來不正是那人生?”
喬仁笑著滿口胡咧咧,至于真假誰又能去查出真相來?孫老爺子想了想也并未放在心上,唯一能知曉的便是這個喬仁的家庭應(yīng)有點說道,最起碼有一個讀書認(rèn)字,知曉道理的儒生。
這時那被老爺子差點打死的孫家長孫帶著傷走進(jìn)前堂,對著老爺子躬身施禮。
“爺爺,李翠云和村正來了?!?p> 話音落,喬仁對顧順笑了笑,輕聲道。
“以后見了長輩可不能直呼名號,不然以后就不帶你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