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做了她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杜清酌的小毛驢走了一整天,只是在木匠師傅那里簡單喂了些干草,也沒給啥好料,小毛驢餓得不愛走了。
夾了兩次毛驢肚子,小家伙寧著不動,杜清酌真是無語,真是養(yǎng)啥啥不行,個個跟自己對著干。
兩個丫環(huán)杜清酌惹不得,一說就炸毛,摔盤子打碗,沒事還愛管著自己。
一條賤狗管不了,東邊西邊地闖禍,她還得到處給人賠禮道歉。
沒想到養(yǎng)頭驢也是犟得厲害,說不走就不走,難不成我騎不得你,你還想騎著我了?
沒辦法,杜清酌只能下了驢,牽著韁繩走路進(jìn)城。
對于杜清酌來說,走路進(jìn)城是很痛苦的事,路兩邊叫買叫賣的太多了,各種小吃味道直往她的鼻子里鉆,她饞啊,可是手上又沒現(xiàn)錢。
拿銀票去買小吃,小販找不開銀子,太炫富還會引來麻煩。
杜清酌牽著驢站在一個烤紅薯的攤子前,紅薯烤得裂開了縫兒,色澤金黃,冒著騰騰的熱氣,甜香味道撲面而來。
“姑娘,一個三文錢,保證又甜又面!”烤紅薯的老頭用紙包了一個紅薯,直接遞到杜清酌面前,杜清酌收了收口水。
“沒錢!”
老頭兒原本笑瞇瞇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沒錢你站這兒干嘛?耽誤我做生意,還有你這頭驢,都擋著我攤位了,走開!走開!”
老頭兒繞過杜清酌,照著小毛驢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嘔啊!嘔??!”小毛驢走了一天本來就累了,肚子也空了,還平白無故被打一巴掌,立刻不干了,這小東西嗓門太大,整條街都被吵到了,很多商戶都探出頭來看向這邊,同時驚動了街角正在買胭脂的一個人。
杜月升放下手中胭脂,看著正在安慰毛驢的杜清酌,心中不由得暗自高興,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在龍府不好對杜清酌下手,去軍營又一直有龍?jiān)栖幵谏磉?,杜月升正愁沒有動手的地方。
杜月升和旁邊隱藏的暗衛(wèi)打了個招呼,幾句話把事情交待了一下,暗衛(wèi)身影一閃不見了。
紅薯攤前,杜清酌也想牽著小毛驢離開,總不能賴著老頭兒不讓人做生意吧,犟驢就是犟驢,這小家伙挨了打比杜清酌表現(xiàn)得還委屈,嗚哇嗚哇叫著,怎么哄也不肯邁步了。
杜月升的暗衛(wèi)混在看熱鬧的人群當(dāng)中,一支銀鏢拿在手中,手一抬,正好賣紅薯的老頭兒推了杜清酌一把:“你這丫頭,趕緊把你這破驢弄走?!?p> 鏢打歪了,貼著杜清酌的腰打在了小毛驢的肚子上。
小毛驢吃痛,眼睛都瞪得圓了起來,象是發(fā)了狂,兩只前蹄高高抬起,啪嘰落下,把烤紅薯的小攤位踩個稀爛。
一時間,碳爐子倒了,碳火灑得到處都是,被風(fēng)一吹,一塊碳落在旁邊綢緞莊門前展示的布匹上,火一下子著了起來。
這下子可闖禍了,看熱鬧的人瞬間跑光了,杜清酌和綢緞莊的伙計(jì)們一起救火,十幾桶水潑上去,總算是撲滅了。
“賠我的紅薯和爐子!”老頭兒此時哭唧唧的,這紅薯攤可是他和老伴的生計(jì),砸了攤子如同要了人命,沖著杜清酌伸出了手,手指都在顫抖。
“賠我損失的綢緞!”綢緞莊的老板也伸出了手,身后跟著幾個精壯的伙計(jì),大有不給錢就揍人的架勢。
闖禍的小毛驢耷拉著腦袋站在那里,杜清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伸手到懷里去摸銀票的功夫,又一支飛鏢打了過來……
“哎喲,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象是您,果然是清酌姑娘啊!”一個聲音打斷了賣紅薯老頭和綢緞莊老板的逼問聲,不遠(yuǎn)處雜貨鋪的掌柜牽著自己的兒子走了過來。
杜清酌猛然回頭看去,飛鏢擦著身子又飛了出去,釘在了綢緞莊的門柱上,暗衛(wèi)皺了眉,左右看看,因?yàn)橥蝗恢?,看熱鬧的人都撤了,他一個人不免有些顯得突兀,于是趕緊也收身回了醉香樓。
杜清酌看著不遠(yuǎn)處走過來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是救苦救難的黃貴來了。
黃貴一張嘴,事情基本就解決了一大半,再從荷包里拿出一些銀子,老頭兒和綢緞莊管事的都沒再說什么。
“清酌,你那面膜和蘆薈膠最近可是都賣脫銷了,皇宮里都派人來買,你可得多做一些。”
這些日子光顧著移動手術(shù)室和建立血庫檔案了,把掙錢的事都給耽誤了,想到腦袋里那個動不動關(guān)機(jī)的小智,杜清酌就有些著急回府了。
告別了黃貴,杜清酌趕緊牽著驢離開,今天諸事不順,在外面流連說不定再捅出什么蔞子來。
那邊杜月升早就上了醉香樓,坐在二樓一個靠窗的桌子,要了壺茶,邊喝邊看熱鬧,暗衛(wèi)沒得手,杜月升心中略有不快,不過能讓杜清酌吃癟,她心里說不出的舒坦。
也沒等杜月升高興多久,事情竟然被一個雜貨鋪的掌柜黃貴給擺平了,杜清酌也沒吃什么虧,杜月升的笑臉又緊繃了起來。
杜月升眉頭一皺,啪地一聲把茶碗砸在桌子上,茶碗立刻裂成了兩半,茶水灑了一桌子。
杜月升心中暗罵,這小丫頭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挨了四十板子,好象沒什么影響,這才第三天,就能騎驢了。
剛才掀了紅薯攤又燒了綢緞莊的布匹,以為她可要吃虧了,竟然還有人跳出來幫她擋槍。
還有那藏在人群里的暗衛(wèi),兩支銀鏢都打偏了,這丫頭運(yùn)氣真是逆了天,再這么下去,說不定以后還會出什么亂子。
在杜月升的心中,最忌憚的還是杜清酌把自己李代桃僵的事情說出去,這件事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里疼得不行,再加上最近發(fā)現(xiàn)龍?jiān)栖幒投徘遄媚欠N默契,那種親密,最好是讓這丫頭一了百了,杜月升冷冷笑了一聲。
杜月升再次喚來暗衛(wèi):“跟上她,在她回府之前,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做了,手腳干凈點(diǎn)兒,別給我留什么亂子?!?p> 暗衛(wèi)應(yīng)了一聲,立刻消失在醉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