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趕了輛馬車,把劉德江和劉夫人從龍府接了出來。
馬車進了軍營,校場上龍家軍還在揮汗如雨地訓練,劉德江一見這場面,臉上抑止不住興奮。
想當年,他也是軍中一員,軍營里的生活如同烙在心上,總在午夜夢回想起,卻又因為當年那場無妄之災而心寒。
小六將劉德江夫婦安置好:“劉大哥,您和夫人安心住下,有什么事情,就知會一聲,龍將軍交待過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會第一時間安排?!?p> 小六走后,劉夫人開始整理一家三口的住處,讓劉夫人驚喜的是,給他們準備的這個營帳里,除了一張大木床,還有一張給嬰兒準備的小木床。
劉夫人高興地對劉德江道:“大江,咱們這一次,真的是遇到了貴人,龍將軍和清酌妹妹對咱們是真的好,他們的部下也這么和善,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幫龍將軍做事?!?p> 劉德江連連點頭:“龍將軍和清酌妹妹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我會好好做事,報答他們的?!?p> 劉德江安頓好妻兒,連忙打聽著軍械庫的位置,到了軍營沒多會兒,已經(jīng)鉆到庫里清點數(shù)據(jù)去了。
從這天開始,劉德江的人生翻開了新的一頁,制作戰(zhàn)車、連發(fā)式的弓弩、甚至連普普通通的馬鞍,都進行了改良處理,不但坐起來更舒適,還透氣。
劉德江全力以赴地工作,不但是為了報恩,也是自己興趣所在,干活根本就感覺不到累。
……
龍云軒說要杜清酌陪他去個地方,于是帶上小五、吳凱,還有一大早趕來的陳云啟,又挑了十幾個功夫好的龍家軍士兵,由黑風帶隊,駕著飛車出了軍營。
五十里地轉眼就到,一個小鎮(zhèn)出現(xiàn)在眼前。
大鳥拉著飛車在鎮(zhèn)外就落了下來,一行人下車,步行朝小鎮(zhèn)走去。
小鎮(zhèn)的城墻堪比京城,有三層樓那么高,青石筑造,氣勢雄渾,一塊黑色牌匾上面三個金字:安平鎮(zhèn)。
杜清酌一見這三個字,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個地方似乎聽誰說起過。
“安平,安平……”杜清酌口中默念著,突然恍然大悟:“大乾的四十萬預備軍,就駐扎于此?!?p> 龍云軒看著杜清酌,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皇上無法調動大軍,我卻不能讓虎符生塵,咱們今天就好好瞧一瞧,安平小鎮(zhèn)的這支大乾軍隊,是怎么做到只認虎符不認人,面對外邦侵犯無動于衷的?!?p> 杜清酌仰望著安平小鎮(zhèn)黑色的牌匾,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軍事重地,閑人免進。
大白天的,安平小鎮(zhèn)四門緊閉,一隊士兵站在城墻之上,手中鋼刀亮眼,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下面的這一隊人馬。
杜清酌咽了口唾沫:“帶我來看他們嚇唬人嗎?這些人看上去不太友好?!?p> 龍云軒無視士兵挑釁的目光:“兩塊虎符都是你給我找來的,當然要見證一下,我是如何收服如此規(guī)模龐大的軍隊?!?p> 龍云軒拿出兩個焦黑的小人,將小人從腰間擰開,拿出兩塊玉石,將它們首尾相連,咔嚓一聲,兩塊玉竟然合在了一處。
龍云軒將玉舉在頭頂,沖著上面士兵道:“虎符在此,打開城門,讓你們的主將來見我?!?p> 要說這安平鎮(zhèn)的守軍,十多年了,年年坐吃軍晌,沒有戰(zhàn)事,連剿匪都用不上他們,小日子過得簡直太滋潤了。
主將名叫霍清印,天天就在城中操練兵馬,最費心力的一件事,就是每年招募一次新兵,遣退一匹老兵,這么長時間下來,他都成了這里的土皇上了。
霍清印聽守城士兵來報,有人拿著虎符來叫門,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手下這些人是大乾的士兵,自己是大乾的一位將軍,這老小子差點兒忘了自己的身份。
霍清印喝退一左一右兩個美女,命人拿過自己的盔甲,穿戴整齊之后,邁著方步去見來人。
身材胖得有些走樣的霍大將軍,從城門樓上探出個腦袋來:“下面來的這位是……”
龍云軒將一塊象征身份的金牌扔上城頭,有眼疾手快的士兵接住金牌拿到霍清印面前。
霍清印半瞇起眼睛,看到金牌一面刻著五個大字—護國大將軍,另一面刻著三個字—龍云軒。
唉喲,還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其實自打丟了虎符,明知道安平鎮(zhèn)的這支隊伍不會聽自己的,龍云軒每年都會來此一趟。
來到這里,就想和主將交流一下,畢竟這是大乾的軍隊,雖然祖上就傳下這么個令,不見虎符不出兵,但也不能太死教條了吧。
可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連正主都見不到,人家就一句話,有虎符認你是將軍,沒虎符不知道你是誰。
特娘的,有時候龍云軒都懷疑自家的那塊虎符就是這霍清印偷的,為的就是為難自己,讓自己空有個護國大將軍的官銜,沒有啥兵權。
終于,他心愛的小丫頭,如同跳過龍門的小錦鯉,竟然把兩塊虎符一起給了他,終于可以越過一直對他懷有戒心的老皇上,直接來收拾這個霍清印,他也是心情極為愉悅。
“霍將軍,身份金牌你可看仔細了?開門吧?!毙∥逡娀羟逵∵t遲沒有反應,這也太不拿咱家龍將軍當回事了,于是高聲沖著城門上頭喊了起來。
霍清印慢悠悠道:“我只認虎符,不認什么龍將軍驢將軍?!?p> “我擦……”陳云啟一聽霍清印這話,腦瓜門兒升起一縷清氣來:“你個老不死的,敢這么和護國大將軍說話,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p> 陳云啟從背后抽出一只箭來,彎弓搭箭,嗖地一聲。
“啊……”
距離太近,霍清印雖然也曾是大乾有名的將領,十多年不下戰(zhàn)場,早就沒了那份警醒,這一箭分毫不差地釘在了霍清印的鐵盔之上。
霍清印就覺得頭皮一涼,伸手把鐵盔拿在手中,就見那支箭已經(jīng)穿透了鐵板,在霍清印的頭皮上啃出一溜深溝。
隨著鐵盔拿下,一縷頭發(fā)隨風飛去,霍清印成了名副其實的中分發(fā)型,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