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從后院溜出去便一路狂奔,怎料被兩個壯漢逼到了一條死胡同里,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躲在俞生身后,身上止不住發(fā)抖。
俞生握緊手里的劍,臉色陰沉地看著越聚越多的人群,猛地拔出劍朝離他最近的那人刺去!
“唔!”
那人躲閃不及,胸口處立刻迸濺出一片血花,咕咚一聲倒在地上,人群里立刻炸起一片議論聲,紛紛向后退去。
俞生的面色冷得可怕,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殺意:“我本無意與你們交戰(zhàn),可你們?nèi)舾覀?,我定讓你們付出代價!”
“二皇子這一番言論,可真是讓我感動啊?!?p> 就在這時,人群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太子皎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似笑非笑地往我們這邊看來,我的冷汗刷得下來了,盡量壓低身子往后退去,若是此時讓他認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阿皎?”二皇子收回劍,厲聲問道,“你不在宮里裝病,跑到這里干什么?”
“哎呀,幸好姚貴妃出宮了,不然,我可就錯過了一出好戲呢?!碧羽ㄉ锨皫撞?,忽然伸手將我一把揪了出來,道,“小徒弟,你真該謝謝那個桃花島的小姑娘,沒有她……我可找不到你啊。”
我聞言心中駭然,桃花島?春桃?難道是她將我喬裝出逃的事情說了出去?可這怎么可能?!
我腦子轉(zhuǎn)著思緒,就見太子皎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燙金令牌,道:“我乃天舜將軍之子,奉命抓捕逃犯,爾等還不退下?”
人群中頓時爆發(fā)起一陣驚呼,接著便四散逃走,俞生雙眉緊蹙,劍尖對準了太子皎的心臟:“你居然偷竊王族密令,可知道這是死罪?!”
王族密令?我頓時如墜冰窖,據(jù)說擁有王族密令可以號令京城內(nèi)幾百禁衛(wèi)軍,還可以任意調(diào)遣人手,萬一等一下把禁衛(wèi)軍引過來,我們便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呵,死罪?”太子皎笑笑,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只是不知道和謀害皇族的罪名相比,哪一個死得更快?”
他這是打算同歸于盡!
我一咬牙,照著他的腳猛踩一腳,太子皎吃痛,手里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接著一枚桃花鏢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一下釘在他的后脖頸上,太子皎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栽倒在地。
“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春桃從身后的高墻上一躍而下,一把拉起我從墻上翻了過去,俞生緊隨其后,一行人在天黑時出了京城,來到一個偏僻的鎮(zhèn)子里。
“現(xiàn)在怎么辦?”
我擔心地問,現(xiàn)在回到京城是不可能了,不說時間夠不夠,就算我們回去了,也有可能被禁衛(wèi)軍抓住,到時再無生還的可能。
“現(xiàn)在先找地方躲起來再說,客棧怕是不能藏人了?!?p> 春桃說著轉(zhuǎn)身就走,卻被一邊的俞生拉住,她轉(zhuǎn)身拍開俞生拉著她的手,道:“二殿下,現(xiàn)在可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我在這里有一處隱秘的居所,到那里再說?!?p> 俞生見春桃說得在理,便道:“也罷,不過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要害她……”
“行了行了,”我連忙插在兩人中間,勸架道,“我相信春桃絕對不會害人的,俞生你也太緊張了吧?!?p> “就是因為你,才……”
俞生聞言臉色變了變,也不好再說什么,跟著春桃走進一條黑漆漆的胡同,接著我們七拐八拐地走了一陣,春桃就指著前面一座破敗的木屋道:“就是這里了,進去吧?!?p> 我打量著面前這棟屋頂上破個大洞,房梁都已經(jīng)發(fā)黑腐爛還掛滿蜘蛛網(wǎng)的房子,實在沒有想走進去的欲望:“你……你確定讓我們躲這里?”
“怎么了?這里位置偏僻還不顯眼,再沒有地方比這能藏住人了吧?!?p> 春桃說著毫不在意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我忍著強烈地抗拒跟上她,接著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腐爛味撲面而來,頓時一陣反胃,一旁的俞生兩道眉毛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捏著鼻子強忍著惡心道:“你這里……沒有躺下休息的地方嗎?”
“有個地方倒是能躺下休息,就是……”
我見她遲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問:“就,就是什么?”
“就是冷了點?!?p> 春桃說著,打開地上的一扇暗門,跳了進去,我小心翼翼地跟上,三個人順著樓梯一路往下,竟來到一個類似地窖的地方。
地窖里放著一排酒壇,彌漫著一股酒香,我仔細聞了聞,發(fā)現(xiàn)這香氣醇厚甘甜,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的藥香,像是在哪里聞到過。
“這些酒是誰放在這里的?”
我問,春桃皺著眉沉思了片刻,道:“我記得,這里以前似乎住過一位神醫(yī),這屠蘇酒便是他年少時所釀?!?p> “什么?!你是說季河住過這里?”
我聽見“屠蘇酒”三個字,幾乎叫了出來,既然這里放著屠蘇酒,父親也住過這里,那么這里很可能就是屠蘇酒化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