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吃嗎?”柏曼卿扒著大熊貓館的鐵欄桿,腦中卻在詢問著對面正在啃竹筍的圓滾滾。
圓滾滾雖然很好奇這個人為什么能聽懂自己的話,但它智商也不高,對柏曼卿說的話只能如實回答。“還行吧,不過蘋果最好吃?!?p> “你喝過竹筍湯嗎?”生啃竹子的小可憐。
“竹筍不都是直接吃嗎?”大熊貓一臉問號。
柏曼卿不再言語,看了一會兒便覺無趣。動物園的國寶生活也不怎么樣嘛。
離開了熊貓館,柏曼卿被隔壁的平頭哥蜜獾吸引了視線,她還沒見過這樣的動物,心生趣意。樂呵呵的瞧著它挖坑跑到胳膊籠子去打花豹。
小家伙似乎已經(jīng)練出了內(nèi)丹,不知道能不能化成人形,它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柏曼卿在指尖凝出一團白光打進平頭哥的腦子里。
正在撞擊花豹的平頭哥渾身僵直,轉頭朝柏曼卿這邊看了一眼,然后繼續(xù)撞花豹。
花豹頗有些不耐煩,沖它吼了兩嗓子然后竄到了籠子里的樹上。
失去攻擊目標的平頭哥迅速返回自己的籠子,然后奔到玻璃隔墻處對著柏曼卿齜牙咧嘴。
“你好,”柏曼卿笑著。
殊不知自己的笑容在平頭哥眼里就是挑釁。
“……嗬……嗬”平頭哥還不會說話。
柏曼卿感覺他有點像阮蕭山,指尖點了點玻璃,渡過去一道白光,
“有本事進來打一架,”聲音軟軟糯糯的,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形象。
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的平頭哥呆愣住,拳頭大的腦袋壓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然后它瞥了一眼柏曼卿轉身回了自己的窩。
“真可愛,”柏曼卿已經(jīng)太久沒有看到這種剛開靈智的妖怪了。年輕的小妖怪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怕,什么的不懂。
阮局長端著飯碗在餐廳沒找到小熊貓,屈尊去她的屋子瞧了瞧,被子疊的整齊,屋子空無一人。
小熊貓呢?
被他記掛著的小熊貓化作了原型混在一堆大熊貓團子中間睡覺。
順著千里追蹤豆找到動物園,阮局長看著正在和一堆大熊貓團子一起喝盆盆奶的柏曼卿,抽了抽嘴角,壓抑不住自己想打國寶的沖動。
趁飼養(yǎng)員一個不注意,阮蕭山揪起一只大熊貓就跑。跑的就像他小時候偷玩他媽的化妝品一樣快。
“柏曼卿!”手底下的動物可可愛愛,沒有頭腦。“工作期間玩忽職守,這個月工資沒了?!?p> “?”柏曼卿化回人形,被拎著衣領的小姑娘一臉委屈巴巴,“我沒有工作啊,”
“呵,你現(xiàn)在是副局長的助理了,上班期間偷偷跑出來,”還來動物園看熊貓,她就不能對著鏡子看自己啊。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妖怪,”柏曼卿扯開話題。
阮蕭山瞪她,抓住她胳膊帶人出動物園?!澳憧吹侥侵幻垅道?,”
文保局還管動物園的事情嘛,柏曼卿滿臉疑惑。阮蕭山拉著她出了動物園的大門,走到熟悉的機車面前。
“文保局的張?zhí)幘褪蔷珠L從動物園撿來的,那個平頭哥我們局里一直盯著呢,過兩年就準備把它弄出來上班,”那戰(zhàn)斗力拿去執(zhí)行任務,活脫脫的另一個阮局長。
沒想到文保局高冷高貴的金絲猴張?zhí)庨L居然是流浪兒童。
柏曼卿看著他戴好頭盔,然后給自己拿出熟悉的黃色安全帽,雖然她不想戴安全帽,但敢怒不敢言。
“大大,我想吃冰淇淋。”今天沒有被綁車筋大熊貓得寸進尺。
“你在想屁吃?!庇惺氯畲蟠螅瑹o事阮蕭山。
油門一擰,速度帶起的風呼的柏曼卿吃了一口塵土。
“哇,”
大熊貓委屈的哭了。
炫酷的機車最終還是停在了奶茶店門口,柏曼卿如愿以償?shù)某陨狭吮苛堋?p> 柏曼卿慢吞吞的吃完早飯才去往阮蕭山的辦公室,她現(xiàn)在是副局長助理了,住的宿舍由原本的一樓大通鋪改成了和阮局長門對門的公寓。
天不亮阮局長就過來敲門,他那應該叫砸門。嚇得柏曼卿覺也沒睡好,阮局長還美其名曰鍛煉你的應激能力。
副局長助理的工作枯燥而充實,阮局長談事情時她要負責端茶倒水,阮局長審訊犯人時她要遞鞭子遞刀。
這不就是熊腿子嘛,
托尼狼在文保局的監(jiān)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蹲了一個星期,終于得到他的爸爸來了消息,據(jù)說小伙子當時就痛哭流涕,求著要見爹。
柏曼卿抱著一把比她還高的大刀站著阮蕭山身后,據(jù)說這是阮局長的兵器,之前阮局長出去跟人打架給打壞了,昨天鐵熊族剛剛修好送回來。
刀倒是不沉,就是和柏曼卿搭在一起不太協(xié)和。
阮局長正跟著文保局外交部的何女士一起接待非洲狼首領。柏曼卿瞇著眼打量狼首領身后的二人,一只狐貍和一只蝙蝠。
狐貍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看向柏曼卿所在的地方。阮蕭山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擋開,臉上滿是肆意囂張的笑容。
何女士帶著人進了會議室,阮局長不想聽他們叨逼叨,領了柏曼卿直奔餐廳。等何女士派人找他們倆時,他們倆已經(jīng)吃飽了。
“副局,他們那邊執(zhí)意要帶走托尼?!眮砣耸呛闻康闹?,個子不高但做事很穩(wěn)重的孔雀精。
阮局長跟著他走了,柏曼卿偷偷溜出去買了一袋冰淇淋囑咐后廚阿姨冰起來。等她晃悠著去會議室門口時,那只非洲來的狐貍站著門口笑瞇瞇的看著她。
“薩瓦迪卡…”
“……”狐貍微笑,瞧見她工牌上的名字,“柏小姐好,我是妮塔,來自非洲而不是泰國?!?p> 你他?這是什么名字……
“柏小姐年紀輕輕已經(jīng)身居要位,想必很是厲害吧?!边@樣的小姑娘,讓他來套話還不是手到擒來。
“呵呵……”一般一般,世界第一。
“阮局長正在里面和我們首領說話,柏小姐是過來找他的嗎?”聽說這個文保局副局長是個戀童癖,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哈哈哈……”不找不找,她就是來看看。
……
妮塔嘴皮子都說干了,柏曼卿一直不言只笑。到最后狐貍沒了耐心,拖著著柏曼卿進了電梯,利爪距離柏曼卿的脖子只有一厘米,“柏小姐應該知道我們托尼少爺被關在哪里吧。”
“我不知道,”這是她當助理的第二天,她還沒來得及去看那只嫌疑狼。
妮塔摁了按鍵,電梯紋絲不動。柏曼卿出聲解惑,“這個要刷指紋?!?p> 聞言,妮塔粗暴的捏住小姑娘的手摁上按鍵,“滴”指紋錯誤。
“我沒有權限,”柏曼卿很無辜。
“你能去哪里?”他已經(jīng)暴露了,也不打算去找托尼,當務之急是先逃走。
柏曼卿的胳膊已經(jīng)被捏紅了,小姑娘淡然的笑了笑。抬起出自己另一只手摁上二樓的按鍵。
“叮,”
電梯門開,正在和狼首領簽文件的阮局長抬頭。
三個妖怪六只眼。
“艸”才一會兒不注意,小熊貓就被人掐脖子威脅了。
文件瞬間七零八碎,嚇得狼首領一個哆嗦。眼睛還沒眨,柏曼卿已經(jīng)回到了阮蕭山身后,妮塔被阮局長踩在地上。
生氣的阮局長拒絕只關托尼五十年年然后押回非洲。大手一揮把五十年改成一百年。
狼首領理虧,也不敢在文保局的地盤上撒野,灰溜溜的簽了新文件帶著兩個不成器的手下離開了。
“你是不是傻,”阮局長發(fā)飆。
“大大,我打不過他?!彼挥袃砂倌昴呛偪墒侨倌昴?。
阮蕭山嘆氣,不知道現(xiàn)在辭退她再找一個助理還來不來得及。
非洲旅游團剛走不到倆小時,張?zhí)幋騺砹穗娫??!案本?,狼首領說你打傷了他手下的蝙蝠,要求我們這邊予以賠償”
給助理上了一下午思想課的阮局長不解,“我什么時候去打蝙蝠了,蝙蝠長啥樣我都不記得。”
“您過來看看吧,”張?zhí)幰舱f不清楚,現(xiàn)場的靈力波動確實是阮局長的,讓他想推脫都難。
“大大,我可以給你作證?!?p> 阮蕭山面上白了她一眼,心里卻是感動的一批?!澳闶俏业娜耍麄冎粫X得我們倆在包庇?!?p> 他的人,這話說的真讓大蟒蛇臉紅。
坐上熟悉的寶貝車車,柏曼卿抱住阮蕭山勁瘦的腰。
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狼首領帶著手下住到距離機場不遠處的酒店,他們打算逛個故宮怕個長城再回去。鑒于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狼首領忍不住教訓了狐貍,然后他們就聽到了隔壁來自蝙蝠的慘叫。
據(jù)說那只蝙蝠的膀被人硬生生砍下來了,現(xiàn)場也找不到他的翅膀。血跡斑駁,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大大,犯罪嫌疑人拿翅膀是打算自己飛嗎?”柏曼卿開口問道。
阮蕭山沉浸著騎車的快樂中,腦子自動忽略了她這句話。不過即使聽到了這種腦殘問題他也不想回,他沒有翅膀體會不了飛翔的快樂。
半天沒聽到回答,柏曼卿扶著他的肩微微站起身,湊到他耳旁幽幽開口,“阮蕭山~”
灼熱的呼吸撩的阮蕭山心頭一跳,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然后二人一車就沖進了路邊綠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