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傍晚回來,發(fā)現(xiàn)金甲尸還直直的站在客廳中,臉上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大管家跟在趙寶身后,臉色有些為難,不過還是咬了咬牙笑道:“老爺,這個金甲僵尸下人們都束手無策,就連那道士師徒也無可奈何,您看……”
“嗯?那也不能就這樣仍在這里吧?萬一他那天復(fù)活了,我們怎么辦?”
“是!是!老爺說的有理,那您看……”
“實(shí)在不行就還給它扔到那個洞里面去!對了!寶藏弄出來多少了?”趙寶壓低了聲音問道;大管家連忙諂媚笑道:“回老爺,已經(jīng)搬的差不多了,就等晚上您發(fā)落呢!”趙寶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喜色,滿意的點(diǎn)頭笑道:“嗯,不錯!今天晚上就把那些財寶運(yùn)回來,人手都準(zhǔn)備好了嗎?”
“萬事俱備,只等您來主持大局了!”
“好!吃過晚飯我們就出發(fā)!另外我兄弟的尸毒解了嗎?”
“那個道士說還要兩天,尸毒才能解!”
“嗯……你問到如何治療的辦法了嗎?”
“這個,我問了,只是那道士卻死活不肯說,我也不好一直追問,所以……”
“無妨!就讓他們多活兩天好了!派人盯好他們,時辰一到就送他們師徒歸西!”
“是!老爺!”
今晚又是一個陰云密布的天氣,看樣子似乎要下雨,待在房中的一眉道人師徒也感覺到一股燥熱,看樣子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師父!怎么樣?我們什么時候走?”阿豪小聲問道正在身旁坐著慢慢品茶的一眉道人;一眉道人只是冷冷的低聲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們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我們,再等等吧!”阿豪有些不解道:“??!還等,你不是說那個中了尸毒的家伙今天就要翹辮子了,我們在等他們就不是監(jiān)視了,恐怕要直接推門闖進(jìn)來了!”此話剛落,屋外便有敲門聲音響起,師徒二人同時朝門口望去,二人一對眼色,即刻神色緊張起來,而后一眉道人裝作平常語氣的開口問道:“有什么事嗎?”
“道長,老爺想請你去大廳一趟,討論下金甲僵尸該如何處置?”大管家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師徒二人這才放心一些,阿豪朝一眉道人使了一個眼色,一眉道人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豪起身去門口把門打開,便看到了一臉諂媚笑容的大管家。
“我們知道了!我們拿上東西,一會兒就過去!”
“是嗎?那我和老爺就在大廳恭候二位了!”
“嗯;管家慢走!”
大管家趁轉(zhuǎn)身之機(jī)目光偷偷朝屋里面看去,一眉道人也已經(jīng)走到了阿豪身后,沖其禮貌的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管家與其目光相對,不過他卻很好的化解了尷尬,直接轉(zhuǎn)身停下腳步一拱手道:“道長,那我就先走了!”一眉道人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微笑道:“請!”大管家走后,師徒二人又關(guān)上了門,帶上了所有的東西,阿豪站在一眉道人身后小聲問道:“師父……”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打斷道:“這個金甲僵尸就是我們脫身的機(jī)會,到時候見機(jī)行事!”阿豪立馬會意,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便出了房門。
大廳之中,趙寶和一群下人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桌上還擺著鋸條刀劍什么的,不過看那金甲僵尸的完整程度,似乎這些東西的效果都不理想。
“趙員外!”一眉道人客氣的朝他拱了拱手;趙寶也很客氣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臉相迎,趙寶道:“道長,不知你可還有什么好辦法去下這僵尸的盔甲把它除了,也好為世間免除一大禍患!”一眉道人微微有些猶豫,趙寶看到,便微微皺眉問道:“怎么?道長有話不妨直說!”
“此金甲尸的材料乃是特制,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我看員外是沒有這個福氣獲得這件寶物了!”阿豪有些嘲諷的說道;一眉道人冷喝道:“阿豪!”阿豪見師父生氣,立馬蔫了下來,一眉道人而后又神色凝重的看向趙寶道:“趙員外,我看你若是覺得此物不詳,還是把它放回到他原來的地方吧!”
“道長!真的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好吧!多謝道長了!”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趙寶朝一眉道人拱了拱手;
“趙員外,如果沒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我們打算去看一看令弟!”
“好!好!帶道長去看一下我的兄弟!”
下人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師徒二人去看那個中了尸毒今晚即死的人;整個房間中充斥著一股死氣,房間里面只有一個人有些畏懼的模樣,不時看向悄無聲息的床鋪;男人距離床鋪有些遠(yuǎn)的站著,雖然有一眉道人為他治療,但是他還是覺得懼怕,似乎生怕一眉道人的“技術(shù)”不靈,這家伙突然復(fù)活來咬自己。
“道長,里面請!”
一眉道人和阿豪走到屋子中皆是一皺眉頭,看來情況比他們想的要嚴(yán)重,現(xiàn)在只得再改變一下策略了;一眉道人已經(jīng)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雙眼圈發(fā)黑臉色慘白的人,他此時已經(jīng)是氣若游絲了,如果這個樣子被趙寶看到,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阿豪雙眼不禁瞪大,而后目光一轉(zhuǎn)向身旁,似乎想到了有外人在,于是低聲道:“師父……”
“嗯,看起來尸毒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看樣子明天便能下地了!”
“???這樣子真的是……是好嗎?”那個看著的家丁有些顫巍巍的疑惑道;阿豪見勢不妙,連忙笑道:“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這個叫做否極泰來、欲揚(yáng)先抑,別看如今他一副很安靜的樣子,等到明天或者今晚,他就會重新變得活蹦亂跳的了!”
“真的……嗎?”
“道長真是厲害!”
“那是!我?guī)煾缚墒敲┥秸?,有祖師傳授的,和那些半路出家的道士可不一樣!?p> “阿豪!”一眉道人忍不住喝止了阿豪的吹噓;
“我看他的脈搏隱隱已經(jīng)有了復(fù)蘇的跡象,想必很快就好了!”說著,一眉道人趁機(jī)將一個三角形的符咒塞進(jìn)了那人的袖頭,然后為那人假裝蓋了蓋被子;眾人自然沒有注意這個動作,那兩個家丁只是不斷的夸贊一眉道人,而后客氣的送走了師徒二人。
大廳中,眾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發(fā)了,就等著趙寶了,而趙寶則想在這個時候去看一下自己的兄弟;到房間一看,那個家丁確實(shí)嚇了一跳,趙寶見他神色怪異,不禁注意了起來,一皺眉頭問道:“嗯?他怎么樣了?”那家丁連忙低頭顫著聲音回道:“道長……剛才來看過,說是最晚明天就……就能痊愈?!壁w寶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又露出不悅之色道:“你站的這么遠(yuǎn)干嘛?難道還怕他咬你???”這話一說,那家丁瞬間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忙道:“不……不敢!道長……道長說盡量距離二爺遠(yuǎn)些,那樣有助于他的恢復(fù)!”其實(shí)一眉道人根本沒有說過,完全是他急中生智所說,不過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趙寶也就沒再管他。
“兄弟??!你所發(fā)現(xiàn)的那個山洞真的很好!里面有很多的真金白銀,你醒了我們兄弟就一起花!金錢不是一直都是你最喜歡的嗎?明天你醒了,真是雙喜臨門,大哥一定設(shè)宴好好的慶祝一下和你一醉方休!”說罷,趙寶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那個安安靜靜的男人,不由得疑惑,于是轉(zhuǎn)頭皺眉道:“道長真的說他明天就能好嗎?”
“不光是好!而且還能夠活蹦亂跳呢?道長的高徒說:否極泰來,到明天或者最快今晚就能好了!”那家丁努力想著阿豪所說,連忙答道;趙寶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卻也沒再說什么,又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反應(yīng)的兄弟,不久便起身離去了。
夜晚,大廳中只留下兩個家丁守夜,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午夜,兩個家丁也困得幾乎站著就能睡著,一眨眼一眨眼的看起來很是難受的樣子;
“劉哥,我們難道真的要在這里站一個晚上嗎?”其中一個家丁一臉難受的樣子問向另一人;另一人沒有回答,而是先小心的前后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四下寂靜無人,這才小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到晚上我們兩個就輪流睡覺就是了,反正老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到時候只要有一個人守夜注意下基本上就沒什么問題了!”那人聽后臉色一喜,笑道:“劉哥,我們什么時候能睡覺???我現(xiàn)在困得有些頭暈,晚上也沒吃飽,現(xiàn)在可是又困又餓,難受……”
“呵呵……你怎么不多吃點(diǎn)?”
“你也知道,那飯菜太一般了!”
“難吃也得吃??!反正總比你現(xiàn)在要舒服吧?”
“呃……”
“呵呵……算了,你先去睡吧!到換班的時候我去叫你!”
“哦!好!謝謝劉哥,您多辛苦!”那家丁如蒙特赦,原本一臉哭喪的臉色瞬間露出驚喜之色,說罷便立馬迫不及待的小跑著到后邊去了。另一個家丁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守在那里,不過他倒是和剛才的那個家丁不同,轉(zhuǎn)身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桌上還有涼茶,倒了一杯品了品感覺似乎還不錯,不過久而久之他也有些撐不住,忍不住用右手撐著腦袋開始瞌睡起來;
一眉道人和阿豪在房間中收拾好了東西,二人帶上輕便的包袱,一眉道人又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房間問道:“東西都帶上了吧?”阿豪自信一笑道:“放心吧!師父,我都檢查過兩遍了,全都在包里了!”一眉道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二人輕手輕腳的出了門,門口守衛(wèi)此時也已經(jīng)不在,不知是偷懶還是干什么去了。二人一路走到了門口,輕輕打開門縫一看,發(fā)現(xiàn)外面挺亮堂的燈籠下站著三五個家丁,不時走動著,看來他們是沒法從這邊離開,于是師徒二人又往回走,打算從后門離開。
二人快走到大廳之時,忽然見兩道白影從二人頭頂飄過,二人皆不約而同的站住腳步,二人對視一眼,阿豪咽了口唾沫試探問道:“師父……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眉道人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走這邊,我們要去大廳一趟?!卑⒑榔婀謫柕溃骸盀槭裁匆ゴ髲d?”一眉道人用眼神往前面一引,阿豪順著望去,忍不住大吃一驚:“?。∧銈儭币?yàn)樘^吃驚,所以聲音大了點(diǎn),好在周圍沒人,不然非得被抓起來不可。
“師父!他……”阿豪話未說完,便被一眉道人打斷道:“又不是沒有見過,你害怕呀?”阿豪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道:“他……他們……”一眉道人沒有再理會阿豪,而是轉(zhuǎn)身朝前走了兩步一拱手道:“兩位,我們現(xiàn)在便趕過去將后事了結(jié),有勞兩位指引了!”一眉道人身前站立著兩個白衣鬼魂,細(xì)細(xì)看去,正是已身故多時的豪叔二人!一眉道人說罷,那兩個魂魄悠悠飄去,很快消失在二人的眼中。
大廳中,那個瞌睡的家丁已經(jīng)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而且熟睡的呼嚕聲也打了起來,整個靜悄悄的大廳中充斥著這個聲音;那個金甲尸體靜靜的站著,不過在這時卻忽然動了一下,或許是眼花吧?不過,他竟然又動了!他緩緩的移動了步伐,朝著那個家丁走去,那家丁正在熟睡中,再加上打呼嚕,愣是沒有聽到那金甲碰撞和沉重的腳步聲音。
“師父!……”阿豪看著正在緩慢踏步而行的金甲尸體吃驚叫道;一眉道人重重一點(diǎn)頭,而后便從身上掏出兩張符紙,阿豪也順勢掏出了銅錢劍遞過去,同時自己又掏出兩張黃符。一眉道人接過銅錢劍,一手拿符咒,一手拿著銅錢劍轉(zhuǎn)頭沖阿豪使了個眼色,師徒二人自然心照不宣,二人一同沖了進(jìn)去。
符咒貼在了金甲尸體的后背,那金甲尸體瞬間不再動彈,阿豪似乎覺得不保險,于是又把手中的兩張符咒貼在了金甲尸體的前胸;金甲僵尸已經(jīng)完全不再動彈,師徒二人這才放心些許,不過那個睡著家丁卻在這時被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猛然看到金甲僵尸正定在自己身前可是把他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這……”話未說完,他看到了符咒之后,不久也看到了金甲尸體兩旁的阿豪師徒二人;于是他的眉頭更加的皺了起來,疑惑道:“道長,這……”阿豪笑道:“沒事,這金甲尸體有些問題,我們剛好路過,看到這金甲尸體不老實(shí),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你不要擔(dān)心!”那家丁也聽明白了怎么回事,立馬磕頭向二人道謝,一眉道人連忙將那家丁攙扶起來,說道:“不必如此!快請起!”
那人感激涕零的樣子,又說了好些感謝和夸贊的話,一眉道人師徒見他說個沒完,也就不再理他,師徒二人都看向了此時不再動彈的金甲尸。
“師父!接下來怎么辦?”阿豪認(rèn)真問道;一眉道人輕輕嘆了口氣,現(xiàn)在來說只有把它給解決了,如果留下他,恐怕整個鎮(zhèn)子上甚至臨縣也會變成一片煉獄!阿豪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問道:“師父!我們怎么做?”一眉道人輕嘆一聲看了看房梁道:“只有引天雷火了!”
“天雷火……”
“不錯!天雷至剛之物,燃燒盡世間邪惡之物,應(yīng)該能夠?qū)⑵涑ィ ?p> “嗯。”阿豪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再次看向那金甲尸,那家丁聽到這話,也終于停止了自言自語的夸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聲問道:“道長,你們的意思是?”阿豪搶先說道:“站一邊吧!等著看好戲就是了!”說罷,他又看向了一眉道人問道:“師父,難道我們還要設(shè)個法臺嗎?”一眉道人冷笑一聲道:“你說呢?”阿豪滿臉疑問道:“啊……”不過機(jī)靈如他,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不再說話;一眉道人也沒有理會他,轉(zhuǎn)過身走到了院子里,看著天空中的朗朗繁星,他輕嘆一聲道:“今日的天氣確實(shí)不錯……”阿豪在他身后忍不住插口道:“是?。〗裉斓男切歉裢獾拿髁聊?!”說罷,他無意間低頭看向了一眉道人,發(fā)現(xiàn)他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阿豪立馬低下了頭不再言語了。
一眉道人在院子中央的地面上貼了一圈符紙,看樣子好像是個八卦陣法的樣子,然后將那金甲尸體放到了符陣中央;從包里掏出一張黃符,那黃符拿在他的手中無火自燃,而后他將符咒往空中輕輕一拋,原本朗朗夜空很快便變得烏云密布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隱隱有雷聲滾動。
遠(yuǎn)處的山上,一行人正在山洞口忙忙活活的搬運(yùn)著大箱小箱的,在洞口的椅子上坐著趙寶,這次他親自監(jiān)工,是為了穩(wěn)重起見,另外也自然是怕手下人手腳不干凈,給他吞了一部分!而且這幫小子萬一一群人一合計給自己私吞了,那自己可就一個子都落不找了,他還相信那群見錢眼開的主真的能辦出這樣的事情!
雷聲在這時忽然響起,自然驚動了這邊的趙寶一行人,他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天,眾人都覺得奇怪,怎么原本滿是繁星的天空這么快就變了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