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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被關(guān)進了籠子里面

第二十三章 比刀更重要嗎?

  勇氣與專注,是取得勝利的條件,但它們比勝利本身更有價值。

  ----題記

  箭,透骨!

  陸海一寸一寸放下胳膊,也放下對項英奇頭顱的遮擋。

  “小海!”

  項英奇大驚失色,又怒又急。

  “海哥!”

  項飛雙目通紅,連忙趕上前來。

  碉樓上,李延禪殺氣如實質(zhì),雙眼似剔骨之刀,狠狠逼視亂戰(zhàn)中的陸海。

  “沒事!”

  陸海的的左前臂被羽箭插穿,就連臂骨都被鉆透,其中怪力,可想而知。

  但陸海卻昂首挺胸,右手抓刀,管也不管自己的傷口,兜頭砍翻一個撲將過來的鐵甲護衛(wèi),他抬眼,目光穿過層層阻隔,直視李延禪。

  殺聲震天,慘叫連連。

  四面八方都是廝殺成一團的人,有穿皮甲的監(jiān)工,有穿鐵甲的護衛(wèi),也有手無寸鐵,但卻眼珠子發(fā)綠的礦奴。

  火越燒越大,連綿好幾里地的營區(qū)全都變作火場,紅色的、橘色的,各種顏色的火光組成各種各樣的姿態(tài),狂熱的感染一切干燥的可燃物體。

  腳踩地,陸海對李延禪勾起唇角,四面八方的烈火就近在咫尺,烤紅陸海的眼睛,也烤紅了他那張年輕的臉。

  “你找死!”

  李延禪很快就確認了這些暴亂奴工中最具威脅的刺頭。

  他搭弓,引弦,雙臂之上的肌肉虬結(jié)如巨蟒,硬木長弓發(fā)出低微的呻吟。

  巨大的怪力毫不憐惜的拉扯木質(zhì)層,弓臂雖硬,但卻在承受超越極限的壓力。

  深吸一口氣,即便相隔足足七八十米,但陸海還是能從李延禪的箭頭上感受到森森的冰冷和銳利,而對方的眼神,卻要比箭鋒還要更甚。

  “李家百年基業(yè),怎么可以毀在你一個豬玀身上!”

  李延禪捏住羽箭尾端的右手更用力三分,長弓被扯到變形,這下別說弓臂了,就連妖獸筋腱做的特制弓弦都繃到了極限。

  陸海右手握長刀,他微微前傾著身子,如臨敵之瘦虎,全神貫注的應(yīng)對著即將到來的打擊。

  “啪嗒,啪嗒。”

  左臂在無意識的顫抖,鮮血蜿蜒,順著傷口流過箭頭,隨后摔在地上,摔在泥里,粉碎。

  “咻!”

  一箭破空!

  呼嗤嗤咬爛空氣,羽箭一去無回,精鋼箭頭直扎陸海臉皮而來。

  “劍一·刺!”

  如條件反射,又如毒蛇乍起。

  陸海以長刀為劍,腰背間炸開聲聲骨節(jié)悶響,如擂鼓重錘,他一刀刺出,刀鋒與箭頭狠狠相撞,不差分毫。

  “鐺!”

  金鐵交擊,羽箭的箭桿都被巨大的相互力量頂彎,隨后彈射而出,飛進火場里,打翻一根梁柱,卷起黑煙和火星片片。

  “踏踏”

  一步,兩步,陸海單手抓刀,虎口發(fā)麻,他踉蹌了又踉蹌,卻終于是再度站穩(wěn),猛抬眼,他不顧右手虎口的麻疼,只是咧嘴狂笑,一言不發(fā)的去看李延禪。

  碉樓之上,橫隔烈焰與空氣,李延禪卻能從陸海的眼里讀出快意和嘲諷,這個少年一句話沒說,但又似乎每個毛孔都在說話,“有種,來打我!”

  “可惡!”

  李延禪是李家三十歲以下的最強青年高手,陷陣營第一步軍都都頭,但卻被一個豬玀般的奴隸小鬼如此嘲諷,哪能不惱,又如何不怒?

  彎弓搭箭,李延禪虎吼一聲,雙臂開合間,力量直接暴漲一倍有余,他要射死陸海,射死這個笑嘻嘻的少年。

  火場之中,碉樓之下。

  陸海一甩頭,任憑山風(fēng)吹散長發(fā),只是咧嘴大笑,以刀遙遙虛指李延禪,張嘴道,“來吧。”

  “咔啪!”

  弓斷了。

  李延禪用力之大,即便是特制的硬木長弓都無法承受,竟在他第三次拉弓時直接崩斷,扯成了兩截。

  “混蛋!”

  甩手將斷弓扔進了火場,李延禪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一腳踹爆碉樓垛口,縱身就跳下火場。

  強勁的彈跳力讓他獲得了短暫滯空的能力,四五十米高的碉樓也無法對他剛硬的身體造成損傷。

  只是頃刻之間,他就利用高度差跳過了四十多米的距離,邁過火場,闖進了熊熊燃燒的營地之間的空地上,也正是李家人和奴工們拼死搏殺的主戰(zhàn)場上。

  “嘭!”

  李延禪落地,迸濺起一片煙塵和碎石,身后和兩旁的火焰被勁風(fēng)掠動,翻卷出陣陣如波浪般的弧度。

  獰笑陣陣,雙眼死死盯住陸海,李延禪右手摁腰間佩刀,他走向陸海,一步快似一步。

  陸海昂起頭,如斗獸場之獅虎,握刀無言,雙眼中卻閃爍出比刀更利,比四周之烈火更燙的斗志!

  “你叫什么?”

  李延禪看陸海,他看著這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看著這個如燒紅了的鐵錠般堅硬的少年。

  “我的名字,比刀更重要嗎?”

  陸海的五指輕輕摩挲著長刀的刀柄,指尖掠過握把上的紋路,面無表情。

  烈焰焚卷著空氣,讓李延禪的呼吸都變的炙熱,他對陸海的回答有些意外,微微皺眉,“你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是李延禪殺了你?!?p>  “哦?!?p>  陸海深深吸一口滾燙的空氣,他撇嘴,看著步步緊逼的李延禪,笑了,“喂,你的名字,比你的刀更重要嗎?”

  生死寄托在刀上,如果人死了,名字確實就不重要了。

  所以,此刻,刀最重要,因為靠名字,可殺不了人。

  “小海!”

  項英奇一邊砍翻一名沖過來的皮甲監(jiān)工,一邊大喊,“他至少是煉髓境,甚至有可能觸摸到煉氣境的門檻了,你贏不了他,你會死!”

  東方武道文明,等級森嚴,從最基礎(chǔ)的煉血境、煉骨境、煉髓境組成的淬體三重,到更深層次的煉氣境和熬魂境,每一步都是難以逾越的高山,其中差別,與豬狗和獅虎無異。

  李延禪冷笑,他把瞥了項英奇一眼,隨口道,“老家伙的眼神不錯,等下我就給你戳瞎,讓你留著窟窿眼兒喘氣用?!?p>  煉髓境和煉血境差遠了,李延禪想殺陸海,比獅子殺只雞還簡單。

  他并不把陸海放在眼里,只是抬腳,又進一步。

  項英奇如臨大敵,他邁步攔在陸海身前,持刀咬牙,臉色鐵青。

  不過,陸海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又穩(wěn)穩(wěn)的,他踏前一步。

  對著李延禪,越過項英奇,陸海一字一句,滿臉銳利。

  “別人說什么,比刀更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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