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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被關(guān)進了籠子里面

第二十九章 合作

  與虎謀皮,當比虎甚之。

  ----題記

  李伯年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借著燭光,陸海能看清這個老頭臉上的每一道皺紋。

  “李家主。”

  陸海抬起雙眼。

  李延禪面容恭敬,他拱手彎腰,讓在了一旁。

  “呵呵。”

  輕笑著,李伯年微瞇起自己的眸子,這雙飽經(jīng)滄桑卻又透著兩分清淺通透的眼睛放在陸海身上,上上下下的看,每看一下,眼角的和藹便多一分,嘴角的笑意便濃一分。

  陸海雙手抱在胸前,淡淡道,“李家主,如果你想用這么老土的方式去賺取我的感情,并且覺得我是一個可以用謊言和假情假意所感化的人,那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p>  聽到陸海的話,李伯年的眼神微微晃動,但他不露聲色,溫言道,“陸海,你到礦場,有九年了吧?”

  “……”

  陸海沒吱聲,他冷眼旁觀,神色冷漠。

  李伯年卻并不在意陸海的態(tài)度,他忽的抬頭,看著陸海的眼睛,詭譎一笑,“你能活九年,不會真以為自己運氣好吧?”

  “……”

  陸海抱著膀子,他看李伯年表演。

  笑笑,李伯年滿臉慈愛的笑道,“九年前,崖山海戰(zhàn),大宋覆國,十萬宋人蹈海而死,但,大宋左柱國大丞相的兒子失蹤了。”

  “九年前,一個叫陸彥武的宋人被編為奴籍,帶著一個八歲孩童被關(guān)進了江州奴隸集中營。”

  “九年前,我,李伯年去了江州奴隸集中營,從那里買來五百名奴隸,其中,就有陸彥武,還有陸彥武帶的那個孩童?!?p>  “九年后,陸彥武死了,那個孩童卻長大了,長大到能殺人,能逃跑了?!?p>  緩緩,李伯年的笑容越來越濃烈,他眉間的慈愛同樣越來越濃烈。

  “所以,陸海,你就是大丞相的兒子,是唯一還活在世界上的大宋貴胄,對吧?”

  “……”

  直到現(xiàn)在,陸海還是一言不發(fā),但他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李伯年笑的如沐春風,靜靜等著陸海開口,不急不躁。

  陸海瞇眼,殺氣閃動如暴風,他雙拳松了又握,念頭放了又動。

  “我勸你最好不要做些愚蠢的事情,不然,只會自討苦吃啊,我的陸公子?!?p>  李伯年眼角含笑,但一旁的李延禪已經(jīng)是渾身繃緊,手中刀更是引而不發(fā),只待陸海有任何異動,便可一刀斬出。

  感受著李延禪洶涌如大潮般的殺氣,陸海終究是松開雙拳,他臉色鐵青,看著李伯年,“你是持刀人,海乃階下囚,想怎樣,李家主便直說了吧?!?p>  “英雄出少年,陸公子不愧是相門之后?!?p>  李伯年臉上的溫和更濃,“其實李某剛才說那么許多,也都是為了打消公子的誤會,實不相瞞,李某從小就生在宋地,世代受大宋皇恩,本就是最純正的宋人,無奈何元賊勢大,為了全家老小的性命,李某不得已才茍且求全,每每想起我宋家衣冠,常泣不成聲,苦于報國無門?!?p>  說到這里,李伯年竟真的雙眸濕潤,就連臉龐都泛起陣陣憤慨的血紅。

  “我李家在戰(zhàn)爭時期,每年都會捐獻大量錢糧送到前線戰(zhàn)士的手中,元賊占領(lǐng)玄廟鎮(zhèn)之后,南方故土的大戰(zhàn)還在繼續(xù),我便偷偷藏匿了許多宋人遺孤,不求別的,但求對得起大宋皇恩?!?p>  咬著牙,李伯年強忍著眼眶中的熱淚,他幾度哽咽,卻依舊堅持道,“元賊奪我河山,殺我同胞,我為了一家老小,一忍再忍,但現(xiàn)如今,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踏踏”

  上前一步,李伯年情真意切的對陸海深深拱手,“陸公子,您貴為大宋柱國之子,李某僅是一介草民,您若不嫌李某是腌臜小人,我李伯年愿為您牽馬墜蹬,作一馬前小卒,整個李家愿奉您為主,共舉大事!”

  一旁的李延禪傻住了,他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就張嘴道,“家主大人,不可……”

  李伯年斷然道,“有何不可?!陸公子是大宋貴胄,我等宋人,理當誓死追隨!”

  “可是!”李延禪張嘴結(jié)舌,卻又不曉得該說些什么。

  李伯年眼含熱淚,語氣由衷的看著陸海說道,“陸公子,這九年來,您受苦了,雖然我一直暗中關(guān)照著您,但為了不引起元賊和有心人的察覺,小人一直盡力克制,但您所承受之苦難,小人感同身受,甚至更難過百倍!”

  “但接下來就好了,小人如今已經(jīng)有了籌劃,只等公子爺您振臂一呼,李家鐵甲,便能隨您蕩平玄廟鎮(zhèn)的元賊,甚至一洗我大宋萬里腥膻!”

  “公子爺,您發(fā)話吧。”

  一句一句,陸海把李伯年所有的話都聽進了耳朵里,他看著李伯年,一眨不眨。

  良久,久到李伯年臉上如饑似渴的表情都快要僵住的時候,陸海終于翻了個白眼,“說完了?”

  “……”李伯年嘴皮翕張,“說完了?!?p>  陸海冷笑,“戴高帽子有用的話,我早就從這里出去了,你如果真的在暗中所謂的關(guān)照我的話,那你一定知道我有多么的會諂媚了,你知道我因為說話好聽少挨多少打么?”

  頓了頓,陸海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伯年,他滿臉譏誚,“撿好聽的說,誰都會,但心里想的什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對吧?”

  “好家伙,給我這頓捧,又什么陸公子、公子爺,又大宋貴胄,你又變成了一介草民,成了腌臜小人,嘖嘖嘖,你還敢更不要臉一點嗎?”

  要換做其他人,換做任何一個少年,都沒辦法抵擋李伯年這樣的吹捧和熱淚。

  但這種套路,陸海在諂媚監(jiān)工的時候早就用了幾千回了,把人家捧在天上,把自己摁在泥里,確實能干成不少事兒,但這在陸海這里,就行不通了。

  李伯年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似乎有些尷尬,索性仰起了脖子,“既然被你看穿了,那就算了,我想和你談一筆合作,你搞不搞?”

  “搞!怎么不搞?”

  陸海根本就不假思索,當機立斷道。

  皺眉,李伯年顯然十分訝異,“可你還不知道是什么合作?!?p>  陸海聳肩,“李家主,我可不是一個天真的人,既然你想合作,那我們就得合作,你不想合作,我就得死,而我不想死,所以,我們必須要合作?!?p>  說到這里,陸海忽的咧嘴笑了,“至于怎么合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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