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的聽得老疼了?!蹦裼行┳载?zé)地底下頭,“方才我應(yīng)當(dāng)上前去擋一下的?!?p> 凌素鳶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雙手捧起她的臉,輕笑道,“你好好看看,我臉上可還有什么痕跡?”
她偏過臉好好給墨玉瞧了瞧,見墨玉艱難地搖搖頭,這才松開了手。
“她當(dāng)時要打我的時候,我順勢偏過頭去了,她沒本來快沒打到,都收了力,我才挨上去的?!?p> 墨玉不放心地幾乎要抱著她的頭左看右看好好研究一番,她連忙往后仰過身子避開,解釋起來。
“原是這樣……那小姐你的臉怎的這般紅?”墨玉想不明白,還是有些擔(dān)憂。
“誰挨打不紅!”凌素鳶沒好氣地點了下她的額頭,無奈地回答。
開完玩笑,凌素鳶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她眸色深了深,倚靠在車壁上,思索著接下來自己的布局。
“氣死我了!”
凌洳仙剛進門,就將門摔上了。
她回身一腳踢在了茶幾上,上頭新泡好的茶水四濺,幾個杯子打著轉(zhuǎn)幾乎要掉到地上去。
紅玉眼疾手快地忙上去接,哪知還是沒能快過自家小姐的速度。
眼見著一個白瓷花瓶摔倒了地上,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刺得她耳膜生疼。
“小姐……這花瓶前些日子才買的?!奔t玉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無奈地哄著。
凌洳仙卻吼了回去,“再買便是了!反正已經(jīng)送了千兩銀子給那不成器的草包,現(xiàn)下我發(fā)個脾氣還得被管著了是吧!”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死死地攥著自己的手,尖銳的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王陽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草包東西,做事之前難道不會看一看倉庫里頭有沒有東西嗎!
這么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個廢物!
她還白白賠出去千把兩銀子,那可是她的心頭肉啊!
結(jié)果連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白瞎了他王家二公子的身份!
凌洳仙一想到自己拱手讓出去的錢財,只覺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得肝膽俱裂。
幸好沒有被母親知道,若是知道了……凌洳仙慢慢地平靜下來,她喘著粗氣坐到了椅子上,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喝。
錢沒了就算了,自己還被占盡了便宜!
凌洳仙氣結(jié),她狠狠地灌了幾杯水后,才勉強扶著桌子站起身來。
白鳶,等我空閑下來,定然要讓你跪下求著我!
凌洳仙不斷回想起剛才在推官府里頭的那一幕,那白鳶竟然當(dāng)著推官的面羞辱她,這讓她今后還有什么顏面同推官談契約的事情?
且不說別的,也不知道這白鳶是給蘇夫人灌了什么迷魂藥,蘇夫人竟然這般維護她。
甚至……為了她還扇了自己!凌洳仙雙目冒火,只覺得氣血上涌,幾乎要背過氣去。
她凌洳仙竟然有一日是被人趕出府邸的,真真是奇恥大辱!
她自出生以來,哪一刻不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里頭?
“白鳶……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凌洳仙惡狠狠道。
凌家雖然沒了鹽業(yè)的生意,但能夠成為禹州城里頭的大家族之一,總不至于只有鹽業(yè)買賣這一條生路。
凌洳仙緩過神來后,便想著法子另外找了店面,準(zhǔn)備投入些銀子進去,再另起一行。
反正凌家上上下下打點了不少的生意,這時候再開個新店面也不算緊巴巴。
只不過凌洳仙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些難以支取銀子便是了。
自那一次用體己銀子同白鳶競價,扔了八萬兩銀子還沒把那鳳箐樓拍下來,凌洳仙就有些氣短了。
她的體己銀子攢了許久也不過二三十萬兩,每花一些,便少一些,尤其是現(xiàn)在。
凌洳仙心下浮上一計,當(dāng)即便叫人去傳喚了凌家上上下下的決策人。
“我是這么個設(shè)想,反正今年一整年凌家是拿不到這鹽業(yè)生意的契約了,倒不如趁機走別的路子,也好給凌家進賬。”
凌洳仙坐在主位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果不其然很多人剛一聽到就開始反對。
“凌家本身便是靠著鹽業(yè)來發(fā)家,要想滲透進另外的生意,除了要重新打點官府,其他家族也要去說通說通,可是我們本來就還有散戶米行足夠果腹,為何要冒險?”
凌大伯父皺起眉,滿臉寫著不贊同。
“而且凌家最近因為你損失慘重,我也不清楚你到底花了多少錢,但是賬房先生每一日都在唉聲嘆氣!”坐在次位上的一個老人吹胡子瞪眼,一下一下地拍著桌面,漲得面色通紅。
“你遲早要把凌家給玩玩!”
“開布莊有多難?”凌洳仙被他們吵得頭疼,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想法會有人支持,哪里知道竟然是清一色的不同意。
凌洳仙沉下臉,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眼下春夏交接,姑娘家都要出來扯二兩布匹給自己做新衣裳,我們?nèi)羰情_布莊,正好能趕上她們這一趟。”
她翻了個白眼,“一個姑娘家扯二兩布匹做條裙子,整個禹州城難道就一戶姑娘家?”
“更何況禹州城里頭也沒多少布莊大家,總不至于寸步難行吧?!?p> 她說完,直接站起身,不等剩下的人同意,便出了門,只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我已經(jīng)買好鋪子了,不同意也由不得你們。”
留下一眾老少大眼瞪小眼,心下都是對凌洳仙的不滿。
“這旺鋪的位置選的確實好,可有打聽到什么時候開業(yè)?”凌素鳶抿了口茶,聽到下人說那凌洳仙又開了間鋪子,頗有些意外。
她當(dāng)真是低估了凌洳仙,看來是想通了,在鹽業(yè)上頭沒法同自己爭,便決定換條路了?
她笑了笑,斂去眼角的不屑,“這樣吧,她開業(yè)后地第二日,便找人到她倉庫去放把火,也不比太刻意,找著布匹存在哪兒便行了。”
墨玉一聽便明白了過來,她家夫人這是要以牙還牙,當(dāng)即笑瞇瞇地應(yīng)了下去。
“凌洳仙,你用在我身上的法子我送回給你,這味道也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绷杷伉S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