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慢慢轉(zhuǎn)過身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白亦軒,良久才開口,“說來聽聽,哀家倒要看看你對太子有什么意見和看法?!?p> “倒也不是本王對太自由看法。”白亦軒勾起唇角,“或許,太后再看了這一本賬本之后就能夠明白了。”
太后打量了白亦軒好半天后,才伸手接過了那一冊子。
她對百里淵印象不深,雖然說已經(jīng)是東宮,但是從朝堂上朝臣的反應(yīng)來看,這太子似乎并不那么得民心。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這些日子里頭她垂簾聽政,倒是看到不少太子黨似乎有些倒臺,無外乎是投向了其他的皇子名下,又或者說轉(zhuǎn)到了楚王黨下。
不過……
她攤開那本冊子,看了兩眼后,正要翻頁的手微微一頓,再抬眼看向白亦軒的時候,眸子里投射出的精光,像是一只精明的鷹。
“這一本冊子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太后死死地盯住白亦軒的臉,“要知道憑空捏造東西污蔑皇子,乃是死罪?!?p> “哀家即便是極其看重由你,但是也并不代表楚王這個位置非你不可?!?p> 太后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言語聲音雖輕,但其中的含義之重不言而喻。
“本王既然敢掏出來,那自然是有的十足的證據(jù)和把握?!彼蛄嗣虼?,從袖口里頭又掏出了一枚印章。
“想來太后應(yīng)當(dāng)對這上邊的徽印十分眼熟?!?p> 他伸手遞到太后面前,耐心地等著太后開口。
太后接過印章后,低下頭仔細的觀察著這印章上頭的紋路,片刻后叫來了身邊的宮女,讓她去書房拿一枚印臺過來,順道拿來的還有一摞紙。
她捏著那一枚印章在印臺上死的摁了幾下,確認上頭站滿了朱砂后才在紙上印下去。
再抬起來的時候,紙上清晰可見太子百里淵的名字。
“哀家又怎的知道了這枚印章不是你私自篆刻,想要借此來陷害太子呢?”
太后的手指緊緊的捏著那個印章,雙目盯著白亦軒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分一毫的神情波動。
“本王當(dāng)然是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卑滓嘬巺s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過如果太后有興趣的話,本王不介意帶著太后再去好好瞧一瞧剩下的賬目?!?p> 他像是真的不在意一般拱了拱手,“本王今日過來只是為了這一件事,若是得不到一個結(jié)果的話,那也不強求?!?p> 太后原本便是相信白亦軒,只不過她需要更確切的證據(jù),眼看著白亦軒分明就無所謂她信不信,心下就明白了七八分,
“碧玉!對照這賬本上頭的賬目給哀家去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給哀家查出來是不是句句屬實!”
白亦軒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唇角微微揚起,但依舊不露聲色,“先前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將本王關(guān)禁閉關(guān)一個月,眼下本王將功贖罪,太后不應(yīng)當(dāng)……”
“哀家知道了,但這并不代表你有跟哀家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
太后猛地站起身,上一次雖然說只是應(yīng)了楊貴妃的要求,但是想想白亦軒根本就不顧她的顏面,直接駁回了圣旨。
這讓朝臣怎么看他這讓京城的百姓如何看她,是否會覺得她這個太后根本沒有天威?
再一想到白銀軒那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太后就覺得心里頭窩火的緊。
“是本王僭越了?!卑滓嘬幉[了瞇眸子,他當(dāng)然知道太后還在因為上一次的事情而發(fā)火,只不過,他的人生并不是他們能夠主宰和選擇的。
白亦軒彎下腰行了一禮后,直了身,“既然太后要派人去辦事,本王自然不好干預(yù),眼下倒是顯得有些多余了,那本王先行告退?!?p> 太后心里頭窩火,原本以為白亦軒還會再頂撞她那么兩句,誰知道他竟然這般輕易地便順著另一個臺階下。
她一腔想要罵出來的話,就這樣哽住在了喉嚨里頭。
“希望太后在查明事實后,對待太子殿下能夠像對待本王一樣公平?!?p> 眼看著白亦軒的身影已經(jīng)出了宮殿,但是他的聲音卻還是遠遠的傳了過來。
太后那張保養(yǎng)完好的臉有些微微的扭曲,一旁的宮女見到了,心下有些慌亂,連忙叫人去端來了穿心蓮茶,侍候著她慢慢喝下。
直到喝了兩三杯茶水后,太后才感覺到自己心頭那狂跳的心,慢慢的有些平靜下來,她重重地喘了兩口氣之后,才勉強讓自己坐到椅子上。
“三日之內(nèi),哀家要看到這上頭的東西是否屬實!”
“已經(jīng)派出了錦衣衛(wèi)?!北逃窆郧傻攸c頭,事關(guān)重大,雖然太后覺得她發(fā)動錦衣衛(wèi)稍稍的有些草率,但是畢竟關(guān)系到太子?xùn)|宮的地位,派出錦衣衛(wèi)應(yīng)當(dāng)是最為保險的做法。
畢竟這普天之下,沒有他們查不到的東西。
太后緩緩閉上了眼,擺了擺手示意一下人將臺上的那只貓給抱走,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錦衣衛(wèi)出手,甚是連三日都不需要,僅僅是第二日晌午,太后剛剛下朝,就有人過來給她遞的消息,說是已經(jīng)查到了她想知道的東西。
“這上頭所言句句真實?”
太后的臉色此刻陰云密布,剛才在大殿之上,看到那百里淵絲毫不顧民情提出的決策之后,她就覺得這太子似乎有些過于的得意洋洋了。
雖然說治理洪災(zāi)確實會需要征用民力,但是百里淵的做法似乎是讓當(dāng)?shù)氐臑?zāi)民強制勞動,這種不管不顧的做法不僅僅會惹得民心大亂,更會給今后的安定埋下禍患。
這才剛剛下朝,投訴的狀書就已經(jīng)遞到了自己的手上。
太后連朝服都沒有脫,當(dāng)下就讓宮女再去宣了太子進宮。
“參見太后娘娘?!?p> 百里淵正同自己的親信說著治理洪災(zāi)的計劃,還沒等他將設(shè)想給說完,就見太后身邊的貼身女官過來宣他,一時間頗有些驚喜,莫不是太后采納了他的意見?
她踏進門的時候,眼角眉梢就會演唱不住,春風(fēng)得意行哇里后正起身準備侃侃而談時,冷不丁地聽到太后怒斥,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