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女人那一點點小心機,白亦軒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怎么發(fā)現(xiàn)你最近越來越……”
凌素鳶挑了挑眉,威脅一般的盯著他,直到后者將后半句話給吞回了肚子里頭不再說話以后,才滿意地笑了笑。
“那么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明日一早你上朝的時候,便大概得將自己的意思說一下,最好是能夠和戶部大臣交接。”
凌素鳶講了一下自己的設(shè)想后,就覺得這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畢竟白亦軒已經(jīng)在朝堂上處理任務(wù)這么久了,也不至于那么一點點小事也處理不好。
自己再這樣絮絮叨叨,反而有一種班門弄斧的感覺。
她適時的閉上了嘴,見到白亦軒還在批改著奏折,索性站在他身邊幫他研墨。
誰知道這奏折就好像是批不完了一樣,凌素鳶困頓的哈欠連連,直接趴到了一旁的矮桌上,閉上了眼,開始假寐休息。
書房里頭的檀香裊裊升起,熏的整一個書房當(dāng)中木香氤氳。
白亦軒伏案改著公文,時不時抬眼看向閉眼似乎已經(jīng)熟睡的女人,嘴角噙著一抹笑。
凌素鳶迷迷糊糊當(dāng)中似乎察覺到了有一個人給自己蓋上了一件外披,非但沒有醒過來,反而睡得更香了。
白亦軒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女人攥著自己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下身來將她攬入懷中。
哪知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竟然將她驚醒了。
凌素鳶揉了揉眼睛,被白亦軒牽著回房睡去。
第二天白亦軒上朝的時候并沒有提起任何一點關(guān)于鐵礦的事情,但是在下朝,單獨留下了戶部大臣,將其拉到了后邊的偏院當(dāng)中暢談了一番。
當(dāng)天下午戶部就發(fā)布了一個規(guī)定,大意便是說,鐵礦不能夠一直荒廢在那兒,雖然現(xiàn)在歸他們管理,但是戶部政務(wù)繁忙,沒有辦法分神。
所以現(xiàn)在將鐵礦的開采權(quán)直接放到民間,并且還第一次將這樣子的東西放到了拍賣場上,價高者得。
京城中的所有富家子弟們聞聲而動,個個都在拍賣場上一擲千金,結(jié)果最后被人以二十萬銀兩的高價買下。
凌洳仙回到客棧之后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她好不容易跟紀(jì)白塵借了十五萬兩銀子,沒有想到最后竟然是凌素鳶跟她競標(biāo)。
她莫名的又想起來了之前被搶走的酒樓,干脆寸步不讓,一直拍到了十八萬。
凌洳仙孤注一擲,已經(jīng)將她剩下的所有銀子和家當(dāng)都掏了出來,結(jié)果最后凌素鳶直接加了兩萬,把她的所有的念想都給毀滅掉了。
凌洳仙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一抹淡黃色的身影,走上臺去接走那一張開采權(quán)的紙契。
她恨不得用目光就將那人給活活殺死,好把手中的那一張紙給占為己有。
等她回到了客棧之后,越想越覺得這一件事情不太對頭。
昨天夜里她才大概有了那么一丁點兒的計劃,而且事先都還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過,為什么第二天事情就給捅破了出來?
凌洳仙咬緊牙,她猛地站起身來,揣緊了懷里的銀票。
當(dāng)時她跟紀(jì)白塵死乞白賴好說歹說才接到了這么一點錢,誰曾想還沒有花出去,竟然就沒有花的機會了。
拍賣行應(yīng)當(dāng)還會抽取其中的一部分銀子作為拍賣傭金,只要她能夠在拍賣行將剩下的銀子交給戶部之前,把自己的這些錢財拿去給戶部大臣,沒準(zhǔn)就能夠成功賄賂下來。
畢竟沒有人能夠拒絕現(xiàn)銀的誘惑。
結(jié)果她趕到戶部大臣的門口的時候,恰巧就看見劉素鳶跟那一位大臣有說有笑的從家門口走出來。
凌洳仙連忙閃身躲進了一旁的角落里,側(cè)耳仔細聽。
“這一次倒是麻煩譚老了?!绷杷伉S畢恭畢敬的向他行了一禮,隨即示意墨玉將準(zhǔn)備好的禮盒放到了大臣的手上。
被稱作譚老的人連忙擺手不敢收她的東西,“老夫也知道,攝政王想要將事情交給你的,所以想了好半天才想出這么個法子,能夠光明正大的轉(zhuǎn)交給你?!?p> “你這小妮子也是機靈的緊,在拍賣場上也沒有暴露身份,免得到時候有人說攝政王假公濟私,傳出去了也不大好看?!?p> “這是自然。”凌素鳶淺笑。
她既然要搶凌洳仙的東西,當(dāng)然是要做到萬無一失,如此一來也不會被人落下口舌,傳唱出去了,對她和白亦軒的名聲都不太好看。
“今后多加小心有心之人偷竊紙契,其余的倒是對這礦沒有什么太多的限制。”
譚老再三叮囑了一番以后,才把門關(guān)上。
凌洳仙慢慢地從角落走出,隨后目光陰冷地看著凌素鳶離去的背影。
她眼看著那一抹身影上了馬車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凌洳仙定定地看著戶部大臣的家門,好半天冷笑一聲,“原來這一切其實是早都計劃好的,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東西而白高興一場?”
她惦記著百里淵手中的那一道采礦權(quán)很久了,但是奈何之前自己是太子妃的時候搶不過來,再后來和離了之后,卻又因為太多事情給擱置了。
結(jié)果就是因為自己這樣拖拖拉拉,導(dǎo)致了又被凌素鳶先一步搶走。
她閉上眼,片刻后終于是無奈的轉(zhuǎn)過身去。
她捏了捏手里拿著的銀票。
這可是足足十五萬兩!
即便是她之前還在凌家做家族的時候,也沒能經(jīng)手這么多錢,更別提現(xiàn)在她住在客棧里邊,一個下人丫鬟都沒有,卻一夜之間擁有了這么巨額財款。
要不,卷了這錢,不還了?
凌洳仙這一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邊打了一個轉(zhuǎn)圈,對沒有付諸于行動。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逃不過紀(jì)白塵的手心的。
”既然你不讓我拿到我想要的,那干脆魚死網(wǎng)破吧!”
凌洳仙回到客棧后,神色卻變得有些癲狂。
也不知道一路上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將凌家給毀掉。
說到底她雖然嗜財如命,但是凌家的家業(yè)沒有多少是她打下來的,甚至于家底還是在吃著上一輩的老本,也就是她跟凌素鳶的父親那一輩,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財富。
所以,這些年來她雖然花錢有些心疼,但是絲毫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