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又來新人
榮叔總是抱怨我們這里陰盛陽衰,今天安樂堂里終于又來了個新人。
“我們這里終于要來個男人了?!睒s叔發(fā)現(xiàn)立鐘里的紙條后一臉的高興。
“你怎么知道這次來的是男性?”我湊近看,紙條上寫著:老榮,又要來一個住客,好好照顧他。“老榮,你跟院長關系不錯嘛?!?p> 榮叔一臉的興奮:“太好了,這次的歡迎儀式要搞個大場面,小柳這次你打光可要追上我,還有阿陽,多對著鏡子練一練嚇人表情?!?p> “阿陽,本色出演就不錯?!蔽也逡痪湔f,哼,可愛。
“至于小愛,”
“榮叔,上次你腦袋上的包,好久才消,這次就別折騰了吧?!绷憬阏f。
“小愛就扮僵尸,我去找找道具?!睒s叔平時養(yǎng)精蓄銳,一旦興奮起來,好像聽力就有問題。
“我去喂小白,阿陽一起?”阿陽點點頭。
“我去準備午飯?!绷憬阏f。
沒有人理會榮叔。
屋頂。
我向河流的方向看去,不合時宜的時候,阿渡的船出現(xiàn)在河面上,旁邊好像還站著一個人,面色不像話的白。
我好奇地跟阿陽說:“阿陽,河上阿渡旁的那個是鬼嗎?”
阿陽看過去,說:“是新人嗎?”
我倆對視一秒,爬下梯子趕了過去。
是個男人,年齡和我相當,白的透光,沒有禮貌的盯著人看。明明第一次見面,卻讓人觀察出了想念,就是這樣一個莫名讓人不爽的男人,那個比我們以為的要來的早的新人。
這種只有我在獨自一人時才敢表達出的讓人覺得不安的情緒突然在那一刻出現(xiàn)了,于是我默默轉(zhuǎn)身走向了安樂堂。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榮叔正打扮的像個女鬼數(shù)落著柳姐姐不配合他。
看到這幅場景,我的腦袋突然抽氣的疼,丟人現(xiàn)眼四個字揮之不去,我扶額提醒道:“新人已經(jīng)到了?!?p> 扮女鬼的大叔,撒潑的漂亮姐姐,沉默的紅衣蘿莉,還有奇奇怪怪尷尷尬尬的我,有什么能比這副場景更能讓人相信自己來到了一個精神病院呢,歡迎來到安樂堂,新人。
一小時后的飯桌上。
“我叫白相(四聲)衣,因為父母希望我能夠穿上丞相的衣服,做一個中等的人才。”
中等人才,先成才再說吧。
“啊,跟小白重名了,那就叫你相衣吧,我姓柳,柳純音,叫我柳姐姐就好。”
重名了就叫白相衣唄,一個陌生人,叫那么親近干什么。
“我叫榮成禮,她們都叫我榮叔,紅衣服的那個是阿陽,鐘陽。”因為阿陽不和男性說話所以榮叔替她介紹,說完后榮叔看向我,我吃著菜,沒有說話的意思。
榮叔只好再次開口:“那個坐的沒個正形的是小愛,允愛。”
懂什么,我這是用肢體表達不歡迎。
你為什么會來安樂堂?這個問題,我問過榮叔,柳姐姐和阿陽,大家都選擇轉(zhuǎn)移話題。有些事情他們在努力的忘掉,一旦觸碰,是悲傷的,令人害怕的,就連我也有一層層封印在內(nèi)心深處,只要一提及就忍不住流淚的事情。而白相衣呢,他不一樣,他是個完全的正常人,徹頭徹尾的瘋子。
某天我試探著問他:“你為什么會來安樂堂?”
“因為愛上你了。”
“???”
攻心為上,感情手段一向下賤,但用好了,是最有保障的。
白相衣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太過直白,太過完美,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想讓他說真話的時候又閉口不言。
最讓人惱怒地,我好像赤裸著在他面前,而能從他那里讀出的好像是一張白紙。
住在我的房間下好像是故意的,吃飯時坐在旁邊好像是故意的,怕冷知道,怕毒日頭也知道,怕蟲子知道,怕高知道,喜歡咖啡但只喜歡那一種苦知道,傷心知道,不喜歡黑色知道,不喜歡一個人待著知道,就連“肖邦”都知道。
世上沒有巧合只有概率,很大概率上這人是個騙子,很聰明的騙子,聰明到讓人不爽的程度。
于是,我的計劃延遲了近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