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白相衣嫌棄的允愛。。
事情開始于白相衣十五歲那年,超喜歡炫耀但從小被教育要虛心內斂的他,放學的路上被大屏幕上天才少女的宣傳吸引是不可避免的。駐足了足足三分鐘后他就開始嫌棄允愛了:哼,有我聰明嗎?居然敢自稱天才。
為了證明允愛配不上天才的名號,他去翻看了關于她的所有信息。
憑借一己之力智捕歹徒的正義使者?
哼,有些小聰明罷了。
明察“優(yōu)股”的新一代股神?
呵,運氣好罷了。
初入實業(yè)投資界,天才少女眼光依舊敏銳?
切,初入而已,等著看吧,一定會賠的血本無歸。
很不幸白相衣預測錯了,一年后允愛還是那個像傳奇一樣的天才少女。甚至登上了知名雜志封面。為了以后允愛沒落的時候嘲諷她,白相衣也買了一份。哼,長那么漂亮干什么。
那本雜志被打掃房間的時候在枕頭底下翻出來,白相衣被父母強行‘年輕氣盛是正?,F(xiàn)象’的開導了一番。
于是他更討厭那個女人了,自己風光還讓他丟臉。一定要讓她也丟臉一次,每天看著那張笑得意氣風發(fā)的臉,這種情緒越來越強烈,所以翻看了她的電腦。
居然真的有秘密,要好好的記錄下來才行,為此他還專門做了個軟件。
這個記錄秘密的計劃一直進行了五年,期間出現(xiàn)了一篇天才少女的隕落的文章,白相衣看過后覺得心里有些難受,為什么?因為,如果寫文章的人提醒允愛不要墮落會破壞了他的計劃吧?對,那還是把它刪掉吧。
因為允愛還沒有投資失誤過,只要有一次,他就會把一切都披露,告訴所有人她不是天才。
就是這樣,據(jù)說是學生時代最苦的歲月,也在對允愛動態(tài)的關注中充滿樂趣的度過了。不是,怎么會有那種想法,他是因為自己聰明才不覺得難的。
遠離家庭的生活里,一次吃的好嗎,住的習慣嗎,天要變涼了的關心都不曾有過。倒是有不少女孩子愿意關心他,可是有那個判斷的標準在心里,所有人都只在線下。
那個女人的確是夠討厭的,把他變成了在別人眼中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人。
可是冷冰冰的人,生日的時候也想要一句祝福,父母不記得,同學不知道,覺得傷心的時候突然就有了那樣一個想法,沒關系,我還有她。
從來沒那么渴望過,干巴巴的等著,直到凌晨,希望,絕望,不過一秒兩秒。
哼,誰稀罕你的愛情啊。她為什么要寫那句話?寫給我的?發(fā)現(xiàn)有人偷看了嗎?
‘看了,你想怎么樣?!?p> ‘你怎么證明我看過?!?p> ‘不小心看的,怎樣,有本事報復我啊。’
對峙的版本都想了好幾個,那個人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我不在乎她,我不在乎她,他也是沉得住氣的人,就快要到她生日了,一定會許愿的。
可是生日那天也沒有出現(xiàn)過消息,不光如此,她整個人都消失了。
人生中第一次慌亂的實踐出現(xiàn)了。
為什么?
想不明白。
就只是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已,不是擔心她,不是想她。
去她推薦的地方吃東西就只是為了搜集線索。
騙子,根本不好吃。
去她喜歡的地方就只是為了搜集線索。
騙子,風景明明一點都不好。
就連住處也是空無一人。
那張自信笑著的臉,他是想毀掉還是想守護,是嫌棄還是渴望,真的這么討厭允愛嗎?討厭到讓她住到了自己心里,自己消失了還要折磨他。忘了她吧,你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為什么要忘掉,有她的日子才是人生。瘋了。因為她才瘋掉,還是因為沒有她才瘋掉。
那兩個月被允愛嫌棄的白相衣。。
看到白相衣的第一眼允愛就想,這人能活到現(xiàn)在多虧了現(xiàn)在不講究非禮勿視。
才見一面就自來熟的非要和她坐到一起,實在是令人討厭。
她問過大家,所有人都是被車送來的,只有他一個人是坐船來的。間諜?榮叔她大概知道是誰,鐘陽好像是個童星,柳姐姐,難道是專門聘請的廚子?怎么說也虎毒不食子吧,可是院長把她關起來究竟是想干什么?
所以她去跟他套話了。
結果,打感情牌。什么樣的事需要用感情當幌子?目的是什么?怎么也還原不出一個合理的版本。那就只能再費些時間了。那人自己也愿意湊上來,倒是省得她尷尬的去搭話。
可是,真的精明啊,讓人怎么也看不明白,每句話問出口都是讓人后悔的結果。
為什么來安樂堂,愛你。
得了哪種精神疾病,相思病。
是從天而降的嘴上不吃虧的人。
還有那么幾件讓人覺得討厭的具體事件。
事件一:比她聰明。
允愛盤坐在客廳一側的靠窗的榻上翻書看,看的是院長新送來的偵探小說,她一邊看著,一邊用筆在嫌疑人名字下點點。
“人應該不是他殺的,筆記本的折痕應該是指向秘書才對?!闭驹谝慌阅戳藥追昼姷陌紫嘁峦蝗徽f。
允愛轉頭看他一眼,切,你有我聰明嗎,接著看書。
看著看著她發(fā)現(xiàn)了,白相衣說的很對,她恍然大悟的抬頭,然后碰到了白相衣的手臂,那人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她身后側,一手扶墻環(huán)抱著她。
“手放開?!?p> “不想放?!?p> 懶得理他,允愛起身去了三樓房間。
事件二:突然出現(xiàn),嚇人一跳。
比如:
陽光好的時候,大家有時候喜歡躺在丑驢上曬太陽。
這天允愛躺在丑驢上閉著眼曬太陽,旁邊走過來一個人,這種默默走過來不說話的人百分百是白相衣,允愛也懶得理他。
白相衣一開始只是想離她近一點,突然又想離她更近一點,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黑影嚇得允愛趕緊睜開眼,那時兩個人就已經(jīng)鼻尖對鼻尖了。允愛下意識扭頭,結果重心不穩(wěn)險些頭朝下栽在地上,白相衣趕忙拽住她。
榮叔恰好飄過,“你倆在練雜技呢?!?p> 白相衣把她拽起來。想好好曬個太陽都不得安生,允愛生氣的拿起掛在丑驢頭上外套朝他甩過去,那人笑著躲開,惹得她更生氣。每次都是這樣,失禮的是他,生氣的只有自己。
事件三:就是這樣才討厭。
臘八節(jié)。
允愛坐在沙發(fā)上翻柳姐姐的雜志看,已經(jīng)盡全力忍著了,可是還是面色慘白,生理上的顫抖怎么都克服不了,又不敢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只要一個人待著,‘這孩子以后就一個人了該怎么活下去啊’那句陌生人擔心她的話就會偏偏像是詛咒一樣在她腦海里揮散不去。
偏偏是這種時候,她居然想起了某人的好,要是不來安樂堂,至少會有個在這一天肯整日整夜陪著她的人,于是更加難受了。
白相衣默默看著,知道這時候不應該湊上去招惹她,可還是心疼的過去抱住了她。
“松開我?!痹蕫蹝暝f。
“哭出來會好些?!?p> “我不敢。”
我不敢。她從來都不敢在外人面前哭。五年來,了解她,理解她,甚至口是心非的心疼她,是每天都存在自己生命中的無限靠近的人,都只是自作多情,他只是個陌生人。用著把心揉碎后的溫柔語氣,白相衣只能退一步,“我回房間,讓柳姐姐來陪你好嗎?”
允愛最終在柳姐姐的懷里哭了出來。
心要是難受,身上也會痛嗎?經(jīng)歷了一夜似睡非睡的白相衣發(fā)現(xiàn)自己感冒了。
午飯,餐桌上只有四個人在吃飯。允愛想問白相衣怎么不出來吃飯,又覺得這不關自己的事,一頓飯吃得自己猶猶豫豫,毫無滋味。
“相衣好像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边^于強烈的氣氛被柳純音察覺到,允愛自然而然地嘴硬道,“關我什么事?!?p> “多少也該有些人情味。”榮叔諷刺道。
“相衣不大愿意別人進他房間,就當你幫我去看一下行不行?”柳姐姐唱紅臉哄她。
既然不愿意讓人去他房間,為什么她要去當討厭鬼。
允愛吃過飯后去敲門給白相衣送飯吃。
“請進。”門里的人說,允愛一愣,哪有不愿意的意思?
更讓人發(fā)愣的是房間里的景象,整間房間除了床上三件套,大概就剩窗簾了。
允愛把飯遞給他,問道:“你不知道可以在立鐘里寫紙條要東西嗎?”
“院長大概不會理我?!?p> “哦?!?p> “等我吃完再走,行不行?”
那人沒說什么,默默坐下了。我這算是苦肉計嗎?白相衣一邊吃飯一邊想,倒是很管用。結果一走神,被嗆了一下,一旁的人自然而然的去拍他的背。
允愛向來對他是視而不見的,所以這個普通的人道主義支援居然讓白相衣吃了一驚,吃驚的結果就是他好像忘記了怎么咳嗽一般假咳起來,假到不能視而不見的地步,“你在演戲嗎?”
一時白相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還好出題的人自己一臉鄙視的出去了。這算什么???就當她愿意主動碰我了吧。
這算什么???允愛有時會想,連真假都不確定的感情為什么自己會動搖。韓王說,世上最大的傻子就是被騙感情的人。
“你為什么愿意來安樂堂?”也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啊。
“愿意?”
“不然呢,你還不至于被騙來吧?!?p> “因為天性好賭吧?!?p> “賭什么?”
“人性本善?!?p> “是不容易贏的一局?!?p> “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死而無憾?!?p> “幫我也押一份?!?p> 可是和他說話,經(jīng)常會忘記韓王說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