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白竹略帶一絲驕傲的樣子,靈素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丹青和丹瞳兩姐妹卻是到處跑來跑去,采那些生長在路邊的花,這地方生長的野花很多,兩個小丫頭畢竟是小孩子,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
白竹牽著靈素的手往前走著,沒走幾步,忽然感覺到有濕濕的液體滴在自己的臉上,還有些熱氣。她停下腳步,疑惑往臉上摸去,皺眉道:“下雨了?”
不過,當她把滴到臉上的液體用手沾了些放到眼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旁邊的靈素看到白竹手指上沾著的東西后,也皺起了眉頭。
這哪里是雨滴?這是血?。?p> 白竹連忙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在粗壯的樹枝上趴著一個人!這人在白竹看到他之后,直接就從樹上掉了下來!白竹連忙接住這個人,所幸這樹并不高,再加上白竹這些日子練武身體也好,才接住了這人。
不過,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倒嚇了丹青和丹瞳一大跳!兩人連忙跑了過來,驚訝的看著白竹抱著的這個人。
這人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渾身都是血跡,像是被人追殺了。
白竹在看到這人的容貌之后,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喊出了一個名字:“長軍?”
長軍此時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他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但是眼睛渾濁,看不清人,只能虛弱的問道:“姑娘是誰?為何知道在下的名字?”
靈素在白竹喊出這人的名字之后,微微皺眉。白竹認識這人?那這人的身份是什么?
沒等他們接下來有什么動作,她們的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五六個手持武器的人!這些人的穿著并不是大梁的服飾,倒像是西戎那邊的人。這些人看到長軍身邊出現(xiàn)了這么多人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幾人對視一眼,居然直接就跑了!
白竹和靈素都沒有追上去。因為長軍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昏了過去,再加上不了解對方的真實意圖,貿(mào)然追過去只會落入圈套。她們把長軍帶回了太傅府,過程沒有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靈素給長軍處理了一下傷口,上了藥。白竹站在床邊,看著緊閉雙眼的長軍,臉色不太好看。
“他是誰?”靈素處理完之后才問道。
白竹看著床上的人,皺著眉頭說道:“他是我兄長的手下,叫做長軍,可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西戎前線才對!怎么會在京都這邊,還身受重傷?!?p> “方才那些追過來的,是什么人?”靈素又問。
白竹沉思片刻,道:“看他們的服飾,應(yīng)該是西戎士兵??墒遣粚Π?!西戎與京都相隔千里,這地方怎么會有西戎的士兵!”
靈素看著長軍,緩緩道:“若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什么?”白竹有些奇怪的看著靈素,不知道她的意思。
靈素對白竹道:“若是有人故意讓我們遇到長軍呢?或者說,有人故意扮做西戎士兵,一路追趕長軍,讓他來到京都呢?”
“這怎么可能?”白竹眉頭一皺,“長軍是哥哥的部下,領(lǐng)兵與西戎交戰(zhàn),怎么會被人一路趕來京都?”
靈素緩緩說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嗎?那些西戎士兵看到我們就逃走了,完全沒有和我們交手的想法?!?p> 白竹皺了皺眉,靈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會是誰干的呢?
看著想不出來的白竹,靈素微微嘆氣,道:“先別想了,等他醒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p> 白竹點點頭,道:“長軍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靈素瞥了一眼長軍,對白竹說道:“他身上有幾處并非舊傷,而是近一個月的新傷。雖然不致命,但仍舊很棘手。我給他止了血,敷了點藥,想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醒過來了。”
白竹點頭,隨著靈素離開了屋子。只是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日,在第三日的時候,長軍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長軍一醒來,守在他邊上的丹青就通知了靈素和白竹。
白竹得知長軍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長軍躺在床上,看到白竹走進來之后,原本沒有神采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看著走進來的白竹,突然掙扎著要起來,失聲的道:“小姐!”
靈素走進屋子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長軍這一聲喊聲,不過她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不讓里面的聲音傳出去。
白竹聽到長軍喊自己小姐,連忙跑過去對他說道:“你昏迷了兩日,身子這么虛弱,快躺好!”
“小姐!”長軍激動的看著白竹,他發(fā)現(xiàn)白竹的頭發(fā)和眼瞳都不一樣了,奇怪的問道,“小姐,你的頭發(fā)?”
白竹聽到長軍的詢問,下意識的看了看靈素,靈素對她點點頭,白竹這才對長軍說出了原委。
長軍聽完之后,拳頭狠狠的錘了錘床,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憤怒的道:“該死的蕭秦!居然如此對待小姐!我定要讓他也嘗嘗這剝皮抽筋的滋味!”
“我會讓蕭秦后悔的!”白竹對長軍說道,“你不是跟著哥哥在西戎前線嗎?為何會在這里?”
聽到白竹的詢問,長軍連忙說道:“小姐!快救救將軍吧!將軍前些日子領(lǐng)兵去巡查前線,可是卻被西戎人埋伏,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到現(xiàn)在都在昏迷中!軍中隨行的軍醫(yī)也查過了,根本查不出來是什么毒!”
白竹越聽越慌,等長軍說完之后,連忙問道:“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長軍對白竹說道:“屬下離開前,讓其他兄弟好生照顧將軍,征西軍也收縮了防線。”
白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長軍,問道:“那些追殺你的人又是誰?”
“屬下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屬下離開軍營三四日后才追上屬下的,他們一直追殺屬下,卻沒有下殺手,很奇怪。雖然他們穿著西戎士兵的衣服,但是根據(jù)屬下這些年與西戎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來看,這些人絕不是西戎士兵!”長軍緩緩說道。
聽了長軍的話,白竹看了看靈素。靈素緩緩說道:“你先好生休息,等身子好了,我們帶你去見皇帝?!?p> 長軍皺著眉頭說道:“不可!將軍的情況不容樂觀,一刻也不能耽擱!長軍這條命死不足惜,但一定要盡早見到陛下,稟告一切。”
白竹也有些焦急,一邊是長軍的身體安危,一邊是白松的生死存亡,她很難選擇。她做不出選擇,求助的看向了靈素。
靈素看著激動的長軍,不緊不慢的說道:“等你傷好了,會帶你去見皇帝的,放心,我對我的技術(shù)還有些信心,要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