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有些不安,因為這三個人和他見過,而且,是被那種觸手門拉進去的。
如果他被人這樣對待,對方就算化成灰,他也認(rèn)得。
一定要想辦法,讓這三個人說不了話,否則,他可能有危險。
韋恩心中思忖,臉上卻不動聲色,“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勇者,那你過來還有什么事?”
“還有兩名勇者沒有找到?!钡傧A找馕渡铋L道。
“那就讓那名勇者幫忙不就行了?!表f恩沉聲說道。
“他并不知道其他兩名勇者在什么地方,三大公會又一直沒有線索,所以,我才想著親自來惡魔之窟調(diào)查?!钡傧A战忉尩?。
韋恩頷首。
不管怎么說,這三人對他的威脅實在太大,一定要想辦法將另外兩人提前找到。至于,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的這名勇者,打探消息……他要親自解決。
當(dāng)然,如果能從蒂希琳口中套出足夠多的話,他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想到這里,韋恩面帶憂色:“原來是這樣。如果你能帶著那名勇者過來,也就不會走這么多冤枉路,雖然為美女帶路是一種享受,但我更不想看到美女受罪?!?p>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他同來,但他已經(jīng)死了。”蒂希琳搖頭。
“死了???怎么死的?”
韋恩的本意只是想套出這名冒險者的動態(tài),卻不想得到了一個重磅消息。
勇者竟然死了?。磕侵暗挠抡邽槭裁床凰??
難道這些勇者只是針對他?但也不對,因為安斯在想殺死其他勇者的時候,勇者同樣消失。
如果說,勇者是因為他與大惡魔有關(guān)聯(lián),他才沒辦法殺死這些人,但安斯卻是貨真價實的土著。
連安斯都沒辦法殺死勇者,說明問題并不在他身上。
現(xiàn)在,勇者卻死了,又證明他們并非不可殺死,也就不存在“玩家”一說。
這便有了矛盾。
韋恩頓時有了精神。
直到現(xiàn)在,他可以確定一件事——奧倫斯坦大陸是一個真實世界,并不是虛無的游戲。
事情的走向,突然有趣了。
由于蒂希琳和康特還在屋內(nèi),他沒時間細想其中的緣由。
“你很好奇?!笨堤乩渎暤?。
“那當(dāng)然?!表f恩認(rèn)真點頭,“那可是勇者,明明已經(jīng)找到,卻又去世了。我想,但凡是一個冒險者,都會好奇。如果公主殿下要委托的任務(wù)與此相關(guān),我也要評估任務(wù)的危險等級?!?p> 韋恩盡量撇清與自己的關(guān)系,又試圖打聽到更多情報。
“不知道。只知道死在了托亞公會?!碧貭柍谅曊f道。
“哦?”韋恩嘴角微翹,“原來三大公會也不過爾爾,竟然有人能在你們眼皮下面,將人殺死,佩服?!?p> “哼……小人得志。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做的損事,被我找到,一定要親手干掉他?!?p> 面無表情的蒂希琳突然變了臉色,隨即又恢復(fù)正常。
“好了,我接著把話說完……”蒂希琳打斷了兩人的話,“韋恩先生,我原本想委托雪暴公會接下尋找剩下兩名勇者的任務(wù)。但實在太巧合了,康特先生來了。兩位不僅有過節(jié),還上升到要相互收購對方的態(tài)勢。要不這樣,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做公正人。就以‘尋找兩名勇者’為條件,勝者獲得對方的公會,怎么樣?”
“一家是三大公會,資源豐富,一家是新晉公會,在短時間內(nèi)取得這樣的成績,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手段,找兩個人對兩位而言,并非難事。當(dāng)然,也有和局的辦法,就是兩家公會各找到一名勇者,兩位各有一條退路。兩位剛才鬧得氣勢洶洶,該不會不敢接下這個賭約吧?”
“公主殿下,我不知道‘害怕’怎么拼寫。康特先生愿意,我奉陪到底。否則,等我找到這兩名勇者,再去哈羅格收購‘哀之怒嚎’。別看我,我對‘哀之怒嚎’志在必得?!?p> 他完全不怕這樣的賭約。
首先,他有贏的可能,如果能免費得到“哀之怒嚎”,那他就賺大了。其次,就算把雪暴公會輸?shù)?,他也完全不怕?p> 他可以再在旁邊建一個公會,而且,附近都是他的土地,只要康特的人出來,他就要收“過路費”,有本事就別出來。
他甚至可以再“過分”一些,因為雪暴占用的土地也是他的。他輸?shù)袅斯珪?,可沒輸?shù)敉恋亍胍┍┛梢?,空中樓閣有請。
這些辦法只能在心里嘀咕,韋恩肯定不會說出來。
康特被蒂希琳和韋恩兩個人“架”了起來,想拒絕,開不了口,不想拒絕,又怕輸?shù)簟?p> 哀之怒嚎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心血,而是經(jīng)歷了好幾代。
但是,韋恩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讓他很不舒服,蒂希琳親自充當(dāng)“公正人”也讓他沒辦法拒絕。
猶豫再三,康特最終點下了頭,緊咬著牙:“行,但你到時候后悔時,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放心,我不知道什么是后悔。”
韋恩瞇起眼睛,從抽屜里取出三張羊皮紙,快速將雙方的“賭約”條件以及賭注,寫在紙上。
三方確定無誤后,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指印,每人拿到一份。
由蒂希琳做公正,任何一方都沒辦法耍賴。
康特看著手里的賭約,內(nèi)心長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對是錯,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想要贏下賭注,只靠“哀之怒嚎”是不夠的,必定需要其他兩家的“援助”。
卷起賭約,康特再次向蒂希琳行禮告辭,沒看韋恩一眼,拉門出了房間。
“公主殿下,您的真名是蒂希琳·卡赫?”韋恩看著賭約上的名字,輕聲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的名字叫韋恩·拜倫……我記得死去的那名勇者,叫做凱達·拜倫。真是巧。你們該不會是兄弟吧?”蒂希琳笑道。
“我和他要是兄弟,他失蹤之后,我還能沉得住氣?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拜倫又是一個常見的姓氏,一切都是巧合。”韋恩滿面帶笑,心中卻是一驚。
原來死掉的勇者是凱達·拜倫。
“不打擾你了。我希望盡快得到你的好消息?!钡傧A論]了下手,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韋恩看著兩份合同,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與康特的賭約簡直是天賜良機。
其實,賭約本身不重要,但賭約卻給了他可以插手三大公會事務(wù)、調(diào)查勇者的機會。
只靠他一人,康特肯定不會簽這份賭約,但每到關(guān)鍵時候,蒂希琳總會“拿起錘子砸兩下”,直到把這份合同“釘死”。
雖然不知道蒂希琳是什么意圖,但她不待見“哀之怒嚎”,應(yīng)該不難看出,估計康特的某些做法,連她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