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歸玩鬧,你大哥還是你大哥。
汴梁百姓的歡呼聲與潑皮無賴的顫抖聲雙雙響起。
無數(shù)人一邊為羅青歡呼,一邊踢打著跪地的潑皮。
只瞧羅青舉著尚方寶劍,故意對空揮砍道:“這些潑皮竟然敢動小爺?shù)呐?,都殺了吧?!?p> 潑皮們一聽這話,急忙瞄向延慶公主,結結巴巴地說道:“公……”
延慶公主一見他們要露餡,趕忙打斷喝道:“公什么公,你就是喊我男人公子,他也不會放過你們!”
潑皮們抬頭看了看不斷使眼色的延慶公主,又看了看莫名笑著的羅青,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公子,只要不殺我們,您讓我們干什么都行?!?p> 羅青聽而賤笑道:“可是我就想殺了你們,沒有商量的余地!”
羅青的兇狠讓延慶公主既欣慰又尷尬。
這個死男人終于對自己重視起來了,但貌似自己的演技太厲害了,讓羅哥哥分不清真假。
潑皮們一見羅青作揮砍狀,被嚇壞了,再度結巴地看向延慶公主:“公…您…可一定為小的們…作主……”
聞言。
延慶公主小女人般地扯著羅青的衣角,溫婉如水地苦勸道:“相公,這中秋佳節(jié)的殺人多掃興,要不就放過他們,我相信他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潑皮們聽到這話,如小雞嘬米般連連點頭。
下次打死也不陪這個小祖宗演戲了,太嚇人了……
但此時的羅青就是“上頭”了,瞧他故意擺出大仇不報、誓不為人的姿態(tài)喝道:“不行,今日你們說什么都是死!否則我羅青的臉面還在,咱汴梁百姓的臉面何在!”
正所謂,華夏人最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吃瓜嘛,瓜自然是越大越好。
因此。
圍觀的汴梁百姓爭先恐后地叫喊道:“對!這些人不死,我這口氣難出!”
“同意,就是這些惡人成天欺負我們!”
“衙內(nèi),我們都支持你,殺了他們!”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支持衙內(nèi)、跟著吼就完事了!”
“什么?羅衙內(nèi)要殺人?那必須殺的惡人??!支持!殺了他!殺了他!”
就這樣,圍觀百姓默契地大聲齊吼:“殺了他!殺了他!”
羅青摟著延慶公主,用劍指著四周,賤笑道:“看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殺他們對不起百姓們對你相公的信任!”
延慶公主愁眉看著周遭人群,可憐巴巴地撒嬌道:“羅哥哥,我好怕怕,咱們能不能現(xiàn)在就離開這。”
突然聽到延慶公主這個蠻橫不講道理的小老虎撒嬌,羅青渾身亂起雞皮疙瘩。
此前他從沒見過延慶公主撒嬌的可愛小模樣,如今一見,更起了逗一逗她的念頭。
于是。
羅青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霸氣無比地喝道:“不行,殺了他們再走,這事容不得商量!”
“不殺他們就不可以嗎?”公主一臉愁眉嬌滴。
“不可以!”某青繼續(xù)不容置疑。
“中秋佳節(jié)殺生不好,咱不殺他們好不好。”公主臉色微變,繼續(xù)苦言相勸。
“欺負了我羅青的女人,他們還想茍活?”某青繼續(xù)霸氣無比,
“我再問一遍,不殺他們行不行!”延慶的語氣陡然大變,嬌滴變成了面無表情。
“不…行?”某青有些吞吐,還有些不確定。
“你確定?你敢再說一遍嗎?”公主瞬間化身小老虎,開始狠掐羅青的腹部。
此刻。
近距離觀察姐姐、姐夫“秀恩愛”的趙構不禁笑容僵硬,下意識地跟著渾身亂打顫。
皇家的女人都太可怕了,就算即將成年的趙構也忘不掉姐姐小時候的狠掐。
這時的他不由得為羅青娶姐姐過門后的日子默哀。
與此同時。
羅青摟著延慶公主的手微微顫動,腹部的疼痛讓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該死,廝…疼,輕點……但幸好我家女主人發(fā)話,饒了你們的狗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
延慶公主靈眸一轉,興奮地打斷道:“就罰他們胸口碎大石!”
羅青低頭看著延慶公主不懷好意的小模樣,心下細思道:
福金什么意思?罰他們脫衣滾蛋不就行了,胸口碎大石的話,他們這小身板頂?shù)米幔?p> 不過,姑奶奶發(fā)話,羅青不敢不聽,他可不想再遭受一頓狠掐套餐。
而毫無話語權的潑皮們也只好聽令照做,畢竟胸口碎大石總比慘死好。
既而。
潑皮們占領了耍雜技的場地,開始一人拿大錘,一人臥躺在桌上,胸口頂著巨石。
只聽轟的一聲,巨石碎裂,沒有痛苦亂叫,也沒有鮮血橫流。
不少不知情的百姓以為他們真是在表演,具都向他們?nèi)鱼~板且叫好聲不絕。
臥躺潑皮一見自己沒事,情不自禁的喜極而泣,然后開始向下一個臥躺同伴傳授經(jīng)驗。
隨著一陣陣巨響與連續(xù)的叫好聲,潑皮們愈錘愈熟練,甚至都學會了與圍觀百姓互動、要銅板。
此時郁悶的不僅是原先胸口碎大石的賣藝人,還有無語至極的羅青。
他總感覺自己貌似無心插柳柳成蔭,激發(fā)了這群人的賣藝天賦,真就人人天才唄……
羅青正暗自吐槽著,一旁延慶公主的雙眸閃閃發(fā)亮。
忽然。
延慶公主壞笑著看向羅青道:“羅哥哥,要不我們也試試?”
一聽這話。
羅青瞪大眼睛,滿臉寫著“你有病啊”、“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
延慶公主根本就不給羅青拒絕的機會,直接拉著他奔到碎大石的桌前。
見羅青磨磨唧唧,延慶公主十分不爽地撅嘴道:“愣著干嘛,躺桌子上啊,我要碎大石!”
羅青看著身旁沉重的巨石,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賤笑道:“福金,我好慌,咱能不能現(xiàn)在就離開這?”
“晚了,趕緊躺上去,否則老娘直接給你一鐵錘!”
羅青無語地看著握緊錘桿且躍躍欲試的延慶公主,寵溺地搖頭一笑。
他才不是懼內(nèi)怕老婆,而是寵老婆,誰讓老婆是公主,打不得、罵不得,可不得放在手心里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