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因為他不想吃藥。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因為他被笑醒了。
人人都說良藥苦口利于病,但是剛從鬼門關(guān)爬出來的羅青就是堅決不吃藥!
不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感受不到疼痛了,而是因為他的身體太糟糕了,動都動不了,所以他選擇拒絕吃藥、拒絕丟臉。
“大哥,求求你看在小五大半夜熬藥的份上,把藥喝了吧!”
張富貴的嗚嗚哀求并沒有讓羅青扭頭喝藥,反而讓他像個剛懷孕的小媳婦一樣嘴一橫、眼一瞪地嗔怒道:“我不!我就不喝!趕緊把這玩意拿走,我現(xiàn)在看到它就惡心!看見你也惡心!”
聽到大哥如此“絕情絕義”之言。
張富貴低頭小聲嘟囔道:“不就是給你換衣服,看你難受,然后就幫你疏通了一下筋骨嗎?有必要這樣生小五的氣?!?p> “草!你管那叫疏通筋骨?哎呀,好氣啊,胸口又疼起來了……”
一見大哥氣得呼不出來氣,張富貴趕忙用手輕拍著他的胸口,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完全無法讓人與傳聞中的戰(zhàn)神相聯(lián)系。
此時。
薛清膚看著難受的羅青,努嘴道:“小五,別給他拍,讓他不好好吃藥,這次非得讓他嘗嘗疼痛想死的滋味!”
聞言。
羅青邊大口呼著氣,邊噎著嗓子吼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個庸醫(yī)亂往藥里加什么春藥,老子又怎么…可能丟這么大的臉,被這個憨批……哦,疼……”
瞥著疼得死去活來、全身顫抖的羅青,刀子嘴豆腐心的薛清膚走上前,皺眉說道:“小五,讓老娘來吧……”
這邊張富貴剛想起身,那邊床上的羅青盡全力拉住其胳膊道:“小五,別走,別把你大哥交給這個蛇蝎心腸、惡毒敗壞的女人!”
話音剛落,羅青唯一能動的左手被狠狠扎了一針,張富貴也順勢起身逃離。
見自己左手被扎,羅青奮力大吼道:“靠!你個大宋容嬤嬤!成天就只知道扎、扎、扎,沒有銀針你就是個廢物!”
對于大哥不顧身體疼痛的嘲諷,薛清膚沒有說話,僅是莫名地笑看著他。
既而。
疼得滿頭大汗的羅青無力地呻吟道:“小四,大哥錯了,救救大哥吧。太疼了,你給我來一刀讓我去下面也行,不然真頂不住了,哎呦……”
有道是:
大哥痛苦,小四痛哭,不是鴛鴦勝似鴛鴦,哲學不是人人都懂的。
看著大哥如此痛苦的表情,薛清膚皺眉長嘆道:“哎,罷了,罷了,真是一個死冤家……”
此話一閉,只瞧薛清膚開始用手為羅青疏通肺部。
一陣噼里啪啦、舒適呻吟后,被壓在身下的羅青滿意地呼氣道:“爽!我收回剛剛的話,小四還是有點用的,這小手按得可真舒服啊!”
瞬間。
輕按變狠壓,呻吟變痛叫。
“小四,你**的真是不經(jīng)夸,就該把你脫光了,扔男人堆里,看你還敢不敢放肆!”
“你說什么?”
殺豬叫傳來,求饒聲不斷。
最終薛清膚還是放過了滿嘴跑火車的羅青,而后開始喂這個聽話的“乖乖男”喝藥。
面對眼前黑不溜秋的藥湯,羅青囁嚅道:“那個,能不能不喝……”
“不能!放心吧,毒不死你這個小心眼的大哥!”
“不是毒不毒得死的問題,而是我怕里面有春藥,萬一藥效來了,我可不想被第二次疏通筋骨,除非找個青樓妹子來?!?p> “你個花心色鬼趕緊去死!信不信我讓小五嘴對嘴地喂你!”
一聽這話。
羅青看了看羞澀低頭的張富貴,連連搖頭,“我喝,我喝還不行嗎?怎么突然有種武大郎被喂藥的感覺……”
大哥聽話,小四笑開懷,“對嘛,這才是我的好大哥。乖,大青,該吃藥了?!?p> 薛清膚的款款淺笑讓羅青全身顫抖,嘴巴止不住地上下翻滾,他總感覺這藥里應該有什么不能明說之物。
良藥苦口,羅青喝一口,想吐兩口,但是為了早日康復,早日尋吳用報仇,羅青選擇了憋住吞下。
歷經(jīng)了千辛萬苦,羅青喝完了湯藥,屋內(nèi)眾人也憋不住地出門嘔吐。
“喂,小爺喝藥,你們吐什么?莫非這藥里真有毒?”
王富在門前邊吐,邊出聲解釋道:“毒倒是沒有,就是用的藥材太惡心了!什么人中白、人中黃、紫河車,一想到就想吐。嘔!”
彼時。
羅青狐疑地看向薛清膚,“那些都是啥玩意,為什么會讓老三吐成這樣?我感覺就是味道怪怪的,其他的也沒啥。”
對于羅青的疑問,薛清膚輕咳幾聲,沒有回答,反而是一旁的張富貴捂嘴干嘔道:“大哥,其實也沒用啥,就是用了一些尿與粑粑,好像還有胎盤。
小五已經(jīng)問過城里那些藥鋪的大夫,他們說用這些東西當中藥材很正常,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承。”
“還傳承?嘔!”
羅青當場干嘔了幾聲,結(jié)果什么都沒嘔出來,他現(xiàn)在十分后悔當初喝得太急、咽得太快,如果他要是知道這碗藥是由尿與粑粑熬成,打死都不會喝的!
什么人中白、人中黃,說的挺文雅,實質(zhì)就是一堆人體排泄物!真是服了中醫(yī)藥,連這玩意都有!看來老八吃翔也是有其出處的,更是一種古老的傳承!
就在羅青干嘔之時。
陳沉面無表情地說道:“大哥,你應該好好謝謝小四,要不是他深夜去山上、鄉(xiāng)野找藥,估計都來不及救活你?!?p> 王富也跟著說道:“人家為了救你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合眼了,結(jié)果你個忘恩負義的狗賊還在氣他、怨他!”
“我……”
不經(jīng)意間。
羅青發(fā)現(xiàn)了薛清膚手臂上的劃傷,嘆氣道:“小四,謝謝你,我會記你一輩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嗯?”本來嬌羞的薛清膚瞬間化身母老虎,“你說什么?”
彼時的王富調(diào)笑道:“大哥說要報復你,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但瞧薛清膚撩了撩頭發(fā),婉然一笑道:“可惜某人在報復我之前要喝好多天的秘制湯藥!”
“不!”
痛呼聲一陣接一陣,嘔吐聲一茬接一茬。
小五在偷笑,大哥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