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小軍營內(nèi)。
一場激情滿滿的捆綁質(zhì)問正在進行。
一方是方臘起義軍的秀州殘兵,一方是流落江南的互坑將軍。
身為曾經(jīng)的黑道小大佬,羅青十分清楚這些農(nóng)民起義軍的愛好與索求,所以非常容易地與他們打成一片,甚至成為他們的領袖羅大哥。
而此時的秀州殘兵們也需要一個新老大,最好是背景夠強,能幫他們免除丟掉秀州的責任。
羅青的出現(xiàn)不但能完全滿足他們免除責任的需求,更能帶領他們爬得更高。
畢竟人家可是江南羅家的嫡系子弟,日后光做他的小弟就能狠狠撈一筆,更別提跟他打好關系,從此進入起義軍的中高層。
除此之外。
羅青的慷慨豪爽與出手大方讓這些沒見過大世面的農(nóng)民目瞪口呆、心神往之,一來二去他們與羅青成了同床共枕的“生死之交”,最后更幫他捉住了多次前來暗殺的刺客。
然而。
與他們的完全信任不同,羅青對于這幫人的態(tài)度就是:施以小恩小惠、背地多加防范。
表面上,他與起義軍們同床共枕、稱兄道弟。但實質(zhì)上,他這樣做是為了給小蘿莉晚上的暗殺增加難度,以便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說白了,就是拿人家當肉盾、擋箭牌,一旦小蘿莉殺來,讓這些人幫他廝殺,他自己在暗處躲著或者偷襲。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小蘿莉每次暗殺都會先找一波人,等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圍后,這才發(fā)覺羅青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當然。
小蘿莉不是嗜殺之人,她雖然在戰(zhàn)場上長大,但是本性還是很善良的,沒必要殺的人她一般都不會動手。
除非那人得罪過她,或者欺負過百姓,而眼前這些人雖說是起義軍、叛軍,但是與普通百姓并無二樣,他們甚至還幫沿途百姓插秧、除草。
按照羅青一貫的宣言來說,如若不是被各種苛捐雜稅逼得實在活不下去了,他們才不想背井離鄉(xiāng)、風餐露宿地干所謂的反叛殺頭之事。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
不是小蘿莉不給力、不想殺,而是對方人太多了,羅青為了保護他自己,一路上靠金銀珠寶、羅家金令開道,大大小小收編了數(shù)十支起義軍的殘兵敗將,足足集結了幾千人的隊伍開往杭州城。
小蘿莉對付個百八十人還是比較輕松的,但是幾千人嘛,就算了。
說實話,就是幾千頭豬殺都要殺上一天,小蘿莉有心無力啊!
于是。
在某次暗殺后,小蘿莉屈辱被抓,然后就發(fā)生了之前一系列的對峙、狡辯。
總之。
小蘿莉輸了,不僅行動上輸了,口頭上更是輸?shù)膹氐住?p> 她道出了羅青的真實身份,但是旁人都不信,反而信了羅青那小子的傻故事,自己倒成了他的母老虎媳婦。
最可惡的是還給義父下毒,拿義父的性命威脅她。
身為禁軍的將軍,義父的先鋒大將,小蘿莉絕不會屈服,尤其還是向羅青這頭色狼屈服,扮演他的妻子。
因此。
小蘿莉慢條斯理地喊道:“羅畜生,你跑那么遠干什么!老子又不是狼,又不會吃了你。再說,老子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你怕個毛線!”
羅青聽而下意識地顫抖道:“大哥,大姐,你之前的毒打、吐口水,我還記憶猶新。小夫不敢上前啊……”
眾起義軍一聽這話,具都哈哈亂笑起來。
懼內(nèi)這種事在古代不常見,但如此懼內(nèi)的富家子弟,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彼時。
小蘿莉見羅青不敢上前,只得用男人腔調(diào)盡力溫柔地笑道:“小兔崽子,你只要過來,老子就告訴你老子的選擇。”
“當真?”
在一眾起義軍的鼓動下,羅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見到羅青始終不敢靠近,小蘿莉大吼一聲道:“你**還想不想聽,老子總不能直接把選擇嚎出去!”
無法,羅青只得將耳朵近距離地貼在小蘿莉的嘴邊。
但聽得嚎的一聲大叫,羅青瞬間被嚇開,耳朵嗡嗡的作響。
“哈哈!上當了吧!可算上當一次了!讓你迷暈我,讓你綁我,讓你往我嘴里塞破布!行了,這次再靠近點,老子就告訴你!”
聽到這話。
正捂耳朵的羅青狐疑地看向小蘿莉,滿臉寫著不相信。
最終。
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羅青不得不在起義軍們戲謔的笑聲中走上前,俯身貼耳。
這一次。
小蘿莉沒有選擇大吼,而是盡力溫柔地說道:“畜生,再往前一點?!?p> 聞言。
羅青蠕動,小蘿莉再笑道:“靠近,再靠近一點?!?p> 猛然間。
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小蘿莉如老虎咬住獵物般緊緊咬住羅青的耳朵,直疼得他嗷嗷亂叫。
好一番折騰后。
羅青捂住耳朵,氣急敗壞地小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童貫待你恩重如山。他中毒,你肯定會想盡辦法解毒,可惜這毒是我的獨門秘制,只有我有解藥!”
這時。
小蘿莉沉聲問道:“回答老子一個問題,說準了就同意你!”
“什么問題?女人的生理知識?問我吧,這個我最了解了!”
“滾蛋,老子想問一下,為什么那些憨逼不相信老子,反而相信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家伙!”
對于小蘿莉的問題,羅青一笑對之。
他可算知道了為什么童貫不讓小蘿莉入官場,拋開她的女人身份,就她這點政治智慧,別說升官發(fā)財,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一念至此。
羅青循循善誘地解釋道:“咱們走散的消息還沒有傳開,所有人都以為我剛打下秀州城,怎么可能會想到如今的我離杭州城僅有數(shù)十里遠。
再說,抓我值幾個錢,萬一抓錯了,不僅得罪我,更得罪羅家。而如果不抓我,把我想當然地當成羅家嫡系子弟,那么只要他們跟我打好關系,未來的前途有羅家照顧將會一片光明,最少也能得一些護送我的賞錢?!?p> “可是,老話常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難道這話有問題?”
“話沒有問題,但是得看是誰聽的。那些起義軍肯定懷疑過我,可他們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我是羅青。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在心中給我打上了羅家嫡系子弟的標簽,而不是打上疑似羅青的標簽?!?p> “明白了,打從一開始,我就輸?shù)膹貜氐椎住?p>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