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狼魂纏繞著劍刃上的烈火,本身就有些異樣的劍體在冥火的加持下變成了魔物一樣的東西。
獵人拼命催動體內(nèi)的源石快速生長,它感覺到了危險,絕對不能給那兩道劍刃傷到的機會。
“蠢貨?!崩仗m德笑起來,把左劍抬到胸前。
要來了么?獵人的左手勉強生長出三根利爪,只有六厘米左右,只能強行做好準備。
但它被什么東西傷到了,就像子彈打進了它的胸口,然后彈片在體內(nèi)四散隨意的傷害內(nèi)臟。
在獵人眼里拉普蘭德從未動過,僅僅做了一個抬劍的動作,難道還有其他人?
獵人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大錯,它太過專注在拉普蘭德身上,已經(jīng)忘記所處的環(huán)境。它把全身的感知提高到最佳的狀態(tài),但還是感覺不到除了拉普蘭德以外的危機感。
拉普蘭德前踏一步,獵人的殺意再次被壓制,所有生物在未知的事物前,都以恐懼為起點看待。
拉普蘭德又抬起另一邊劍刃,不過這次速度很快,可以看作是甩到來胸前。
獵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隨著拉普蘭德甩劍,劍刃上的火焰就分離出一團冥火以極快的速度向它襲來!
獵人側(cè)過身,冥火與它擦肩而過,隨后消逝在了空中,過程那實切的灼燒像是要把它的血液給蒸干。
又一道冥火襲來,獵人余光瞥見,迅速移向一旁,冥火又一次打空,而且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獵人心里一喜,虛有其表的壓制罷了,它的雙腿肌肉緊繃,要給拉普蘭德全力一擊。
拉普蘭德也察覺到自己的壓制力已經(jīng)被它看破,她的雙手仍在顫抖,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集中精力在源石技藝上,“狼魂”的威力正在直線下滑。
獵人黑袍下的強烈殺意已經(jīng)蓋過了她的氣場壓制,現(xiàn)在是它的回合,拉普蘭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住。
拉普蘭德緊咬牙,手腕漸漸布滿黑色的血管,劍刃上的火焰變得更加旺盛。
獵人微曲雙膝,音爆響起,獵人變成一道看不清的黑影突向拉普蘭德。
“真快啊?!崩仗m德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許,同時閉上眼睛,聆聽獵人的位置。
腳步聲和喘息聲就在前方,拉普蘭德橫至雙劍在胸前,就差獵人的爪子撞在劍刃上。
但預(yù)想中的對撞聲并沒有響起,只有一陣狂風(fēng)迎面吹過,卷起她的長發(fā)和風(fēng)衣。
拉普蘭德沒有睜眼,她必須保持冷靜,再次聆聽時面前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已經(jīng)消失不見,僅僅過了一秒,兩個最關(guān)鍵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
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yīng)了。
拉普蘭德抖動袖口,一顆彈珠大小的灰色彈丸滑落出來,觸碰到劍刃上的火焰,爆炸出一道厚重的煙霧。
獵人的視野被一片白色覆蓋,利爪撕破白霧卻沒有擊中目標,它撲了個空。
“你身上有科技的力量,但是你的心始終只是一只無可救藥野獸?!崩仗m德的聲音在白霧中幽蕩。
眼里只有白茫的獵人被拉普蘭德的聲音弄得很急躁,自己又無故想起“外婆”叮囑它的話,大腦有了明顯的負荷。
獵人猛砸地面,捶爛了腳下的水泥地,隨后不顧一切向前沖刺,兩步就突出了迷霧。
但在重現(xiàn)光明的那一刻,它看到了白霧外等候多時的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已經(jīng)收起白火的劍刃,雙手緊握著冒黑火的劍,擺著棒球運動員的姿勢,放肆的笑容把嘴角拉起到極致,她即將斬落獵人的頭顱。
“不!”獵人下意識的抬起手,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它生前最后一個動作就是驚恐的抬手到胸前。
一團白色的能量憑空出現(xiàn)在拉普蘭德和獵人中間,在零點幾秒內(nèi)膨脹成一顆籃球大小,隨后爆炸開來,震飛了兩人!
“該死!怎么會有術(shù)士?!”拉普蘭德在被炸飛的那一刻罵道,爆炸帶來的沖擊波扯斷了她腹部的紗布,傷口處血液噴涌而出。
拉普蘭德感覺自己后背撞到了一顆樹,被迫咳出一口濃血,隨后跌坐在地,還有幾片樹葉落在她的頭頂,剛才手握的“鏡明”也落在她的身邊。
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艱難的抬起手抓起斷裂的紗布蓋住傷口,然后用手臂的重量壓住。
最后再看一眼現(xiàn)場,獵人倒趴在地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血液從它的身下緩緩流出,很快就形成一攤血海,自愈能力好像失靈了。
莫諾神情麻木的站著,雙目無神,眼瞳是死亡的灰色。只見她抬著右臂伸直,手里正抓著一團白色的能量團。
“糟了......”拉普蘭德無力的笑著,她確實沒想到莫諾會成為一個戰(zhàn)斗中的隱患,或者說獵人沒有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
莫諾看了一眼倒地的獵人,再看一眼拉普蘭德,最后右臂平移,掌心指向拉普蘭德,白色能量團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再見。”拉普蘭德笑著閉上眼睛,徹底放松下來,“不過我說的是你......”
“序時之匙。”
莫斯提馬對法杖冷冷的下令,彎月般的藍色波紋從白匙中爆發(fā)出來。
莫諾依然是一副死相,但是手里的能量團已經(jīng)改變方向,對準拉普蘭德身后站著的莫斯提馬。
能量團再次膨脹,下一秒就被襲來的波紋斬散殆盡,變成了白色的青絲。
波紋變成了死神的鐮刀,猛然穿過莫諾,直接把她斬成了兩段,腰部以上的身軀緩緩落下,掉在自己的腳跟前。
街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早已被黑袍散發(fā)出的氣息給嚇跑,房子里的人只敢偷偷露出頭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
莫斯提馬舉起法杖,眼睛鎖定倒地的獵人。
獵人上方兩米聚起一團環(huán)形黑云,環(huán)心列出一道法陣,看起來像個時鐘。
“死!”莫斯提馬再次下令,法陣的中心爆出藍色的光柱,砸向獵人。
從遠處看去獵人漸漸消逝在光柱里,源石碎屑飄散在光柱旁,像是在守候著主人,妄想還能再生。
黑云散開,法陣消失。
被光柱洗刷過的地方只剩下一片虛無,連血跡都已被洗刷掉。
莫斯提馬撿起“鏡明”,幫拉普蘭德插回腰間的劍鞘,隨后搭把手扶著拉普蘭德慢慢站起來。
“你的挎包里有米花的香味,不會沒付錢就跑來了吧?”拉普蘭德臉色蒼白,無力地調(diào)侃。
“不,我損失了一張大鈔,那個老板找錢太久了?!蹦固狁R微笑,“彷徨街的警察很快就到,你能走快點不?”
“我在嘗試?!崩仗m德壓著傷口,她的腹部還在流血,血液透過白襯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你失血過多,能撐到醫(yī)生那里么?”莫斯提馬看著搭在肩上的手腕,已經(jīng)判斷不出是黑血充斥血管還是源石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皮表下。
“我有止血辦法,不過消耗的是我的生命?!崩仗m德壓著傷口的手漸漸放開,她清楚自己現(xiàn)在這樣只會白白流血直至昏迷。
“你要用源石技藝封鎖傷口?”莫斯提馬愣了一下,這么做無異于自殺。
“就像你說的,我得撐到醫(yī)生那里?!?p> 拉普蘭德放下搭在莫斯提馬肩上的手臂,看著腹部的赤紅笑了笑,下一秒表情突然猙獰,脖子處的血管暴起,側(cè)臉飆出幾絲血線,黑色的源石從血孔生長出來,破壞了平滑的臉。
“封住一點就行!別想著用源石勉強治愈傷口!”莫斯提馬警告,遠處的警笛聲已經(jīng)響起,警察準備到了。
“該死!”莫斯提馬抽出黑鎖拋向空中,“荒時之鎖!”
黑鎖定格在了半空,黑色的領(lǐng)域快速展開,蓋過了方圓十公里的區(qū)域,她得幫拉普蘭德爭取時間。
拉普蘭德聽不到警告,她必須全神貫注調(diào)動血液內(nèi)的源石向腹部的傷口匯聚。
不知過了多久,腹部終于停止了滴血,染紅的白襯下一條冗長的黑色若隱若現(xiàn),她成功了。
拉普蘭德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額頭的汗珠順著臉上的源石尖銳處滴下,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行走。
“當初我真該把你送回羅德島?!蹦固狁R手伸向半空中的黑鎖,黑鎖收到命令飛回她的手上,領(lǐng)域解除,警笛聲繼續(xù)響徹街道。
莫斯提馬蹲下身背起拉普蘭德,朝一條暗巷趕去。
......
敘拉古中心城
狼外婆回到草藥鋪,剛才的一切全通過隱藏在暗處的獵人看在眼里。
她認出了拉普蘭德,六年前給她制造了很大麻煩的白發(fā)魯珀人,這次身邊還多了一個實力恐怖的術(shù)士。
“最終獵人”的表現(xiàn)她有些失望,畢竟創(chuàng)造出它們的宗旨是能夠正面擊敗西西里領(lǐng)袖,但卻連一個特殊點的殺手都解決不了,而且差點被對方斬頭,若不是強行讓莫諾出手。
現(xiàn)在暗網(wǎng)的關(guān)鍵人物死去,資金鏈已經(jīng)斷裂,“最終獵人”的表現(xiàn)也不盡人意,狼外婆揉著太陽穴思考,果然只能用數(shù)量取勝了么?
“把彷徨街的孩子召回,我有話對它說?!崩峭馄艑ι砗蟮墨C人說到。
獵人單膝下跪,黑帽埋住了它的頭:“它駁回了命令,我的主人?!?p> “嗯?”狼外婆有些意外,思想的枷鎖這么快就破裂了么?
“它聞到了一種奇特的氣味,說是跟它誕生之初的氣味一樣,它想去看看,位置大概在外環(huán)東部附近。”
“怎么會在那個地方?”狼外婆知道那片區(qū)域是殺手組織的聚集地,“最終獵人”也應(yīng)該能判斷出那里的人的實力,“誕生之初的氣味,難道是......”
狼外婆不由得想到西西里女士這個模仿者,只會制造贗品而且還拿不出手的廢物。
狼外婆語氣沉重:“既然那孩子選擇冒險,那你們就在暗中幫它一把,別讓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