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外圍
安娜的餐廳里充斥著鍵盤的敲擊聲,貝絲全神貫注在電腦屏幕前,搜尋著西西里女士的消息。
帕克與西西里女士在暗網(wǎng)上的交流不多,能獲取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目前能確定帕克為西西里女士提供的僅僅是輔助類藥物,至于他為什么了解到最關(guān)鍵的精神藥物,只能推測他曾經(jīng)竊取過有關(guān)信息。
“怎么樣了?”海格遞給貝絲一杯水。
“不行?!必惤z停下工作,手肘搭在桌面托著下巴,很是無奈,“這位西西里前任家主使用不同的賬戶與他交流,根本無從下手?!?p> “看來狼小姐要失望了?!?p> “我已經(jīng)盡我所能了。”貝絲撅起嘴吐了口氣。
“辛苦了?!崩仗m德正好推開側(cè)門進來,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紳士帽。
莫斯提馬也拉上了自己的連衣帽,帽沿低到根本看不見面容,背在身后的法杖用了一塊黑布完全包裹住,硬是弄出了棺材的感覺。
“呃,你們是回來的路上看誰不爽然后把他給宰了嗎?”海格的視線完全被莫斯提馬身后的“棺材”吸引住,甚至還懷疑它會不會忽然滲出血滴落在地。
“不錯的笑話,我喜歡?!崩仗m德指了指他,“不過事實比你想象的要麻煩一點?!?p> “怎么了?”貝絲被嚇了一跳。
拉普蘭德的側(cè)臉長著一條三厘米長的源石結(jié)晶,要是她的面部有過大的活動,那條源石結(jié)晶也會像條蛇般扭動。
“我得確認一件事。”拉普蘭德斜視著海格,“那就是西西里家族有沒有注意到了你們?!?p> 海格不經(jīng)意間正好跟她對上了眼,突然間感覺心臟一陣刺痛,拉普蘭德目光銳利,就像一把刺刀。
他沒敢多看,立刻扭過頭對著墻壁吹起口哨。
“目前來說沒有,你們出現(xiàn)的地方都不會有我們的身影,而且我在街道布控了不少眼線,這段時間沒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員?!必惤z聳聳肩,她們同時出現(xiàn)的地點只有那處海灘,但附近的所有監(jiān)控也早已被她黑掉。
“外出盡量觀察高處,行刑隊大概率會搜查到這里?!焙鋈婚g拉普蘭德面容有些抽搐,腿像綁著千斤石一般邁不出步伐,只能杵在原地,礦石病終于開始侵襲她的身體。
貝絲一直盯著電腦屏幕,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不是那些穿著正裝的流氓了?”
拉普蘭德點點頭,隨后扯下領(lǐng)帶給自己松口氣,她此刻只想立刻把白狼給揪出來讓她來承受這份痛苦:“除了西西里女士外還有什么消息?”
貝絲瞬間和海格對上眼,她們其實不想告知那座島嶼的消息。
貝絲吧視線稍微移出屏幕一些,她想觀察拉普蘭德的眼神,一旦看到那敏銳的目光她就立馬如實招來。
莫斯提馬不知不覺已經(jīng)跑到餐廳深處,舒適地靠著沙發(fā)看著大廳里的交流。
當(dāng)拉普蘭德停下走動并且表情發(fā)生變化的時候,她就知道狼小姐今天不會好過了。
至于那對殺手情侶,她們肯定隱瞞了什么,不過以狼小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來看,估計是沒法聽到了。
莫斯提馬也只是觀察了一下,然后就從挎包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美食店傳單,開始認真地篩選,這可關(guān)乎到深夜的享受。
跟莫斯提馬想的一樣,拉普蘭德已經(jīng)無心再去觀察她們,礦石病侵蝕著她的雙腿讓她無法正常思考,甚至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
不能這么快倒下。
拉普蘭德艱難地抬起眼才勉強發(fā)現(xiàn)貝絲正把頭埋在屏幕里偷偷瞄著自己,一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也沒精力去思考這代表著什么。
“怎么?第一次見到礦石病晚期的感染者嗎?”拉普蘭德語速很快,因為她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顫抖,必須掩蓋過去,“中情局的數(shù)據(jù)庫再看看吧,關(guān)于西西里家族的信息記錄下來。”
海格察覺到拉普蘭德的語氣跟平常似乎有點不一樣,是錯覺嗎?
回過頭看一眼,拉普蘭德仍站在原地,只見她腰板挺的筆直,還散發(fā)著一絲殺氣,讓人不敢貿(mào)然接近。
即使如此海格還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又看不出來,是因為狼小姐臉上的源石結(jié)晶嗎?
“我知道了?!必惤z松了口氣,壓根沒注意到拉普蘭德的異樣。
......
彷徨街
貝爾瓦多站在案發(fā)現(xiàn)場中心,周圍的人員正在用高壓水槍清洗街道,地上原本平靜的濃血被卷入了激流沖進了下水道。
家族已經(jīng)向警方施壓,要求他們在短時間內(nèi)必須提供出有用的線索,尤其是狼外婆,要是做不到就該換一批“有志向”的人了。
貝爾瓦多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沒過兩秒對方立馬就接通:“老板。”
“中情局那邊情況如何?”貝爾瓦多神情嚴(yán)肅。
“他們的數(shù)據(jù)庫還在搶修,但是情報處已經(jīng)把所有紙質(zhì)資料全搬出來了?!彪娫捘穷^都不敢相信杜嘉會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來。
“在家族找到前盡量拖住她,我們需要一點時間?!必悹柾叨嗝碱^緊鎖。
“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瘋起來可是什么也不管的。”對方有些無奈,他實在沒辦法阻止杜嘉的任何行動。
“能做多少是多少吧。”貝爾瓦多搖搖頭掛斷電話,對方說的沒錯,杜嘉這位刺頭他們根本沒法處理。
西西里家族不是沒想過要除掉她,他們制定過無數(shù)計劃,派出的行刑隊也不少,但就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失敗。
杜嘉不是人不在場就是完美逃脫,而且每次行動后她都會給西西里家族寄一封信件,里面是一張畫,畫的是一位黑衣人豎起中指......
西西里家族不得不懷疑這個杜嘉曾經(jīng)是他們中的一員,而且職位不低,于是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人員搜查,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
直到到今天,西西里家族還是沒有放棄除掉杜嘉這個心頭之患,中情局里的間諜每天都在監(jiān)視默默等待機會,給她施加心理上的壓力。
貝爾瓦多看了眼腳下,發(fā)現(xiàn)地上有幾道很深的劃痕。
他蹲下身摸向地面,劃痕很整齊,并且深度已經(jīng)超過了三厘米,絕不是它們的刺刃所致。
“該死!”貝爾瓦多猛地抬頭,看向清理人員手里的高壓水槍,水瀑拍打著地面?zhèn)鞒龅年囮囋胍糇屗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