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年2
宮長驍直對上他的眼神道:“這倒是沒錯,不過大楚律法,嫡子可得家產半數,庶子可得子嗣人數分之的一份?!?p> “阮夫人,不知這位大伯手中有多少資產?!?p> 云娘沉思了一下,知道眼前的人是在幫她,開口道:“良鋪二十六,田產一千二百頃?!?p> 此話一出,便聽到了許多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好家伙,真有錢。
邊上的大伯等人眼中皆是帶有貪婪之色。
“但是”云娘頓了頓繼續(xù)道:“二十六是公爹所留下的,其中不乏有公爹掙下的,大伯是祖父的子嗣,應當按祖父所留下的產業(yè),共十八所,八百頃。”
“哈哈哈”大伯哈哈大笑,“說得好,十六所,老三八所,余下的能繼承的僅我一人,也就是說我應當有八所才是?!?p> “那敢問您手里現有多少?”宮長驍問道。
“僅五處,還缺三處?!?p> 大伯此話一出,二姑和四叔緊皺著眉頭,他們跟過來是想分一杯羹,如今他們出了頭,卻只有大哥一人得了好處,那怎么行。
二姑正準備出言,宮長驍搶先出聲。
“此言差矣,我剛剛所言是所有子嗣,包括阮老爺,這位二姑奶奶,還有那位四叔,加起來一共四個人,半數再分為四份的話,您可得一處。”
宮長驍繼續(xù)道:“所以您得還回來四處才對?!?p> 大伯瞪大了眼指著他道:“你是個什么人,敢來管我們的家事。”
“哼,剛剛您還說我說得好呢。”宮長驍冷哼了一聲。
云娘道:“大伯,您還是回去吧,等夫君回來我會跟夫君講按照這位公子所言管理我們的鋪子。”
她把我們兩個字咬的很重,意思是大伯手里有四處鋪子是他們的。
“你……”
“我想就算是告到縣太爺那里,您也得把那三所鋪子交出來?!?p> “你……你……”
大伯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后只好拂袖而去。
不走還能干嘛,云娘的家丁在那邊虎視眈眈只要他稍有一個動作就能立馬把他打趴下,另一邊還有一個不知道哪蹦出來的野小子幫襯,他得回家問問看看這小子說的對不對。
大伯急匆匆的走了,其他三個更不成氣候,也趕緊跟著走了,只有那個溫順的小綿羊,回頭瞧了宮長驍和云娘一眼,似有所思。
眼見他們走了,云娘松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就要倒在椅子上,還好身邊的丫環(huán)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讓他們散了吧,招的這些人差不多了?!痹颇锓愿赖?。
丫環(huán)大喊了一聲,看熱鬧的,沒被選上家丁的慢慢都散了。
宮長驍一聽散了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完蛋了,他可能要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討飯的皇帝了。
等日后史書評價他的時候肯定會加上一句。
宮長驍,大楚第七任皇帝,史上第一個在位期間討過飯的人。
宮長驍光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公子請留步”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宮長驍一轉身看到那個之前去府里叫家丁的丫環(huán)跑過來,小丫環(huán)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氣的。
丫環(huán)跑過來一施禮道:“公子,我家夫人有請?!?p> “嗯?”宮長驍朝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發(fā)現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雖然云娘面紗遮面旁人看不到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她在笑。
他道了一句好就跟著丫環(huán)過去了。
“公子,多謝公子仗義相助,還請公子不要嫌棄寒舍一聚?!痹颇锏馈?p> “啊,不客氣,應該的?!?p> 宮長驍有些不好意思,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人跟他道過謝,當然他自動忽略的那些大臣所謂的“多謝太子殿下”“多謝陛下”之言。
“公子請”云娘伸出一只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宮長驍趕緊道:“啊,夫人先請”。
云娘朝他一點頭,先他一步走進院內,她想回頭看看宮長驍跟上沒有,結果一不小心太過用力,臉上的面紗直接飄落下來,云娘一陣尷尬。
宮長驍本來在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視線里就出現一方面巾,他下意識就接住了,一抬頭就看到云娘臉上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他突然就愣住了,手里的面紗也忘了還回去。
直到丫環(huán)咳嗽了兩聲提醒他,他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把面紗還回去,云娘道了謝,不敢再看他就趕緊轉回身往院里走去。
她的步伐有些匆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獸在追她一樣。
丫環(huán)看了宮長驍一眼,仿佛不經意間的說道:“公子,我家夫人是不是很是好看?”
“啊,是啊,恍若仙子?!?p> 宮長驍隨口答道。
“夫人和老爺伉儷情深,我等十分艷羨呢?!?p> 丫環(huán)故意咬重了老爺二字,意在提醒他夫人已經成親,不要打我們家夫人的主意。
宮長驍猛然驚醒,是啊,她已經成親了,自己就算一見鐘情又怎樣,這樣一想他也就突然釋懷了,現在要緊的是在這里等太傅和薛子秋過來尋他。
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找到他,所以他打算在阮家當個家丁,不然還得流浪,他怕是得去當乞丐了。
云娘讓人端來了一盤銀子,一掀開紅布,白花花的銀子。
“今日還要多謝公子相助,夫君如今不在家,妾身不好留公子,這些算是給公子的謝禮?!?p> “不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謝?!?p> 宮長驍拒絕了那些銀子,云娘也不好強人所難。
后來宮長驍留在了阮家做家丁,活兒很輕,只是他再也沒見著云娘,直到他離開。
宮長驍卷起手里的畫,一切恍若昨日,再后來他念念不忘,派人去查,派去的人說,她夫君在外遇到了山匪死了,她被人家說是克夫,她的那些叔叔伯伯還是奪得了家產。
她一個人在外面,只能租了一個小院子,拿些繡品去賣,給人家洗衣,以此來生活,他舍不得,讓人去買她的繡品,如今那些繡品還在宮里放著。
他想出宮去,可是太傅看嚴了他,說什么也溜不出去。
還是薛子秋出主意,說是訪查民情,在薛子秋的陪伴下很快就出了宮,他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她有點落魄,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和她談生意,談著談著就在京城談出了一間鋪子,然后云娘莫名其妙的到了京城做了老板娘,又莫名其妙的進了宮,做了妃子。
思及此,宮長驍笑笑,好像她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什么,是他一廂情愿的安排了一切。